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花园 （外二首）

◎ 陈雨潇

云朵飘洋过海，降临夜晚居住的

半岛，落进一个晴朗的人

的眼睛

他有天真的执念

净洁的云朵，你就擦拭它们吧

并清洗他的雨水，和星星

让人变得柔软，像猫脊上的一撮毛

任由来自天空的力量

由远及近地，抚摸一个人的外在

又安抚他的内心

云朵飘过，有多少双眼睛

像山峦聚拢、移开。萤火虫一样

举起微光灯笼，温柔

这坚硬的人间

怎能若无其事

“带走了什么？”

你汇入人流，离开我

手里提着远行的旅行箱

我想拦住你，问个明白

有东西在箱子，幽黑的区间挣扎

在博弈？“笃笃笃——笃笃笃”

我听得清楚

但神经绷成一块石头

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颤抖的身子，封在直坠地面的长裙里

在一场激烈的对手戏中，我悻悻怯场

照理，我怎能若无其事？

你装走了我的目光，汲干了我的氧气

盗走了全部风景

我怎能若无其事？

安静的，目送你远去

我听见，什么在说

“再见之前，时光还有好长”

两艘渔船

一艘在水流的

前方，另一艘

在它的后方

像一道光芒，和

它的影子

在未知的海洋

只有这两艘船，是

确定，不可变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