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重罚TikTok抖音海外版

李忠东

保护儿童隐私

FTC指控显示，TikTok公司在未征得父母同意之前非法收集了13岁以下儿童的姓名、电子邮件地址和其他信息，侵犯了美国《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FTC主席乔·西蒙斯表示：“创纪录的处罚警醒所有针对儿童的在线服务和网站，我们不会容忍公然无视法律的公司。”

2016年，FTC对当时风靡北美的音乐短视频APP musical.ly展开调查，怀疑其部分功能不符合美国相关规定。2017年11月，TikTok以10亿美元（大约合67亿人民币元）的价格收购musical.ly。2018年8月，TikTok和musical.ly正式合并，TikTok因此意外地卷入了musical.ly历史上的这桩调查，导致在北美的商业化探索受阻。

美国参议员艾德·马尔基曾帮助撰写《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他强调说：“尽管对违反该法的公司来说，FTC的这笔罚款可能是创纪录的历史最高水平，但其对儿童造成的伤害和阻止其他公司未来违反该法的行为来说，这还不够高。”

美国国会1998年通过了《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保护儿童个人信息免受商业网站侵犯。该项法律的要点包括：要求那些面向13岁以下儿童、或向儿童收集信息的网站和在线服务者，向父母发出有关信息收集的通知，并在向儿童收集个人信息之前得到父母的同意;要求网站保证父母有可能修改和更正这些信息;除保护儿童隐私外，保证儿童在言论、信息搜索和发表的权利不受到负面影响。1999年10月20日，FTC发布了实施《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的细则，于2000年4月21日生效。

实施细则阐明了法律调整的范围和责任问题，《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管理个人信息的收集，但并不包括儿童相互之间收集信息。FTC保留了儿童在线交流的权利，如允许面向儿童的网站即使没有父母的同意，也可以提供“聊天”和其他服务，只要在交流公开化之前，隐藏所有的个人信息。这些规定保护了网站继续为儿童提供交流的机会，同时也保护他们的安全和隐私。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细则修改了若干妨碍儿童参与、发表言论和要求在线信息服务权利的定义。该细则代表了FTC对媒体的理解，表明FTC能为复杂的媒体提供同样复杂的法律规范。

为防范暴力、色情等網络不良文化危害青少年，美国从1996年至今先后通过了《通信内容端正法》《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儿童网络隐私规则》和《儿童互联网保护法》（儿童特指18岁以下的未成年学生） 4部相关法律。这些法律最根本的出发点就是区别对待儿童和成人，保护儿童不在网上遇到只有成人才能接触的内容。另外，还采取软件分级制度，由国家娱乐软件定级委员会对网络游戏软件进行定级，划分出适合不同年龄阶段的游戏级别。

FTC律师洛伦·G·汤普森介绍，政府有关部门已组成十几个人的专家班子，每天检查几百个网站。每一名儿童的电子邮件或发送的可以确认的信息，例如姓名或地址，如果没有得到父母其中一人的同意，网站的经营者将被罚款1.1万美元（大约合7.37万人民币元）。

承诺整顿改正

FTC是执行多种反托拉斯和保护消费者法律的美国联邦机构，几乎所有互联网巨头都曾遭受过FTC的调查。2012年对谷歌进行的调查长达19个月，最终双方宣布和解。2014年，Snapchat因为照片发布的合规问题被调查。2016年对Uber进行调查，双方在2017年达成和解。而就在眼下，全球最大的社交平台Facebook和全球最大的视频网站YouTube也正在被调查。

TikTok在随后的一份声明中称，我们一直积极与FTC进行沟通，目前公司正在抓紧整改，以更好地适应美国的年轻用户。从2月27日开始，新老用户都将被引导到适合年龄的环境中。这款面向年轻用户的APP今后不再允许分享个人信息，而且在内容和用户互动方面的限制也会进一步“升级”。

自从2017年上线以来，TikTok作为普通人展示自我的平台，受到了年轻人的追捧，在文化传播上也起了很大作用。TikTok采取一系列举措吸引更多用户。在美国力主名人加入。像知名脱口秀主持人吉米·法伦和滑板运动员、演员托尼·霍克等人，都先后入驻 TikTok。自从法伦加盟后，“名人效应”凸现，其视频已经获得了近 1000 万次观看。

据应用分析公司Sensor Tower最新数据，TikTok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APP之一，成为全球下载量最高的iPhone APP，已逾10亿次。在美国的安装量一度高于Facebook、Instagram、Snapchat和YouTube，是苹果美国APP Store（应用商店）最备受青睐的免费APP。去年上半年，TikTok在美国IOS &Google Play免费榜双榜均在TOP40内，短视频领域排在首位。作为美国年轻用户最喜爱的短视频APP，今年1月份就获得了逾7100万新用户。TikTok最近的大部分增长源于其与音乐视频应用Musical.ly的合并，两款APP的合并助推TikTok业务迅猛发展。

TikTok覆盖了全球150多个国家和地区，APP下载量在欧美国家一直名列前茅，在亚洲国家受欢迎程度一直居高不下，先后在日本、泰国、越南、印尼、印度、德国等国家成为当地最热门的短视频APP。在日本，TikTok用户达到2000万，而总人口也才1亿，也就是说5个人中就有1个用户。在泰国和日本，TikTok已经位居APP Store榜首。

成为监管对象

但最近，TikTok公司在美国被FTC调查和重罚的同时，也被印度和印度尼西亚等国家的监管部门死死盯着。印度一些法律工作者提出，TikTok导致印度青少年和年轻人“文化堕落”，呼吁政府对其采取行动。“TikTok包含了许多敏感材料，这可能会扰乱社会安定。”米尔纳德邦当地的立法者塔米姆·安萨里指出，“作为一个激烈辩论的平台，TikTok不受法律和秩序的影响，还会分享性暴露的内容”。印度泰米尔纳德邦信息技术部长甚至表示，州政府将建议在泰米尔纳德邦禁止 TikTok 。

TikTok一度在印尼掀起了旋风，2017 年 11 月起一直稳居印尼视频播放和剪辑类APP应用中的前两名。去年第二季度排名印尼市场视频播放类APP第一名，有一个月的日活动用户曾创下280万的纪录，打开率也达到了68%。在该囯，TikTok因青少年上传了“坟头蹦迪”的视频而遭到封禁。本来是一个青年在欢乐地手舞足蹈，突然镜头切换到了一具遗体上，可能是这个青年的亲戚。该视频传出后，网络上发起请愿，有大约12. 5 万份签名，要求封禁该APP。TikTok在将相关视频下架并做出整改后，才恢复服务。印尼通讯部部长证实，这个平台上有很多不利于孩子成长的信息。在观察者网上，有63742人签名请愿要求禁止TikTok的APP。

TikTok之所以被封杀，在于审核上的漏洞。虽然很多不良视频已经被视频机器过滤，但是还是有很多“漏网之鱼”。在日本，由于监管力度不够，TikTok已经成为了某种影片的“片源”，很多人在上面下载传播不良片段。TikTok用户群中13至15岁的未成年人占据大多数，因此传播正确的价值观成为当务之急。

编辑：夏春晖 38675320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