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船战再起?

王笑梦

“Kokuka courage”号在阿曼湾的海上漂浮燃烧

6月13日，2艘超级油轮先后在霍尔木兹海峡外的阿曼湾附近发生爆炸，船上燃起冲天大火。新闻视频中油轮燃烧的画面让人想起了两伊战争中的袭船战，难道战争再次打响？受到油轮袭击事件影响，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在13日收盘时上涨了4.5%，是连续数日下挫后的第一次反弹。而在一个月前，4艘停靠在阿联酋海岸的商船也发生爆炸，调查报告显示是训练有素的潜水员设置水雷或爆炸物体所为。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联合国安理会当天举行的“联合国与区域及次区域组织合作：阿拉伯国家联盟”公开会上发表声明：“我强烈谴责任何针对民用船只的袭击，必须查明事实，明晰责任。”

阿曼湾与波斯湾、霍尔木兹海峡的位置

为什么是阿曼湾？

最近发生的袭船事件均发生在霍尔木兹海峡外的阿曼湾，为什么会是在这个区域屡屡发生袭击事件呢？

阿曼湾位于阿拉伯海的西北海湾，在阿曼、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伊朗之间。东接阿拉伯海，西通过霍尔木兹海峡与波斯湾相连，两湾周边多是世界重要石油生产国。南北线从阿拉伯半岛的阿曼哈德角到伊朗的东南端加瓦特尔（几乎靠近伊朗一巴基斯坦交界处）。北方的外面不远就是巴基斯坦瓜德尔港。因此可以说阿曼湾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关系到世界能源安全。

中东地区向来是石油储备最多和出口最多的地区，全球石油探明储量1.7万亿桶，中东国家就占据了47.7%。霍尔木兹海峡扼守着中东主要产油国沙特阿拉伯、伊朗、伊拉克、科威特、卡塔尔、巴林、阿联酋等国的石油出口运输通道，是波斯湾通往印度洋，进而输送到全球的战略要道，被称为是海上石油运输线上的“咽喉”、世界石油供应的“颈动脉”和石油宝库的“阀门”。每天约有200多艘超级油轮通过霍尔木兹海峡进入阿曼湾，把将近2000万桶石油运往世界各地。所以，只要封锁住霍尔木兹海峡，等于是将世界石油输送的血管彻底“卡死”。伊朗也多次宣称将封锁海峡以对抗美国的制裁。

然而，在霍尔木兹海峡实施袭击又有极大风险。伊朗海军在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海峡中部署有大量的小型舰艇，用其对油轮进行查堵和打击都可以，但其它势力想要在霍尔木兹海峡攻击油轮并嫁祸伊朗却不那么容易。一方面是伊朗在这里重兵把守，霍尔木兹海峡中间有一座格什姆岛，伊朗在上面建有重要的军港，因此在伊朗人眼皮底下公开的袭击几乎是不可能。另一方面，霍尔木兹海峡其实是波斯湾和阿曼湾之间隔着的一条“人”字形狭窄水道，海峡东西长150千米，南北宽64～97千米，最窄处仅48.3千米，除去沿岸的险滩暗礁，适合巨型油轮和大型舰只活动的水道只有几千米宽，海况地貌不适合潜艇等水下兵器进行隐蔽作战。而只要有一艘巨型油轮在主航道遇袭漂流或沉没，将使得整个霍尔木兹海峡航运瘫痪几个月。所以，除非是丧心病狂，否则不会在霍尔木兹海峡袭击油轮，这将成为全世界的众矢之的。

伊朗海军牢牢扼守着霍尔木兹海峡，使得任何非伊朗的势力想要在海峡中惹事都是非常困难的

相反，阿曼湾就不一样了！油轮驶出霍尔木兹海峡后，就基本上脱离了伊朗海军的监控，来到了广阔的阿曼湾水域，这里长560千米，宽达320千米，是油轮临时锚泊或继续前行的始发站，也可以就近到阿联酋的几个港口进行卸货。阿曼湾水深明显比霍尔木兹海峡要深得多，最深处达到3398米，包括核潜艇等都能够自由航行并进行作战，是天然的破交战“狩猎场”。就算不用潜艇，这里船只云集，小型攻击艇也能够依托船只的掩护，對目标油轮发起鱼雷或者是反舰导弹攻击，并能够及时撤退遁入船群中去。同时，在阿曼湾实施袭击并不会阻断整个原油输出航路，很容易被作为个案，在政治博弈中能够更加游刃有余。

