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艺

周平林

我的故里

记忆深处，那是雨后的炊烟缓缓地托起一片天地

那些房子和樹，还有老街道

有着画布上面的安静

远远地看，像堂屋里祖宗的牌位。

一些老人，还有村口的铁匠铺子

很多年了，似乎在守着日月。

乡下那些穷亲戚，儿时的同学

梦里没听说怎么

人就不在了，只留下那些瓦砾让人深刻。

如果一群人回乡，我真的不敢辨认

打工或安家在了城里

回家，只是节气里的故事

小时候，落后，伤害了小村很多有骨气的人

以至于现在，他们和我一样愧疚

从村口到村头，一切微细的光，陈旧，老旧

像落败的风，吹了又吹......

夏季过后的涌动

于是某个远方的人

敲门，进门

早晨，而我感到是在下午的暮色中

一些生命从风中溜出来

又回到原本的深处。

天色变暗，变得陌生了

这景色被抱到梦中

你看它时，像飞机下面白色的羊群

柔软地涌动，仁慈地散开……

当你一旦闭上眼睛

那些东西像小动物的逃离

永远到了你不了解的地方

想象女人站在麦田的尽头

想象一只月亮的手离你多近，又离你多远……

夏天，我这样看着你

之后，某个战场上倒下的英雄女人物

突然呼出一口气

他伸出放在腿间的手

在她的胸脯上摸索

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她的胸膛在起伏

还是自己的心在颤抖。

但一个想法占据他的心头

是的，她真的呼吸了

他想起了一百年前，应该在某个女子中学任教

他和她在巴黎公社相爱

又在一次呼喊中被捕

夏天的海滩上，他把腿搁在她的腹部

那是革命的果实

在布置着爱情的描述。

之后，他醒来

不知和谁在整个的谈话

早晨，大街上响起了吆喝卖瓜的声音

他感到这个夏天真热

那瓶冰镇的水，占据着他的房间……

作者简介：周平林，曾用名“平林舟子”，中国作协会员，已在《人民日报》《十月》《读者》《诗刊》《作品》《花城》《星星》《诗选刊》《创世纪》以及美国《读者文摘》等海内外文刊发表诗歌作品近千篇。现为九三学社荆门市委专职主委、荆门市作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