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学生生命意义感与职业价值观关系实证研究
2019-09-06都城,王青
都 城,王 青
(马鞍山职业技术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31)
随着我国工业化程度的进一步提升,技能型人才在经济社会运行当中的作用日益凸显。据《2015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截至2015年,我国高职院校的数量已达1 341所,占比52.38%。 高职毕业生就业在高校就业工作中越来越重要,对高职院校学生的就业的关注也越来越高。近年来,对高职院校学生职业价值观的研究成为热点。目前的研究多关注于职业价值观对就业能力、就业绩效、就业成熟度影响等方面的研究,在学生自身心理状态、心智发育对职业价值观影响方面研究较少,特别是在生命教育越来越得到提倡的今天,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认知水平影响职业价值观的研究还存在空白。因此,研究在生命教育语境下生命意义对高职院校学生职业价值观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生命是人最宝贵的财富,随着人们需求层次从满足基本生存需要到自我实现的迈进,生命的价值得到了进一步的彰显,生命在社会中广度与深度的体现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延伸。因此,珍惜生命、尊重生命应该成为时代的课题。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社会的深刻变革,在校大学生群体正面临各方面的压力,普遍存在自我价值认知、生命意义探寻、社会价值取向等方面的问题。近年来我国高校对大学生的生命教育问题未能形成足够的重视,也没有有效的制度保障,而实际上对学生生命课题的关注是教育的出发点之一,也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责任,同时也是引导学生更好走出校门、走向社会的重要内容。因此,正确引导学生认识生命教育、正视生命价值、提升生命质量成为高校教育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目前关于高职院校学生职业价值观的实证研究较少,且多关注于社会因素、个体特征等影响因素,较少关注于高职院校学生心理层面的心理认知。本文通过实证研究对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认识与职业价值观关系进行探索能够对相关研究进行有效补充,丰富职业价值观的研究体系,对完善高职院校职业价值观教育具有重要意义。
一、相关研究进展
(一)生命意义的研究现状
生命意义的概念。目前从动机、认知和情感三个维度对生命意义进行界定较多。从动机角度,Victor Frank等认为人首先要认清人生目标或目的,才能够继而通过努力达成生命意义的实现[1]。Steger等认为生命意义的动机维度主要是对生命意义的追寻[2-3]。从认知角度,Berin认为人类能够通过对信息的理解加工实现对行为与经验的分析解释[4]。Heine等认为相对于“目的”,人们更关注过程产生的认识[5]。Steger等认为认知维度主要是对生命意义的理解[2-3]。从情感角度,Reker等认为秩序感、和谐感、目的感占据重要作用[6]。Wong等认为除了动机与认知,生命意义还有过程中形成的情感上的评价以及满意[7]。King认为积极的情感可以影响生命意义的感受,但要排除其他因素的影响[8]。
生命意义的影响因素研究。Wong等认为关系、品德、成就、学业等会影响到人们对生命意义的感知[7]。Reker等认为年龄因素会影响到生命意义感知[9]。Zika等发现心理健康与生命意义相关[10]。Delazzar的研究发现生命意义与自我控制、心理平衡、自尊、热爱交际、幸福感等相关[11]。Feldman认为焦虑与抑郁与生命意义负相关[12]。国内学者中,靳宇倡等认为生命意义与主观幸福感相关[13]。梁家凤等认为学习倦怠与生命意义感负相关[14]。朱蓉蓉等发现生命意义感会受到认知重评的影响,且通过情绪中介实现的[15]。
(二)职业价值观研究现状
职业价值观的概念。20世纪二三十年代西方就开始了职业价值观的相关研究,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Elizur认为职业价值观是对工作结果重要程度的一种价值判断和思想体系[16]。Ros等认为用收入水平和工作关系来评判职业价值观比较合适[17]。Schwarz认为达到的目标或取得的报酬是个体价值观的重要体现[18]。国内学者对职业价值观也进行了众多研究,比如黄希庭等认为职业价值观是一种对职业需求的评价[19]。凌文辁等认为职业价值观通过价值倾向体现了人们对职业选择的认识[20]。金盛华等认为职业价值观体现了职业选择的标准[21]。
职业价值观的结构的研究主要从不同的维度出发。Ros等提出职业价值观包含威望价值,形成内在、外在、社会、威望四维度分析法[17]。国内学者对职业价值观的研究也较多,比如阴国恩认为职业价值观包含充分发挥能力、收入、创造性、地位和声名、稳定性和将来的保障、自主、成为领导者、同他们合作、冒险、帮助他人等内容[22]。于海波等认为职业价值观的结构应包含人际关系、贡献、自我发展、物质生活、威望、家族等因素[23]。薛利锋认为职业价值观包含外围结构和内在结构,外围结构有人的价值观、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主流价值观等;内在结构有认知状况、职业理想、职业评价、职业选择结果等内容[24]。