伊朗海军的攻击艇队

激烈的袭船战

据报道，6月13日两艘油轮是在距离阿联酋港口宫查伊拉约70海里，距离伊朗海岸约14海里的海区遇到袭击的。一艘是阿芙拉型油轮“Kokukacourage”号，在巴拿马注册，由新加坡的BernhardSchulte船舶管理公司运营，但船主是日本国华产业公司;另一艘是“Front Altair”号，是一艘悬挂马绍尔群岛国旗的油轮，隶属于挪威Frontline公司。目前的新闻照片基本上都聚焦的是阿芙拉型油轮“Kokukacourage”号。所谓阿芙拉型（AFRAMAx）油轮，一般是指吨位在10万～12万吨的原油轮。这种类型的油轮一般吃水14米左右，船长230米，船宽42米，承载量在60万～70万桶，比一艘超级航母还要大。从照片和视频上看，“Kokuka courage”号右舷明显发生了大爆炸，爆炸点在水线附近，而船体整个后侧都有明显的爆炸后大火焚烧痕迹，船楼整个被熏黑。另一艘“Front Altair”号油轮满载排水量7.5万吨，尺寸稍小一点。根据伊朗国家通讯社IRNA报道说，这艘油轮已经沉没，但是挪威船东通过法新社表示船还漂浮在海上燃烧。海事情报公司Dryad Global也证明，这艘船没有沉没，而是“起火漂流”。

袭击事件发生后，两艘油轮上共44名船员均被营救，其中1人受伤。伊朗国家通讯社报道称，伊朗的救援小组及时从两艘船上疏散了船员，并把他们带到伊朗的贾斯克港。航运报纸TradeWinds则援引了消息人士的话说，“Front Altair”号的船员是被路过的韩国现代集团“迪拜”号货轮接走，随后交由伊朗海军的救援船只。而美国海军驻巴林的第五舰队也在当天早些时候报告称，在这些船只向附近港口发出遇险信号后，美国正在提供援助。目前“班布里奇”号和“马森”号导弹驱逐舰已经驶往出事海域，而美国部署在该地区的“林肯”号航母则还在阿曼的杜克姆港停泊，并没有出动的迹象。

油轮燃烧的样子（左图）像极了“谢菲尔德”号导弹驱逐舰被击沉前的景象

对于此次事件，未透露姓名的美国国防官员迅速指责德黑兰，告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极有可能是伊朗发动了这些袭击”。据白宫新闻秘书萨拉·桑德斯称，特朗普总统已被简要告知此事，而政府电视台称“正在提供援助，并将继续评估局势”。俄罗斯则警告称，不要“草率下结论”，也不要“试图将责任归咎于一些知名国家不希望看到的人”。其实首先爆出油轮遇袭事件的是伊朗的国家通讯社，毕竟伊朗的救援力量第一时间将船员救起。因此，伊朗外交部长迅速表示，可疑袭击发生的时间“令人怀疑”，因为袭击发生之际，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正在访问伊朗，以缓和伊朗与美国日益紧张的关系。据日本NHK电视台报道，日本经济产业大臣世耕弘成表示，受到袭击的一艘油轮与日本有关，装载石油制品的原料将运往日本，另一艘则是航向新加坡和泰国。因此，伊朗怀疑这次袭击很可能是嫁祸伊朗，以阻扰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的调解之行。

此次油轮遇袭事件并非首例。就在一个月前的5月12日，阿联酋、挪威和沙特共4艘油轮在阿曼湾阿联酋水域遭到不明攻击并受损，但未造成人员伤亡和原油泄露。事件发生后美国第一时间指控是伊朗潜艇发射鱼雷攻击的，而伊朗外交部立即驳斥了美国指责，否认在阿联酋水域攻击油轮，并称很可能是以色列“摩萨德”情报组织的特工所为，以此来栽赃陷害伊朗。经过一个月的调查，阿联酋、挪威和沙特常务代表于6月6日向联合国安理会通报了联合调查的结论，指出系蛙人袭击所致，称“涉案人员可能分成了数个小组，确保所有4枚爆炸装置的炸药都能在一小时之内及时起爆。”蛙人使用了“蚂蟥”水雷，固定在水面以下的船体后起爆。调查报告称，“最可能的情形是，潜水员使用快艇接近油轮，然后潜至水下安装水雷。”报告透露，“虽然调查还在继续进行，但这些事实已经令人信服地证明，这4起攻击是复杂而协调一致行动的一部分，实施主体具有强大的作业实力，很可能是国家行为。”

