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和他的400只山羊除草工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子卓

距离洛杉矶市区50分钟车程的圣盖博谷山边小城格兰杜拉市，并非传统华人聚居区，但安静优良的学区近来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华人，这里传统的美式郊外生活，在吸引华人的同时，也带来了“烦恼”。来自北京的李先生一家年前从华人聚居的南巴沙迪纳搬到格兰杜拉，最让他满意的就是原来巴掌大的院子如今换成将近3英亩的半个山坡。不过没多久，他和家人就发现了一件让人头疼的事——这半个山坡春天百花盛开，夏天草木繁茂，光是城市消防要求的剪草，每年就花费上千美元。不过，现在李先生的剪草“烦恼”已经被乔治和他的400只羊解决了。漫步山野的羊群代替骄阳下挥汗如雨的园丁，偶尔温柔的“咩咩”声取代了除草机的轰鸣声……近年来，羊群除草正成为当地一道浪漫风景。

羊除草费用低

南加州全年阳光充足，如果冬春雨水丰沛，坡上的草两个月就能长到半人高。地处半沙漠地带的加州通常每年六七月就进入防火季，尤其是靠山的人家，都会陆续接到当地政府发出的清除后院杂草通知，保证住家与草场至少100米的安全隔离带，即使野火燃烧，住家和消防员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将损失降到最低。

有一天，李先生下班回家发现自家后院的山坡上有很多羊正在吃草，原来是洛杉矶县政府专门“聘请”乔治的羊清除他家与洛杉矶县的共同使用区。于是，李先生请乔治的羊帮忙除自己家后院的草。乔治收除草费500美元，这比1000美元的人工费用少一半。

“我们家过去每年夏季请人除草至少要花900美元。”核桃市的林先生说，他家后院一亩多几乎是40度的山坡地，人在上面走都不容易，边走边割草更是非常辛苦，即使给钱，很多工人也不愿接活儿。于是，林先生干脆将半数的土地用高墙隔离在院外，平常不浇水不除草，任其生长，但每年夏季接到政府消防警告，仍要全面除草一两次。去年夏天，林先生第一次请羊群上坡吃草，花了700美元就全部搞定，比人工除草划算。

羊群除草的保障工作

乔治是南加州圣巴纳迪诺县的墨西哥裔移民，15年前从墨西哥“入赘”洛杉矶，因为腿有残疾，赋闲好几年。后来，太太买回50只山羊，没想到羊除草大受欢迎。县政府、市政府、学校和城市的公共绿地等，都成了乔治羊群的辖区，“我的羊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工作，忙得很。”

现在除了冬天，羊群春夏秋3个季节都不闲着，完成政府合约的空余，还能接一些私人后院的活，平均每个月收入2800美元左右，“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堂的日子了。”

“羊群吃草看起来简单，但要做的前期和后期工作也不少”，乔治说，首先要用几乎像一节火车厢那么长的大拖车将几百只羊运到吃草现场，由于羊群要连续工作几天，晚上得留宿，还得为羊群搭建临时羊圈。防贼偷防土狼攻击，临时羊圈过人高，还要加上电网。

乔治说，很多人雇羊除草都是因为后院地形复杂，坡度大，人工除草难度高。而且，坡地和山地还意味着常有土狼出没，羊群开始工作前必须先在周边拉上电网，以防土狼袭击。乔治说，现在的电网都采用太阳能，环保节能，不仅能威慑土狼，还能将费用降至最低。

羊群除草也有不足

乔治的羊群能“勤恳工作”，全仰仗两头牧羊犬的带领——上午带领羊群到山上开工吃草，傍晚领羊群回圈休息，井然有序。训练有素的牧羊犬还会将工作中走失的羊找回来，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监工。乔治说：“牧羊犬很重要，必须照顾好，每天清晨4点，我就起来准备狗粮，让牧羊犬好好饱餐一顿。”

到底要请多少只羊？多长时间能将民宅后院的杂草清除？既要高效，又要节省成本，这里面还真有不少学问。有经验的人算过，如果清理一亩草地，10只羊大概要工作一个月，不过非常勤奋的羊3天就能清光一亩地。那么，什么品种的羊最适合当“除草工”？山坡地、平原和单一草地或混杂型草地，选择的羊也不相同。一般来说，羊都能胜任“除草工”的角色，草地、草坪、小树丛，羊群都会啃光光。通常块头小的羊种或尼日利亚矮山羊最适合清理低矮的草地，中型或大型的安哥拉山羊和澳大利亚山羊工作速度极快，草皮和灌木都吃，不管草高矮还是老嫩。

目前，南加州养羊出租除草的牧场并不多，夏季和秋季大多供不应求。“租羊除草还有一个问题，羊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水平不同”，格兰杜拉的李先生开玩笑说，他发现虽然山坡的草最后被羊吃光了，“但绝不是机械化的水平”，高低不一，参差不齐。尽管如此，他也认为雇羊除草绝对时不时要来一次，因为羊吃草的天然风景实在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