对职业价值观影响的研究。Moore认为性别差异在职业价值观认知中关注点有较大区别[25]。Brenner的研究发现性别、年龄、种族、工作经历等个体特征会影响职业价值观,男性更关注竞争、声望、收入等内容,女性更关注社会交往、审美等内容[26]。国内研究中,宁维卫发现不同职业人群的职业价值观有所不同[27]。凌文辁等研究发现80年代青年与90年代青年职业价值观有较大差异[20]。万凤燕的研究显示学历、生源地等内容会影响职业价值观[28]。韩丽勃认为政策、制度、环境及社会变迁会影响到大学生职业价值观[29]。廖峻的研究发现自我效能感、性别、文理科会影响到保健、发展、地位等因素[30]。邢秀兰认为工匠精神的树立会影响到高职院校学生的职业价值观[31]。
二、研究假设
Steger等认为在对生命意义进行界定时候需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方面是认知维度,另一方面是动机维度[2-3]。认知维度主要是对生命意义的理解,明确自己人生的方向,对人生的目标有清晰的认识;动机维度主要是对生命意义的追寻,在明确生命意义的前提下,愿意通过自身努力去找到并实现人生的目标。高职院校学生实现人生目标最重要的方式就是参与劳动,通过劳动实现人生价值。研究一般认为职业价值观是一种价值判断和思想体系,包含了人际关系、贡献、自我发展、物质生活、威望等内在外在的因素,是个人价值的重要体现。因此,对职业价值的追求是人生意义确定并实现的重要内容。由此,我们提出假设H1。H1: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有正向影响。 Ros等提出职业价值观包含内在、外在、社会、威望等维度[17],国内学者阴国恩认为职业价值观包含充分发挥能力、收入、创造性、地位和声名、稳定性和将来的保障、自主、成为领导者、同他们合作、冒险、帮助他人等内容[22]。凌文辁等从保健因素、声望地位因素、发展因素三个维度对职业价值观进行了研究[20]。保健因素主要包括收入、福利、社会保障、环境等因素,声望地位因素主要包括社会地位、晋升、单位知名度规模级别等内容,发展因素主要包括未来发展机会、才能发挥、学以致用、自由度高等因素。目前高职院校学生在职业规划中,既重视利益的保障,同时又重视职业平台以及未来发展空间的大小,认为这些内容是实现人生价值的重要方面。综上,我们认为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保健因素、声望地位因素、发展因素都有正向的影响,由此提出假设H2、H3、H4。
H2: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保健因素有正向影响。
H3: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声望地位因素有正向影响。
H4: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发展因素有正向影响。
三、研究方法
(一) 样本
本研究问卷选取的调查对象为在读的高职院校学生。共发放调查问卷310份,收回问卷310份,删除不合格问卷后有效问卷为300份。被调查样本以马鞍山职业技术学院在校学生为主要对象。本文选用了常用的高职院校学生职业价值观的控制变量:(1)性别。为虚拟变量,男性为1,女性为2,男生占36.67%。(2)年龄。为参试对象的实际年龄;(3) 年级。一年级为1,二年级为2,三年级为3。(4)生源地。省内为1,省外为2。(5)成长环境情况。城市家庭为1,农村家庭为2。(6)参加实习情况。参加过为1,没有参加过为2。(7)学生干部情况。是学生干部为1,不是为2。(8)政治面貌。党员为1,非党员为2。
(二)变量的选取与测量
本研究使用问卷调查的研究方法。调查问卷中主要的自变量和因变量包括生命意义感、职业价值观以及职业价值观的声望地位因素、保健因素、发展因素,均采用5点式李克特量表,1表示非常不重要,5表示非常重要。
1.生命意义感。生命意义感的测量是采用Steger、Frazier、Oishi开发的量表[2],包括10个测量条目。例如,“我明白自己生活的意义” “我总是尝试寻找自己生活的意义”等。该量表的Cronbach’s α为0.66。
2.职业价值观。职业价值观的测量是采用凌文辁开发的量表[20],包括22个测量条目。例如,“晋升机会多” “收入好” “符合自己的兴趣爱好”等。该量表的综合Cronbach’s α为0.76,保障因素的Cronbach’s α为0.67,声望地位因素的Cronbach’s α为0.77,发展因素的Cronbach’s α为0.71。
四、 研究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所有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生命意义感、职业价值观、保障因素、声望地位因素、发展因素之间呈现显著的正相关(p<0.01),这为验证它们之间的作用关系假设建立了基础。
表1 模型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系数(N=300)
注:*p<0.05;**p<0.01.
