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罪与赎

朱力锋

战后的德国，一个雨天，男孩麦克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由于猩红热发作呕吐不止。正在回家途中的电车售票员安娜救助了他，那年安娜三十六岁，麦克十五岁。这是电影《生死朗读》中的一个片段，安娜的扮演者是凯特·温斯莱特，因为这部影片她获得了2009年奥斯卡影后。

故事由此展开，病愈后的麦克买了鲜花去安娜家表示感谢，青春年少的麦克被安娜成熟的风韵所吸引，安娜也因麦克青春炽烈的爱意乱情迷，他们开启了一段“不伦”的恋情。在热恋期间，安娜让麦克为她朗读各类文学作品，她躺在麦克身边快乐而痴迷地倾听着，时而欢喜时而忧伤，时而啜泣时而大笑，仿若一个天真少女，情欲逐渐变为了两情相悦的爱情。正当深陷情海之时，安娜意识到了这段恋情的“不倫”，在麦克生日那天她对他说：“回到你的同学们那里去！”然后不辞而别。

若干年后，成为法律专业高才生的麦克在一次旁听审判中，看到了坐在被告席上的安娜。原来，安娜曾经是纳粹集中营的女看守，战争期间安娜和其他女看守在押送犹太人途中遭遇了空袭，炸弹点燃了晚上关押犹太人的仓库，但她们没有打开反锁的仓库大门，导致里面的人遇难了。庭审法官拿出当时她们撰写的事件报告，要求进行笔迹比对找出主犯，被告席上的其他几个女看守面面相觑，极力推脱。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安娜放弃辨认笔迹，并主动说是她写的报告，于是她成了主犯被判处重刑。

庭审中的一个细节让麦克明白了一个真相，如同安娜要求麦克为她朗读那般，在集中营时她也经常挑选小孩为她朗读书籍，原来安娜是个不识字的文盲，但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守护这个秘密。麦克想为安娜辩护，因为只要能证明安娜是文盲，就能证明安娜不是主犯，就能减轻安娜的刑罚。但这将捅破他和安娜之间的“不伦”之恋，也将揭开安娜不识字的秘密，而这恰恰是他和她心中不可触及之痛，最终麦克选择了沉默。

在安娜身陷囹圄期间，麦克找回曾为安娜朗读过的书籍，他购置了录音机和磁带，不断地寄送朗读录音给狱中的安娜。狱中的安娜因为麦克而重新获得了生活的希望，她根据麦克的录音逐字逐句地自学，渐渐从不认识字的文盲成为能够书写的人。

人性是多元化的，安娜和看守们对于犹太人的遇难负有不可饶恕的罪责。但不可否认，安娜也是个善良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在雨中的街头救助素不相识的麦克;要不然她怎么会在麦克青春期的关键时刻选择了主动离开，让麦克得以正常成长。

出狱的那天，当麦克拿着一束鲜花去迎接安娜时，狱警却对麦克说安娜已经在监室里自尽了，并且说：她好像从没打算要出去！安娜是那个战争年代的牺牲品，她无力改变什么，她也曾无知面对现实。但是，麦克的朗读让安娜实现了自我觉悟，也在最后用生命实现了自我救赎。

编辑：薛华  icexue032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