两伊战争中被击中的油轮

之所以最开始大家都将目光注视到伊朗，是因为伊朗在袭船战上是有前科的。1980年9月22日，伊拉克为两伊边界处的阿拉伯河主权，借口抵御“伊斯兰革命”，向伊朗发动了军事进攻，引发两伊战争。为了尽可能摧毁对手的战争潜力，打击其石油经济，两国在波斯湾中发起了袭船战，针对进出对方港口的中立国油船展开袭击，类似二战时期的无限制潜艇战。最初双方使用小型舰艇进行袭扰战，很快发展到了对海上的油船、石油中转设置等进行大规模袭击。1984年有69艘商船和油轮遭袭，1985年这个数字是53艘，1986年达到106艘，其中由伊朗进行的袭击增加了3倍。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国跳了出来，这就是科威特。科威特的经济来源基本上全部依靠石油出口，袭船战导致该国石油出口锐减，为此向联合国要求护航请求。美国和苏联都表示同意为科威特护航，战舰开始驶入波斯湾。但是，两伊的袭船战并没有收敛，1987年遭到襲击的商船和油轮达到了178艘，创袭船战最高峰。

“祈祷螳螂”行动中被美军击毁的伊朗海军护卫舰

当年美国组建护航编队为油轮护航

1987年9月21日，为科威特护航的美国护卫舰在巴林东北国际海域袭击并捕获了正在布雷的伊朗海军“阿杰尔”号快艇。为了报复，伊朗于10月15日用岸舰导弹袭击了美国油轮“森加里”号。10月19日，美国海军4艘导弹驱逐舰对伊朗的一座海上石油平台进行了炮击，而“文森斯”号导弹巡洋舰使用防空导弹击落了一架伊朗民航客机，使得美国彻底卷入了波斯湾的战争中。1988年4月14日，更大规模的冲突在美伊之间爆发，由于“罗伯茨”号导弹护卫舰被伊朗水雷炸伤，美国发动了“祈祷螳螂”行动，出动了一支航母战斗群和一支两栖船坞登陆舰为核心的两栖远征作战群，几乎横扫波斯湾上的伊朗海军力量，击沉击伤伊朗海军护卫舰、攻击艇多艘，摧毁海上石油平台2座，击伤伊朗F-4E“鬼怪”战斗机一架。这次摧枯拉朽般的海上战役仅持续了1天，是至今为止最近的一次大规模海上作战，彻底消灭了伊朗水面舰艇部队的主力，使得其难以再肆无忌惮地进行袭船战。此后，美国制定了新的作战方案，为所有遭到攻击的中立国油船提供护航，两伊双方的袭船战才终于停止。

两伊战争中油轮被击中，远处是一艘美国海军“斯普鲁恩斯”级导弹驱逐舰

是什么攻擊了油轮？

对于军迷朋友来说，最关心的还是到底是什么攻击了这些油轮呢？从目前较为混乱的信息中我们可以进行排除法推测。主要是三种类型的武器对油轮有威胁：一是反舰导弹;二是潜艇或攻击艇发射的鱼雷;三是漂浮或蛙人携带的水雷等水下爆炸装置。

一是反舰导弹论：目前，还没有证据直接证明船只遭到了导弹袭击。但从“Kokuka courage”号燃烧的视频和照片看，却似乎能够看到一点反舰导弹命中后的迹象。因为该轮持续起火点是在水线附近的位置，后半部的船体被整个烧焦，甚至连高大的船楼也被熏黑，但是又没有找到后船体有其它起火点，这个景象像极了在英阿马岛海战中被反舰导弹击中的英军“谢菲尔德”号导弹驱逐舰。该舰在遭到“飞鱼”反舰导弹命中后，很快导弹残留的燃料随着巨大的爆炸抛撒到了舰体上，随后整艘军舰被烧成了炼狱，除了舰艏位置保存完好外，后部舰体被大面积烧化熏黑。“Kokukacourage”号燃烧的景象很像是遭到掠海飞行反舰导弹的打击，随后导弹的燃料和油轮内部的燃油被抛撒到后部船体，导致火焰在船体表面燃烧过。因为这些抛撒出来的燃油是有限的，因此在直升机赶到拍摄视频的时候船体表面的火焰已经熄灭，而储油舱内的燃油则始终支持着破洞处的火焰持续燃烧。

