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果业的一个传奇:5亩阳光玫瑰换一辆大奔
2019-08-12文|图清扬
文|图 清 扬
【导读】近几年中国果业界话题热度最高的就是“品种”,无论是新近选育的,还是多年前引进的,一个一个的品种营造出程度不一的“风口”,“阳光玫瑰”就是这么一个典型。陕西人周晓杰2012年引种“阳光玫瑰”,2016年开始批量投产,通过奇思妙想的“怪招”和“品牌梦”,2017年5亩阳光玫瑰纯利润达到68万元,为自己换来了一辆奔驰轿车,创造了中国果业的一个传奇。本文讲述这个传奇背后的故事。
“阳光玫瑰”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品种,种上几亩就能把一个人搞得热血沸腾。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故市镇三畛村的周晓杰就是其中一位。
2012年,周晓杰从江苏省张家港市神园葡萄大世界的徐卫东那里买了100株“阳光玫瑰”小苗种在葡萄园中;2013年少量结果,周晓杰第一次尝到如此香甜的葡萄,于是在2014年就把家中5亩(1亩约合667 m2)“维多利亚”全部高接成“阳光玫瑰”。
2015年长树,2016年投产。虽然果子好吃,但由于技术不过关,穗形不整齐,收购商仅给出了2元一斤(1斤=500 g)的价格。不得已,周晓杰只得把一串串的葡萄剪成一粒一粒的,放在饭盒中,在微信朋友圈叫卖:一个饭盒装一斤,定价30元,转发积赞有优惠。结果,这种脑洞大开的售卖模式出乎意料地火暴,连做微商的专业团队都找上门来了。最终,5亩地卖了15万元,亩产值3万元。周晓杰用这笔钱把原来的避雨棚改为两连栋的钢架大棚,还买入大量的进口泥炭、木炭、牛粪和秸秆等有机肥,进行土壤改良。
▲周晓杰生产的“阳光玫瑰”标准穗形
2017年,“阳光玫瑰”在全国大火。周晓杰的5亩“阳光玫瑰”还没成熟就被微商团队订购一空,净利润68万元。他用这笔钱换了一辆“大奔”。
“去年这5亩‘阳光玫瑰’卖了多少钱?”转过一年,我又跑到周晓杰那里。此前,他在微信中告诉我,今年他在城里买了一套商品房,想必去年他的收入颇丰。
“去年5亩地大概卖了90多万元。”周晓杰是迟疑了一下再回答我的,仿佛在核算具体的数据。“我卖葡萄跟别人不一样,像我三叔去年3亩地卖了40万元,一次性付款,包园价;我是卖了一个多月才卖完的,这一个月的时间天天都在收钱,天天都在付钱,还有各种花销,所以我的效益是没有准确数据的,只能大概了。”
“你分几个等级卖的?肯定有不一样的价格吧?”我有点怀疑这个收益的准确性,所以问了一个不可能“大概”的价格问题。
“分了三个等级。第一个是整穗卖的,298元一盒,两穗;第二个是来现场采摘的,100元一穗,这个其实跟第一种是一样的,298元两穗除去包装和快递费,核到果子的价格也差不多是100元一穗。这部分果子都是园子里最好的,大概能占总量的一半。”周晓杰介绍说。
“什么标准?”
“单穗重在一斤半(750 g)左右,我不按斤卖,外观一定要漂亮,拿在手里像工艺品一样的感觉,好吃反而放到第二位……”
“这部分的消费群体主要是哪些?”我其实是明知故问,首先强调外观的果品基本上是用来送礼的。
“全国各地都有,有的是美国留学回来的,有的是从广州飞过来的,他们现场看了以后,定下数量,打包之后,就在我家里通过顺丰直接快递给回去。”
“那其他部分的价格呢?”
