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厚的手帕

〔美〕艾比莉·萨·劳瑞 郑羽秀 编译

菲妮是一个8岁的脑瘤患者，她是我们放射科的常客。每个周三的早上9点，菲妮都会冲进我的办公室和我打招呼。在她的后面，总是跟着她的祖母，祖母年纪大了，总是跟不上她的步伐。

菲妮一点也不害怕谈论她的癌症，她经常会用双手把头发捂到脑袋后面，然后问我如果她掉光了头发会不会依旧漂亮，每次我都会告诉她：“菲妮，你掉光头发一样很美。”她经常对我说起她的祖母，祖母是她世界的中心。

当菲妮第一次接受放射治疗时，我告诉她，如果她的头保持在治疗台上不动，我就给她20美分。菲妮每次都做到了，我也兑现了我的承诺。她已经有了1美元，她把钱存在一个小盒子里。这时，菲妮的头发已经掉光了，不過她依旧笑对所有人。我问她：“你很爱你的祖母，你是否打算用这1美元给她买一份礼物？”

“我想给自己买一份礼物。”菲妮说。

她的回答让我失望，不过，对于这个可怜的小病人，我能说什么呢！我笑笑问她：“你打算给自己买一份什么礼物呢？”

“我想要给自己买一块最厚的手帕。”菲妮说。

“最厚的手帕？”我有些意外，“你用它来吸你的鼻涕吗？”

菲妮摇摇头说：“不，我用来擦眼泪，厚手帕可以吸很多水，我希望当我流泪的时候，我能马上拿出手帕把眼泪擦干，那样我的祖母就不会看到我哭了，她就不会为我难过了。”

（编辑/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