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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2019-09-09胡怡芃

新作文·高中版 2019年6期
关键词:笑靥大堂烈日

胡怡芃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我们都不擅长告别。333迎来她真正的蜕变,而我们这些属于前传的人虽出现得短暂却不可或缺,像是被上天赋予了一种使命……

2018年2月10日凌晨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孤灯,暗影,斜投,桌上。

那抹黑色的影,连同它虚化的边缘在迅速地移动。周遭静谧中格外刺耳的“嗒嗒”的打字声,犹如黑暗小精灵穿着高跟鞋在寂寥的巷中轻巧地游走,走出一行行简单的仿宋体:“今天,我们终于上完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课,也度过了属于我们的最后一日。这是我们心心念念的一天,可我现在竟那么讨厌它到来。”

总想把美好的东西一留再留,可当离别猝不及防地到来,我知道留不住了,来不及了……333终究要解散了。三年,我真的以为会是三年。哪怕两年,或者一年也好,可是只有半年。只见黑影忽然一顿,就有一颗透亮的珠子重重掉在手机屏幕上,瞬间化作立春时节薄凉的春水,透着对秋冬的怀念。不多时,密密麻麻的字占满了屏幕。轻敲指尖“说说”,已经在空间里了,只是配图上凝固的笑颜刺得我泪目生疼。

关灯,带上书房的门,漆黑的房间里还残存着些许温度,却很快被桌上沾满冰冷泪水的纸巾吞噬而去。

凭栏欲寻梦外的轮廓,远眺恰似层云里的篝火,我们就此别过。

2017年12月23日傍晚   有美众人,清扬婉兮

明灯,大堂,笑靥,盛装。

只听“咔咔”的快门过后,镜头前的众人笑得更欢了,刚参加完艺术节合唱比赛的我们,趁着彼此的妆容还没来得及洗,便在艺体中心的大堂拍照留念,互相取笑着彼此难看的“红唇与烟熏妆”。窗外是日落时夕阳留下的美艳晚霞,在天的那边张开双翼抵着暮色的到来。窗内,是鹅黄的公主裙,帅气白西装下笑靥灿烂的我们。这中间只隔了一扇透明的窗,一扇隔音的门。门外,刚才我们倾情演绎的《鼓浪屿之波》,“我紧紧偎依着老水手,听他讲老龙主”的旋律仍悠悠地传出。只是你我不知,它有多动听、多感人!窗上,那一张张明媚的笑靥渐渐浮现。只是你我不知,它们有多美丽、多珍贵!最后,它们渐渐消散在清凉的晚风中。

2018年8月24日清早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清晨,烈日,静立,无言。

身着军绿色迷彩服的我们极不情愿地跟随着教练在那个极其明媚的早晨,立于操场中央学站早姿。“收腹”“挺胸”“开肩”“瞪眼”,一声声严苛的命令下达,我們紧皱眉头,紧咬嘴唇,双手紧贴裤缝,与时间周旋。我们相对而立,偶尔眼神相对,便很快躲开,感受一滴滴汗珠从颈部流向腰间。燥热在烈日下发酵,烦闷在空中四散,想要早日脱离这折磨。

也许换作现在的我们,当时会紧紧盯着对方拼命记住每个人的模样。忘记站军姿的苦痛,只想把每一秒装进心里,沉默着欢喜,我们曾这样相逢。

这一路竟匆匆走过。犹记得,当物理课代表时害怕刚哥那颗定时炸弹的提心吊胆的感觉,到后来却成了怀念;

犹记得,梁慧姐姐提前离开时红了的眼眶与那抹温馨、温柔、温暖依旧的微笑;

犹记得敏哥标志性的动作,被同学们戏称为“敏哥体”;

犹记得美凤化腐朽为神奇的数学最强大脑;

犹记得足球联赛上,我们声嘶力竭地呐喊助威……

不会忘,不能忘,不想忘,不愿忘。

我清晰地记得那属于我们的曾经。仍然拥有的仿佛从眼前远遁,已经逝去的又变得栩栩如生。

每一条走过来的路都有不得不那样跋涉的理由,每一条走下去的路都有不得不那样选择的方向。青春的路上,我们既然跨越千里,跋涉山水而来,选择相逢,那么,虽然不得不仓促,不得不成长,请不要轻易选择背离与忘记,好吗?

短短五个月的路途,一路相知,一路精彩,故事的尽头,是我们带着曾经的美好,乘上理想之马,挥鞭从此起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路上春色渐好,天上太阳正晴,转角处,蓦然回首,你们看到了吗?那抹由心而生的亮光已经在路上,在彼此的前方……

——谨以此文纪念学文抑或学理的333班同学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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