周晓杰(中)和杜兴林(左)在查看工人疏果的情况 ▲
“剩下的就剪粒卖了,一盒大概8两(400 g),6盒装的 258元,4盒装的 198元。这个也全部是网上卖的。也就是说我的园子里,除了穗,就是粒,没有其他产品了。好的全部卖穗,凡是不能卖穗的全部卖粒。”
“就你这两年的市场反馈来说,卖穗和卖粒,哪种方式更受消费者喜欢?”我对葡萄卖粒这种新形式颇感兴趣。
“我感觉喜欢粒的越来越多。那些开始都不愿意要粒的人,当体验过一两次之后,他只要粒不要穗,粒和穗吃到嘴里是一样的,而且粒更实惠,更方便,更耐贮运。我去年发了4 000多件粒装的,没有一件出现售后问题,这也说明这种销售模式更适合于网络。”
“如果这种销售方式受消费者欢迎,我们在葡萄生长过程中的整穗环节不是可以简化吗?不用做得这么……”
“不行不行。”没等我说完,他就翻出手机中的作业照片跟我说:“粒装的采后环节太费人工了,每一粒都要剪下来,还要用盒子分拣包装,剪粒是不得已而为之。”
“噢!”我只想到了整穗的人工,没想到采后的人工。
“听说你最近很烦躁,你在烦躁什么呢?”在来机场接我的路上,杜兴林(“含之蜜”系列品牌合伙人)就跟我说起周晓杰的烦躁。这让我很好奇,一个靠5亩“阳光玫瑰”又买“大奔”又买商品房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多烦心事。
周晓杰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微信群跟我说:“你看看,群里面这么多问题需要解答,最烦的是同样一个问题刚刚解答过,又会有人问……”
“没必要有问必答啊!”他说的这个问题我也遇到过,尤其是问技术的,往往是解答了一个问题就有千百个问题在后面等着你。
“其他群我是很少回复的,但这个群不一样,我们收费的,有问题必须要回答。”周晓杰无奈地说。
▲周晓杰在为服务果园的工人讲解“阳光玫瑰”疏果的技术
“怎么收费?”我好奇地问道。
“最低3 000元。”
“多少?”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个“入群费”可不低呀。
“我们今年在做服务,”周晓杰解释说:“去年您来这里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这个思路的,后来你的文章出来后,有太多的人前来参观学习,有太多的人想学技术、想买种苗,所以我们不得已才做服务。你不做服务农民会讲,你赚钱了不带大家赚钱。所以我们干脆一亩地收3 000元服务费,从萌芽开始到卖果,所有的生产资料由我们全部免费提供。交了服务费的人才有资格入这个群,他们有问题就在群里问。”
“3 000元一亩,包括生产资料?”我有点懵。
“生产资料是我们送的,不要钱的,这个要区别开来,我们不卖生产资料……因为现在所有的收获都是因为之前有了百年葡萄树、百年葡萄园、百年知名品牌才造就现在做服务的过程,所以未来的品牌梦是不能丢的,现在的服务只是整个品牌发展道路上走的一个小岔路……”
“等等,这个‘品牌梦’等下我们再聊,你刚才讲的我还没听懂,一亩地3 000元的服务费,你们送哪些生产资料?”
“三样东西,冲施肥、叶面肥和植物生长调节剂,另外还有果袋,这些都是我们提供的。我为什么给他们提供这些呢……”
“你刚才罗列的几样生产资料值多少钱?”我不想听所谓的原因,只想算下经济账。
“只要交3 000元一亩的服务费,所有物资都是免费的。”
“我的意思是你的3 000元服务费中这些生产资料的成本大概占多少?”我紧盯着不放。
“这个我没核算过,我们就想着要跟他们分享……”
“你做事情经济上肯定要核算的。”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他在跟我打哈哈。
周晓杰(左)为前来参观学习的农户介绍“阳光玫瑰”的种植要求 ▲
“算下来大概是不亏钱。”周晓杰似乎有种被逼无奈的感觉:“传统的卖东西,我卖一袋肥料五块,别人卖四块八,会感觉我多赚2毛;而我们现在所有东西都没有价格,全部是免费送的,你愿意来玩就来玩,营利模式就是这样的……我们开始没想过要赚钱,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感觉收益会超乎我们的想象。”
“我来简单地梳理一下,农户一亩地交3 000元服务费,你们把技术和一部分配套物资回馈给农户,利润的产生是这之间的差价吗?”
“对,是这个差价,服务费减去真实的成本就是我们的利润。”周晓杰总算明确地交了个底,紧接着又解释了可能他认为不妥的“利润超乎想象”的含义:“并不是利润非常高,是因为我们不需要本钱,我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是无限大的利润,所以想着怎么回馈给他们……”
“这个不用解释,你们通过技术服务帮助农户获得效益,因此获取一定的利润是天经地义的,没必要说成在做多么高尚的事情。”周晓杰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才说出真实答案,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好奇的是,目前‘阳光玫瑰’的种植利润很高,你完全可以通过扩大生产面积来增加收益,为什么要选择服务这条道路?”我开始切入正题。
“是这样的,我们并不是抛弃了生产去选择服务。我们的初心就是从5亩地开始做一个百年的品牌,但是在做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责任已经把我们推到了技术服务这个阶段了,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如果不做的话,大家会认为周晓杰这个人很小心眼,私心太重。因此,我们就觉得应该承担这个社会责任,来做好服务……”杜兴林在一旁替周晓杰解释道,语调与周晓杰同出一辙。
无奈,我又把问题强调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们为什么不通过扩大生产面积来获得更多的利润?”
