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杰作》：后发国家的后现代状况

文_张喁

我的杰作

阿根廷学者劳尔•普雷维什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提出，广大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是一种依附、被剥削与剥削的关系。在世界经济领域中，存在着中心——外围层次。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构成世界经济的中心，发展中国家处于世界经济的外围，受着发达国家的剥削与控制，这就是著名的“依附”理论。

阿根廷导演加斯顿•杜帕拉特的《杰出公民》，站在欧洲中心文明的角度，描述了阿根廷这个后发国家的乌合之众，是怎样遭受“对后来者的诅咒”的（注：“对后来者的诅咒”是经济学家沃森提出，专门描述新兴国家的政治经济状况），而灰溜溜跑到“欧洲中心”去“依附”的主人公，回国遭受各种戏剧性乃至荒诞的待遇。《我的杰作》作为其导演的新片，哪怕只是重复一下《杰出公民》的主旨内容，应该也非常好看吧。

但影片不再直接和欧洲中心产生联系，纯粹就发生在阿根廷国内当代艺术圈的故事。这样看来也不错，当年二十出头的我在北京酒仙桥谋生活，眼看着马路对面的798工厂是怎样一年年变成“国际化”艺术区的。后来陆陆续续参加或围观过发生在那里的当代艺术现场故事。所谓“当代艺术”也给我带来过一些困惑。看这部《我的杰作》，兴许不仅仅是观影那么简单，还能在关于当代艺术的知识经验印证之外，实现福柯所说的“自我关怀”呢。

在前作《杰出公民》，笔者已经引起身体的强烈共鸣，看起来极大地实现了“自我关怀”。但其实鄙人无名无能无梦，连“倒时差”这种酒桌上常听到的寻常事情，都没有体会过一把。以便像他们体验过的幸运儿那样，在参加完欧洲的巡演、画展、国际诗歌交流回来之后，轻描淡写地提到——“我还没有倒时差呢”。

话说回来解释一下，何为“自我关怀”。思想史在笛卡尔之前，要学习和了解什么样的知识，你就得成为什么样的人，知识和“自我关怀”在这之前是密不可分的。比如要学习藏传佛教，就得从小被家里人送到寺庙里。

但在笛卡尔之后，知识不用再上身了，“自我关怀”消失了。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参加当代艺术的派对呢？主要是因为有人买单。那谁买单呢？让我想起在上世纪90年代早期，一些西方艺术经纪人，直接背着成捆的现金，到穷困艺术家扎堆的京郊宋庄买画。当初的穷困艺术家已经成为今天的买单大户。但买单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买单大哥，他们的钞票是绿色的。

剧照

《我的杰作》中的主人公是名老画家，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走下坡路了，但或许早已经历过一波“宋庄式”的成功，毕竟他的经纪人，对他还是不抛弃不放弃。果不其然，老画家虽然不耐烦于经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但是在艺术资本市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少年的经纪人穿针引线、妙手回春之下，买单大哥来了，且就认德艺双馨老艺术家的牌子。老画家随便画就行，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以至于，经纪人见他没有创作兴趣和状态，干脆就打好草稿。

崇拜他的青年才俊拜倒在门下，被当成杂工使唤，没得到什么指点还得交学费。在老画家瞒天过海诈死以做空艺术圈的时候，甚至对这个甩都甩不掉的忠实门生动了灭口的杀机，以至这回终于玩大了。

这就是后现代艺术的真谛：玩大了，玩砸了，还得玩得跟真的似的玩下去。这也就是我们觉得当代艺术派对现场很无聊很难玩，还非得端着红酒杯走来走去的根本原因——我们虽然已经失去了艺术传统的“自我关怀”，但我们本身已经成了后现代艺术的一部分。不是我们选择了艺术，而是艺术选择了我们，当代艺术，当仁不让，舍我其谁。

最后，在荒野里的小木屋，老艺术家遗世独立，已无须对谁表演。尘埃落定之后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自我关怀”，只是这“自我关怀”来自哪里呢？导演没有给出答案。

《与神同行：罪与罚》 (2018)

导演：金容华 类型：剧情 / 奇幻 制片国家/地区： 韩国 片长：139分钟

用好莱坞的特效来讲述东方民族关于孝道的理解。

消防员金子洪在一场火灾当中为了救一名女孩而不幸牺牲。地狱使者解怨脉和德春出现在了金子洪的面前。尽管金子洪无法相信自己的死亡，却被德春一脸严肃地告知自己既是亡者、又是贵人。在通往地狱的入口，金子洪遇到了在初军门等着自己的另一位使者江林。他掌管着解怨脉和德春两位使者，同时也将在子洪即将接受的七重地狱的七次审判中为子洪进行辩护。

原来倘若阎罗大王在1000年内令49位亡者得以往生，三位使者也可以重新投胎至凡间。他们相信第48位亡者——19年来出现的这位贵人金子洪是可以顺利重获新生的。然而在各地狱里，金子洪的过去接二连三地出现，原来这位贵人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货架之间》 (2018)

导演：托马斯•斯图伯 类型：剧情 / 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 德国 片长：125分钟

小天地里发生的暖心小故事。斯图伯打开了一扇朝向德国东部的普通工人的窗户，日常生活被转化成神奇的现实主义， 温柔的爱情故事被暂时性地拨转向希望的层面上。害羞而孤僻的克里斯蒂安丢了工作，随后来到一家批发市场上班，受到了饮料部门像父亲般慈爱的布鲁诺的关照。克里斯蒂安喜欢上了经常在一起开玩笑的玛丽昂，但玛丽昂已经结婚了，克里斯蒂安对她的情愫似乎得不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