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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的植物标本会“说话”

2019-09-03袁一雪

科学导报 2019年35期
关键词:标本植物

袁一雪

1.有故事的标本

有些故事很有趣,比如,武侠小说中常常提到一种令人起死回生的仙草,虽然现实并没有如此神效的草药,却有一种被称为“九死还魂草”的植物——卷柏。之所以有此“外号”,是因为它们天生具备起死回生的本事:当生长环境干旱严酷时,卷柏会失去青色,蜷曲抱团宛若枯死一般;当环境改善、气候宜人时,卷柏则枝叶舒展,翠绿可人。日本一位生物学家甚至发现,一棵已经被制作为标本的卷柏经过11年之后,遇水竟然还能复活,恢复生机。

除了植物趣事与逸闻,一些植物标本背后还镌刻着植物科研工作者们的默默付出。百山祖冷杉就是如此。因为地球变暖等原因,冷杉属植物生长地一再萎缩,学界甚至认为我国大陆的东南沿海诸省没有冷杉属植物的分布。直到1963年才有林业工作者吴鸣翔在浙江百山祖发现。1987年,国际物种保护委员会将其列为全世界最濒危的12种植物之一。我国科学家为了挽救它也做了一系列工作,最终成功繁育了800多株。另一株植物标本华盖木背后,则有一位植物学家的生命付出。2011年中科院华南植物园研究员曾庆文带领学生对40多米高的华盖木进行传粉研究,他攀上架子准备观察时,作为支撑的华盖木的树枝突然断裂,曾庆文从上摔下不幸罹难,令人惋惜。

野外工作充满艰险,却从未让植物分类学家们退却。“老一辈的植物学家特别是从事植物分类的学者,常年在野外采集植物标本,才有了90年后标本馆如此种类丰富的馆藏。”张宪春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说。

2.植物存在不仅为了人类生存

然而,令张宪春有些痛心的是,因为科學评价体系等原因,越来越多的从事植物分类学的研究人员已经转行。生物分类学包括植物分类学现在后继乏人,在科研和教学方面越来越被边缘化了。

但张宪春认为,作为基础科学,植物分类学是研究植物最基本的学科,“如果连家底都没搞清,只研究微观进化的意义何在?”张宪春举例说,袁隆平就是因为在海南省发现了两株野生水稻才有了今天的杂交水稻,如果当时野生水稻已经灭绝,那么它们的基因也随之消失,人类可能就错过了杂交水稻。

“消失的基因不可复制,所以在更多植物灭绝前,我们希望将它们保存下来。”张宪春说,“所以,我希望通过编写这本书,让更多人看到植物分类学的重要性,也希望更多人关注植物分类学。”

然而,在现实中,植物在很多人眼中只有能吃和不能吃之分。

其实,植物存在于地球的时间远远长于人类,它们的变迁不仅为人类的生存提供服务,更见证了世界的变化与地球的改变。在此书的最后附了一张标本馆的用途清单。这份清单出自国际植物分类学会前理事长、美国史密森研究院国家植物标本馆菊科专家芬克博士,他征集了全世界植物分类学同行的意见后,将标本馆的用途分为基本保证与研究、标本是生物学研究的关键、教学与培训、对外服务4大项,又细分为74条。

“标本馆在人们心中只是开放给科研人员的,但是我希望更多人知道,我们的标本馆是面向所有大众的,我们欢迎每一位对植物分类感兴趣或者需要查找资料的人。”张宪春说。

3.赏心悦目的标本

在前来查阅资料的人中,一位来自人大附中朝阳分校的中学生令张宪春印象最为深刻。这位中学生因为天南星而与植物学结缘,并前去云南的植物所学习了两年,上了高中后,他又独立在国际期刊发表了一篇天南星新种的论文。这令张宪春激动不已,植物分类学有人热爱、有人传承。

怀着让更多人走进标本馆的期冀,编辑与编者在书中标本图片的处理上更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作为拍摄者,中科院植物研究所在读博士王钧杰首先用扫描仪扫描或单反相机拍摄,并添加比例尺和比色卡,以便后期处理时能还原标本原来的颜色。此外,在拍摄时将标本的影子以45度角呈现,将台纸底色处理均匀,尽量只保留标本的影子。设计师林海波在后期处理时再将整体提亮,缩小暗部部分,从而突出了3D的效果。“而这也成为台纸上独有的特色。”《台纸上的植物世界》策划编辑、科学普及出版社、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副总编杨虚杰表示。

虽然从策划到出版,经历了两年多的过程,但是看到中科院丰富的科普资源可以呈现在公众面前,不论是作者还是编者都兴奋不已。唯一令张宪春遗憾的是,很多值得介绍的物种和标本不能在一本书中收全,他期望这本书可以抛砖引玉,为以后更多的基于分类学和标本的科普著作能够问世,为普及植物学知识、保护生物多样性有所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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