(二)假设检验与结果讨论
1.假设检验。为了检验H1,使用回归分析方法进行检验,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分别以职业价值观、保健因素、声望地位因素、发展因素为因变量。将控制变量作为第一层变量放入回归模型(模型1、模型3、模型5、模型7),将生命意义感作为第二层变量放入回归模型(模型2、模型4、模型6、模型8)。
模型1和模型2均通过了F检验且模型2更显著,没有多重共线性(VIF<2),将两个模型对比可以看出,在控制了相关控制变量的基础上,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有显著正向影响(β=0.232, p<0.01),验证了H1。
模型3和模型4均通过了F检验且模型4更显著,没有多重共线性(VIF<2),将两个模型对比可以看出,在控制了相关控制变量的基础上,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保健因素有较显著正向影响(β=0.114, p=0.058),一定程度上验证了H2。
模型5和模型6均通过了F检验且模型6更显著,没有多重共线性(VIF<2),将两个模型对比可以看出,在控制了相关控制变量的基础上,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声望地位因素有显著正向影响(β=0.162, p<0.01),验证了H3。
模型7和模型8均通过了F检验且模型8更显著,没有多重共线性(VIF<2),将两个模型对比可以看出,在控制了相关控制变量的基础上,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发展因素有显著正向影响(β=0.229, p<0.01),验证了H4。
表2 假设回归分析结果
注:*p<0.05;**p<0.01;
2.结果讨论。通过验证性分析,初步验证了假设。本研究总体上样本的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对职业价值观的保健因素、声望地位因素、发展因素都有正向影响,特别是声望地位因素与发展因素,对保障因素的正向影响不完全显著。本研究选取的样本年龄相对较小,社会阅历相对不丰富,在人生价值特别是职业价值的确定与寻求过程中,一方面会更多关注未来的成长与发展空间,希望到更大的平台上展示自我的价值;另一方面高职院校学生在职业生涯的初期,工作变动相对频繁,因此对初期的待遇福利预期敏感度较低。
五、结论
(一)理论意义与实践意义
本文实证发现了高职院校学生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影响,同时发现其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保健因素、声望地位因素、发展因素均有影响。以往有一些关于生命意义感的研究很少关注到对高职学生职业价值观、职业选择的影响。本研究填补了这方面的不足,还初步比较了生命意义感对职业价值观的保健因素、声望地位因素、发展因素不同程度的影响。
从本研究的结论可看出,加强高职学生的生命意义感教育能够促进其改善自己的职业价值预期,从而在职业选择上更好地从个人价值实现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未来对高职学生职业价值观教育中,要使用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作为指导,注重从生命意义角度进行引导,将生命教育的理念融入职业价值观教育中,真正实现职业价值观教育的价值引领作用。
(二)本研究的局限性和未来改进方向
本研究采用了个人自我汇报的主观数据,一定程度上对变量测量的客观性会产生影响,并带来了共同方法偏差的可能性。另外,样本数量、范围、年级的局限性可能会对结论产生影响。今后,可以采用更多的样本、不同来源的数据、结合案例分析,来对研究加以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