▲周晓杰和女儿含之
“这方面我是这样想的,”周晓杰自己接过话题:“任何一个来找我服务的人,或者说想投资的人,我都不会说你放心大胆地去种。我举个例子,在华县有一个拥有2 000亩地的老板来找我,我说如果你想种5亩或者10亩玩玩,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种很多我就帮不上你,因为大园子根本没有人能种好。”
“你的极限规模是……?”
“50亩以内,这是我给出的极限。我自己曾经做过50亩的园子,后来把那个园子卖掉了,我认为这是我能力的最大限度,而且我认为我的用心程度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你是50亩失败过的人。”我笑着说。他跟我讲过这个经历,2011年在陕西蒲城建了50亩葡萄园,2014年去了一趟日本后就把这个园子转让了,然后把试种的“阳光玫瑰”的枝条全部剪回来嫁接在自家的5亩“维多利亚”上,这才有了后面的传奇故事。
“日本之行让我觉得种得多不一定能赚钱,我觉得我已经很用心了,但是50亩已经超过了我管理能力的极限。葡萄要想种好是靠人力做出来的,它不是机械化工业化可以实现的,而且人力在整个管理过程中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是完全不可控的,根本没法……”周晓杰深有感触地说。
“是否可以这样表述,通过扩大面积获得利润这条道路风险非常大?”我试着总结道。
“对,非常大。”周晓杰点头道。接着又说了一大通的品牌梦。
很多人都会聊品牌,但能聊得如此有激情、有层次、有目标的,我在农业界接触的人中非周晓杰莫属。他可以跟我聊上一整天的品牌梦:“5亩地,1万穗,打造中国知名的葡萄品牌”。而且不是光说不做,目前他注册的品牌就有“含之”“含之蜜”和“含之蜜语”,而且都是全品类注册。三个品牌又是分层次的,相当于从精装版到普及版。我没记住哪个是精装版,哪个是普及版,只记住了“含之”是他女儿的名字,“语(宇)”是他儿子的名字。
周晓杰(左三)在果园和种植伙伴交流技术和品牌梦▲
“你觉得在5~10年内,品牌的重要性能不能体现出来,或者说能不能体现出经济价值?”在我的认知中,中国果业目前还处于从品种到品质的转型发展过程中,离成熟的品牌化发展尚有相当长的距离。
“我已经享受到了品牌的红利,我的奔驰车,我的商品房,包括这么多朋友。”周晓杰激动地说:“我是从原来的一无所有到今天的……”
“这些是品牌带来的效益,还是品质所带来的效益?”我倒是很认可他的品质,我没尝过他的“阳光玫瑰”,但外观品质是我在国内见到过的最好的“阳光玫瑰”。
“我认为,这么多年来,国际上对中国制造的怀疑,甚至于到后来,中国人都在怀疑中国人的产品,根源就是中国缺少自己的品牌……品牌就是我的梦想,我为了这个梦想而奋斗,为了这个品牌而努力。而这个过程中所有的获得,不管是心里的,还是物质的,都是因为我们有品牌梦……”
“我们先把这个抛开,”我最不喜欢听这种全真空话,于是就打断了他的“品牌梦”,问了一个实际问题:“假如当时你没有去推 ‘含之’或‘含之蜜’这些品牌,但还是有这个品质,还是卖这么高的价格,你觉得结果会有差别吗?”
“差别很大,没人要的。我赋予产品品牌生命后,它才有这么大的力量。如果它没有生命,没有力量,我最好的品质别人只出2元钱一斤。”他讲的2元钱一斤的价格就是2016年他第一次出产 “阳光玫瑰”时经销商给他出的价格。那年,“阳光玫瑰”还没有“火”。
“那时候品种本身的价值还没呈现出来。另外,你的品质也是有问题的,因为稀拉果嘛。”我提醒了他 (“稀拉果”指果穗上的果实稀而少——编者)。
“对对对,但是我认为那一年的内在品质是最好的……”
▲2018年3亩“阳光玫瑰”卖了40万元的种植户
“可以这么讲吧,”我帮他梳理了一下前因后果:“那一年实际上是品种的价值没体现出来,到第二年即使稀拉果也可以卖好价格的。”因为到了2017年,“阳光玫瑰”就火了。
“对对对……”周晓杰说了一大串的“对”字。
“我问的意思是,你的最终效益,包括前年的60多万元和去年的90多万元,这里面是品质贡献的作用大,还是品牌贡献的作用大?”
