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格马利翁》中卖花女阶级跨越失败的必然性
2019-08-06刘雅琳
刘雅琳
摘要:萧伯纳的《皮格马利翁》呈现了一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賣花女尝试通过语音训练,学习上层阶级的说话方式从而实现阶级跨越的故事。其结果表面上看起来是成功的,这部戏剧也长久以来是读者和观众所公认的喜剧。而实际上,卖花女伊莉莎身份转变的实验是失败的,因为伊莉莎唯一改变的只有口音和行为,她始终缺乏上层阶级的精英教育,文化习惯的熏陶,以及最重要的资本条件。此外,所谓的“变身”只不过是上层阶级的一个赌注,并非伊莉莎的“主动跨越”。萧伯纳自身以及剧中语言学家的阶级局限性和费边主义的不现实性,则是卖花女阶级跨越失败的根源。
关键词:《皮格马利翁》;阶级跨越;资产阶级;工人阶级;费边主义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 -17-108-02
《皮格马利翁》是一部由爱尔兰剧作家乔治·伯纳德·萧(1856-1950)所创作的一部戏剧。它描绘了一位工人阶级女孩尝试通过学习资产阶级口音从而改变自己社会身份,但以失败告终的故事。卖花女伊莉莎的确具备语言学习的天赋,剧终她也学会了当时上层阶级的口音,然而,这种变化并未使她真正成为一位“淑女”,因为她缺乏成为资产阶级的资本和高等文化教育给她的塑造。另外,希金斯和皮克林两位语言学家努力训练伊莉莎的目的不过是推广上层阶级的“标准英语”以及满足打赌的乐趣。最后,作为一名费边主义者的萧伯纳在结尾也已伊莉莎身份的迷失和归属感的迷茫,也间接承认了单靠资产阶级的文化改良的不现实性。
第一章无产阶级的无力的挣扎
根据第十一版韦伯斯特大学词典的定义,“无产阶级”是指劳动阶级,特别是那些缺乏自己的生产资料并因此将劳动力卖给生活的工业工人阶级,或社会中最低的社会或经济阶层。在《皮格马利翁》中,卖花女伊丽莎属于无产阶级。伊丽莎以卖花谋生且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即使她改变了自己的外表,她仍然是一个没有资本的无产阶级。卖花女伊丽莎没能实现阶级跨越成为上层阶级的一员,因为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拥有成为一个上层阶级的根本要素:资本。另外,根据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资产阶级属于受过教育和拥有财产的阶级。
首先,伊丽莎没有接受任何正规的教育。她所知道的只来自她的人生经历。当她要求希金斯向她展示他写下的内容时,她无法识别单词和短语。此外,从她的发音、词汇、不合语法的语言来看,很明显她没有接受任何正规的教育。如果六个月的语音训练可以称为教育,她所学的只是语言知识,而不是希腊和罗马经典文学或基本的政治、科学、社会知识。而这种教育不能使她成为一个真正的“淑女”。
其次,尽管学会口音,但仍无经济收入。她以卖花为生时,她所赚的所有钱只能满足她的基本生存需求。换句话说,她没有什么可以创造更多的资本,她以自己的劳动力为生,也就是工人阶级的一员。经过六个月的语音训练,并未从根本上为她提供资本。此时,她的困境比以前更复杂。如果重操旧业,她已睁眼见过上层社会的繁华,也已体验过衣食无忧、干净体而的生活,她优雅的口音和一颗停留在上层社会的心,断了她卖花的旧业。选择希金斯的提议对她来说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她并不能真正适融入资产阶级的生活。虽然她学会了如何说话和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女士,但她没有资本保持真正的女士的生活,这使她阶级跨越成为为不可避免的失败。
第二章资产阶级的游戏与野心
伊莉莎拼尽所有想要改变命运,这不过是一场都源于赌注。当伊丽莎来到希金斯并提供学习语音时,希金斯并不感兴趣。当伊丽莎提出要付款时,希金斯不接受。但皮克林说提出赌局,希金斯便接受了。课程费用与对于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他计较的是自己的声明与乐趣。尽管皮尔斯夫人多次提醒希金斯关于伊丽莎的未来,但他却无视。对于自私和无情的资产阶级来说,当教学结束时,实验的乐趣比伊莉莎的未来重要得多。赌注开始时,两位语言学家是拥有足够的理性与认知能认识到身份转变对伊莉莎的影响,并且希金斯的母亲曾警告过后果,但为了虚妄的骄傲和改造他人的乐趣,实验仍然进行了。这解释了当伊丽莎感到困惑并且找不到她的归属时,希金斯既无法帮她回到原来的生活,也无法让她继续学习,更无力为她规划未来的生活。
希金斯有一种优越感,他表现出标准英语是最好的发音的一种姿态,来自其他地区的人有不同的口音应该学习标准英语。教导伊丽莎的过程是一种同化过程。资产阶级尝试将他们的语言与文化习惯推而广之,进行意识形态的同化。萧伯纳非常重视口音作为主要的身份和社会可接受性的决定因素的作用,似乎口音是社会不平等的根源。实际上,“语言作为阶级划分和阶级区分的原因同时也是其后果这一事实”在《皮格马利翁》中更为明显。希金斯就像一位传播标准英语优越性的传教士。此外,他以教别人标准的口音以谋生。他们甚至教导母语为英语的美国人学习自己的口音,因为伦敦腔调具有高贵的气质,已经忽略了语言本身的功能。对希金斯和皮克林来说,伊丽莎是另一个阶级的另一个人,在鄙夷底层人民发音的同时,例如,伊丽莎的表现震惊的方式被视为希金斯动物尖叫;还教授她上层阶级的语言和文化,通过语言歧视,进行阶级歧视。“好的和坏的语言不是标准所固有的”(Lynda,61),改变伊丽莎的口音并不是一种改进的方法,而是一种主流文化的同化。他们所拥有的财富使他们无情和傲慢,对贫穷的人没有任何同情,也不懂得对不同文化怀有一颗包容之心。
第三章费边主义者的理想化
《皮格马利翁》同样也反应了他所处时代的社会问题并且表达了自己的政治理念。他能看到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也对资产阶级的虚伪与自私进行了尖锐的批判。但是萧伯纳说“英国今天需要的改革者是一个充满活力的语音爱好者:这就是为什么我在《皮格马利翁>的序言中将这样一个人作为一个流行剧的英雄”。但正如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所说的那样,费边社会聚集了一群资产阶级,他们带领工人走向道德堕落并使他们走上反制的道路。
萧伯纳提倡社会改革应该自上而下,也正如剧中依靠两位资产阶级的语言学家,进行上帝视角对工人阶级的改造。另外,他理想化的费边主义观点是,社会改革可以通过口音变化来实现。在萧伯纳的《皮格马利翁》中,希金斯试图通过改变她的口音和她的外表来改变伊丽莎的社会身份,这种方式属于文化领域。显然,萧伯纳高度重视知识,科学和技术,但文化终究是政治与经济的产物,其根本的决定性因素仍然是经济基础。伊丽莎阶级跨越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她的变化是文化变革,属于上层建筑,而没有实现经济基础的稳固。
结语:
伊丽莎·杜利特尔的口音训练是成功的,因为伊丽莎完美地学习了上层阶级的口音和社交方式。但在阶级跨越的角度上,她是失败的,因为它只是资产阶级的游戏,除了社会的迷失方向外,没有给无产阶级带来根本性的改变。并且,从萧伯纳的创作意图来看,《皮格马利翁》并不能解决社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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