不过，反舰导弹论有一个比较大的漏洞。从目前的情况看，周边船只并没有探测到反舰导弹飞行的轨迹，而被救生还的船员也没有提到看到过导弹命中船体前的尾焰。因为位于船只后部的驾驶舱中的船员居高临下，能够及时发现左右两舷来袭的反舰导弹，虽然不可能躲避，但是不是导弹命中船体应该还是能够看清楚的。这个或许要等船员全部安顿好后才能够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印证。

二是鱼雷论。目前世界各大舆论都更加倾向于船只受到了鱼雷的攻击，主要原因也在于油轮破损的位置是在水线附近，也符合鱼雷撞击后爆炸的毁伤效果。那么鱼雷攻击的话就有可能来自两种方式。

一种是潜艇发射的鱼雷。如前文所述，阿曼湾非常适合潜艇等水下兵器的作战，只要一枚533毫米鱼雷就能够造成这一损伤。一些西方媒体认为，伊朗海军目前拥有包括俄制“基洛”级在内的多种不同类型的潜艇，但最致命的却是只有150吨的“加迪尔”级小型潜艇。这是朝鲜“山高”级小型潜艇的一个变种，较小的尺寸和声学特征使得它们难以被探测和跟踪。每艘潜艇都装有两个533毫米鱼雷发射管，除了发射鱼雷，也能够布设水雷，还可用于向敌方领土运送和派遣特种部队。配合“加迪尔”级潜艇，伊朗目前已经能够自行研制生产新型的YT-534UW1“曙光”鱼雷，西方媒体称这种鱼雷同样受到了朝鲜技术的援助。但西方媒体的分析是片面的，伊朗的鱼雷能够打油轮，其它国家的潜艇也可以发射鱼雷，轻易命中体型庞大的油轮，例如以色列的“海豚”潜艇就能够携带新型重型鱼雷打击水面目标。

还有一种方式是水面攻击快艇隐蔽发射鱼雷。一些西方媒体分析称，由于阿曼湾中船只较多，小型攻击艇能够隐蔽在大船中对油轮进行隐蔽的鱼雷打击。比如伊朗目前批量服役的“剑”级快速攻击艇，仿制于英国的“银翼杀手”51型快艇，采用气泡型单体船型，装有2台1000马力的卡特彼勒C-18柴油机，能够使小艇以100千米/小时的高速航行。该艇除了装备2枚Nasr-1型反舰导弹外，还在两侧布置有鱼雷隐蔽发射管，可以携带2条Hoot型超空泡高速鱼雷。这种鱼雷是俄罗斯“暴风雪”超空泡鱼雷的伊朗版，没有制导系统，但航速高达360千米/小时。但是这种鱼雷的射程只有18千米左右，用这种鱼雷打击军舰基本上属于自杀行动，但是如果“剑”级快速攻击艇伪装成游艇在油轮附近航行，靠近后隐蔽发射超空泡高速鱼雷，基本上可以做到转瞬即逝，而且毫无防备的油轮船员很难注意到看上去无害的快速攻击艇，对水下高速接近的超空泡鱼雷更是一无所知。

三是蛙人水雷论。如果说两艘油轮基本上同时遭到漂浮水雷袭击，从概率上看是非常小的，加上这条航道每天船只如梭，异常繁忙，布置水雷打击油轮的不确定性非常大，因此基本可以排除是撞上水雷的可能性。