“嗯……”周晓杰迟疑了一下,把思路从原先他惯用的“大道理”切换到我提出的“小问题”:“我认为我卖60万元的时候,品种的贡献占比不大,倒是今年云南130元一公斤的价格,我觉得主要是品种的功劳,谈不上品质,谈不上品牌,是‘阳光玫瑰’这个品种才造就了这个价格。”
“还有产季的因素,这个季节只有云南有,其他地方没有。”我再一次提醒他。
“对,还有这几年‘阳光玫瑰’热的延续,去云南收果子的商人,不管它好不好吃,只要是‘阳光玫瑰’,就给它高价。”虽然他说得夸张,但今年云南前期的行情确实有这种情况,最差的“阳光玫瑰”果实收购价格都高于最好的“夏黑”。
“但是我在2017年卖60多万元到2018年卖90多万元的时候,品种的贡献不大,是品种、品质和品牌三者共同造就的效益。最近我们正在策划一种新的销售模式,我们会在这段时间根据客户的需要,做一个小牌子,写上收件人姓名和祝福语,再把小牌子系在果梗上,果子长大后小牌子在外面就看不出来了,等把果子吃完之后就又显露出来了——哇!里面居然还有一句朋友的祝福……我们想把这种新产品的价格提高到598元(一盒,两穗)。”
“这个想法倒是蛮有意思的,有点私人定制的感觉!”我夸赞道。我见过葡萄里面夹二维码的,却是第一次听说暗藏祝福语的。“接受这么高价格的顾客会多吗?”我追问道。
“这个不在于量,就是因为东西太多了我才提价的。因为你要与众不同,哪怕卖不了多少,其他部分我用另外的方式销售,包括走市场,我认为都是值得的。像去年我有一小部分不太好的,就让渠道打包拿走了。”周晓杰说。
周晓杰团队的核心成员▲
“给渠道什么价格?”我眼睛一亮,他还是第一次跟我透露有“暗度陈仓”的销售渠道。
“30元一斤。”周晓杰说:“如果用我的品牌卖不出去,可以通过渠道卖掉,走批发,但这个价格就不能用自己的品牌,否则会砸掉自己的。”
“那意思就是说,如果没有品牌的话,这些‘阳光玫瑰’就只值30元一斤,加上品牌之后就可以卖到……”
“是这样的,如果去年的产值按30元一斤的价格算的话,我能卖60万元。”
“品牌差不多增加了30万元。”
“对,如果客商进我园子收购的话,也就是60多万元。”周晓杰重复了一遍。
“这个30万元我觉得也不是单一的品牌因素增加的,客商他还有利润。”我忽然想到批发与零售之间的价格差。
“对!对!对!”周晓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的60万元和90万元相当于你自己卖的零售价,那品牌的效益没有30万元,可能还要减掉一大半。”
“对!对!对!”
“今年5亩‘阳光玫瑰’的效益还能更上一个台阶吗?”我继续问道。从15万,到60万,再到90万,尽管我对这个数据的准确性持怀疑态度,但是也期望他能不断上演奇迹。
“不可能了。”周晓杰摇了摇头说:“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需要相互配合的,如果没有遇到风口,我也不可能有60万、90万。我今年的期望值是能达到前年的60多万,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这波‘阳光玫瑰’的风口马上就要过去了?”
“对!我认为从去年的120元一公斤到今年的130元一公斤(云南产地最高价)是一个顶峰,过后它一定会出现大的变化,因为后面的农民对价格的期望值会很高,这样就会造成渠道商没钱可赚,当渠道商不赚钱、没人要的时候,你想后果会是怎么样……”
① “阳光玫瑰”幼树树形
② 用来改土的牛粪
③ 采用短梢修剪
④ “阳光玫瑰”的疏果
⑤ 疏果后的“阳光玫瑰”
新发展的“阳光玫瑰”种植园 ▲
“你觉得你三叔今年的价格会比去年低?”我抛开周晓杰总有点算不明白的账,问了一个走常规市场的价格。
“我认为不可能达到去年的价格,依我对市场的判断和估计,今年他一亩地卖到10万元就可以笑了。至于他满不满意我不知道,毕竟全国各地都在发展,种植面积越来越大了。”
“对‘阳光玫瑰’今后的走势怎么看?”
“在3~5年之内这个产品会趋于平稳。但是市场的消费空间依然巨大,因为‘阳光玫瑰’的综合品质目前优于其他葡萄品种,而且现在还仅是一线城市的高端人群可能吃过,还有很多中产阶级只是听过其名没有尝过其味的。中国虽然还是发展中国家,但却是世界上有钱人最多的国家,中国有两个亿的有钱人,所以未来会有598元两穗的品牌零售价出现,但一定不会有131元一公斤的收购价出现,因为品牌和渠道是两个概念。”
不管周晓杰的品牌梦能否成真,他和“阳光玫瑰”都已经创造了中国果业的奇迹,为整个葡萄行业带来了新的活力。但对于后续的追梦者来说,我觉得“5亩阳光玫瑰换一辆大奔”是一个很容易惊醒的美梦,倒是周晓杰以品牌为梦想,从品种到品质,再转型服务的经营模式值得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