伊朗制造的新型鱼雷

但是，鉴于一个月前阿联酋海岸边4艘油轮曾经遭到蛙人携带水雷等爆炸物品的袭击，因此不能因为这次2艘船只都是在航行过程中就排除蛙人袭击的可能性。对于舰船来说，蛙人是传统而致命的威胁，早在一战、二战时期就有很多蛙人击毁水面舰艇的战例。1918年10月31日，4名意大利海军战斗蛙人乘坐人操鱼雷，从水下秘密潜入波拉港，炸沉了停泊在港内的奥匈帝国21000吨战列舰“乌尼提斯”号，第一次显示了现代战争中蛙人的重要作用。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各国都高度重视战斗蛙人部队建设。1941年12月3日，意大利6名战斗蛙人乘坐“猪猡”型水下运载器突袭了英国皇家海军在埃及亚历山大港的海军基地，将“伊丽莎白女王”号和“勇敢”号战列舰双双炸沉，好在由于水深较浅，两舰坐沉海底后都被打捞起来修复。到了1944年的诺曼底登陆作战时，德军蛙人驾驶“黑人”人操鱼雷曾经对盟军舰艇发起了正面攻击，7月7日夜到8日凌晨，21艘人操鱼雷袭击登陆场外围警戒舰艇，重伤波兰海军“龙”号轻巡洋舰，该舰由于损管失败随后沉没。1945年7月31日，停泊在新加坡的日军“高雄”号重巡洋舰也遭到英国特种部队驾驶的袖珍潜艇攻击，丧失了出海作战的能力。在抗日战争中，中国蛙人也曾经携带水雷攻击过日军“出云”号装甲巡洋舰。

蛙人的水下运载装置

二战以后，蛙人这种传统兵种仍然发挥着自己的光和热。1964年5月2日凌晨，北越2名蛙人秘密潜入到停靠在南越西贡的美军“卡德”号护航航母下方，在船尾和发动机舱附近分别安装了一块80千克的TNT炸弹和一块8千克C4炸弹。凌晨3点炸弹成功引爆，航母慢慢座沉入西贡河，由于河太浅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1986年6月6日，安哥拉纳米贝港中，满载军火的苏联“奇尔科夫船长”号、“维斯洛博科夫船长”号货船和古巴“哈瓦那”号运输船被南非海军蛙人部队炸毁，这3艘船满载着为安哥拉军队和西南非洲人民组织游击队运送的2.5万吨武器、弹药和食品，该事件差点导致苏联与南非之间爆发一场公开的武装冲突。

伊朗的微型潜艇一直是美国忌惮的兵器

这次袭击也有可能是蛙人所为。因为油轮的航速并不大，如果有相关国家，或者是极端组织要挑起美国和伊朗之间的战争，很可能使用蛙人對油轮进行打击。一般极端组织很少有潜艇、鱼雷等先进武器。有可能采用民用船艇靠近油轮后，蛙人通过潜航器快速靠近油轮，在油轮的水线附近安装大威力爆炸装置或者是水雷，引爆后模拟鱼雷攻击的效果。如果这次的袭击事件和一个月前4艘油轮遭到蛙人袭击是一批人所为，那么很可能他们吸取了上一次袭击中爆炸装置威力较小的教训，换成了大威力装药的定时炸弹或者是水雷，才对油轮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害。

结语

无论是哪方力量对油轮实施了袭击，从目前的信息分析，他们的初衷都不是要将这些油轮击沉，而是通过袭击事件挑动各方神经，让中东这趟水更加浑浊。还有一种猜测是，这次的袭击并不是为了挑起美伊战争，而是为了提升全球油价。正如德国商业银行（Commerzbank AG）大宗商品研究主管欧根·温伯格所说，“过去几周内，市场一直对石油需求疲软感到恐慌。”“我们一直想知道哪条新闻会打破恐慌，导致价格大幅上涨。”显然，油轮遇袭事件让整个石油市场感到机遇，这是近期国际原油市场多次重挫后的首次反弹。有西方媒体认为，这是伊朗所希望看到的，这对提高伊朗原油出口利润有很大的帮助。因为从2018年美国针对伊朗的石油禁运政策实行以来，绝大多数国家都于去年11月底前停止了从伊朗进口石油，这对伊朗经济造成重大损害，同时也影响了整个原油市场的稳定。虽然沙特阿拉伯等产油国承诺通过石油增产来维护全球能源市场的稳定，但是仍然无法阻挡石油市场的下滑。但同样的，除伊朗外，油价上涨对其它产油国来说也是利好消息。最近的两次油轮遇袭事件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人为操控石油市场的可能。

无论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在短短一个月中有6艘油轮在阿曼湾遇到袭击，看来未来这段航路将更加险象环生，已经有油轮公司要求船只避开这个区域。从这个角度来看，将使得波斯湾的原油出口受到进一步重挫，但却也会由于“物以稀而贵”的道理继续拉高整个原油市场的价格。“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油轮的袭击背后一定有更为复杂的经济和政治利益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