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场景与剧本:网络综艺节目《明星大侦探》第四季的受众认同分析
2019-07-23潘紫菱戴程程
潘紫菱 戴程程
摘 要 在网络自制节目的发展路上,网络综艺《明星大侦探》独辟蹊径,在真人秀领域融入推理元素,成功打造国内首档悬疑综艺超级IP,其差异化的综艺形态使节目拥有新的特征且备受好评。文章将《明星大侦探》第四季作为文本案例,对节目元素进行剖析并探讨受众认同原因。通过研究发现,《明星大侦探》第四季在角色、场景和题材上进行创新实践,通过角色管理、舞台设置与剧本叙事博得受众首肯。
关键词 受众认同;角色;场景;剧本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19)10-0112-04
自2007网络自制综艺元年后,各大视频网站积极探索耕耘,网络综艺现已呈现题材多元化、内容优质化的新景观①。在脱口秀领域,《奇葩说》赋予不同群体以话语表达,通过辩论模式对传统议题进行颠覆并打造“奇葩”文化;在音乐比赛领域,《中国有嘻哈》在日渐式微的选秀市场异军突起,引领Hip-hop小众音乐风潮;在偶像养成领域,《偶像练习生》和《创造101》聚焦年轻文化,放大观众的选择自主权及互动效果,开启网综时代用户“造星”模式。
在网络综艺井喷式发展的2016年①,芒果TV依托韩国《犯罪现场》节目创意而推出的明星推理类真人秀《明星大侦探》更是成为众多网络综艺节目中的一道独特景观,2016年11月,《明星大侦探》登2016中國泛娱乐指数盛典“中国网生内容榜-网络节目榜top10”②,次年12月,又获得年度匠心编剧节目③。
2018年《明星大侦探》进入第四季,收官时播放量达到24.2亿次,且其每季豆瓣评分均保持在九分左右,打破了“综N代”口碑易疲软的魔咒。相较于其他诸多网络综艺节目,《明星大侦探》避免同质化竞争而注重形式与内容的创新,特别强调节目内容“推理+娱乐”的理念,从而最终成为一档现象级超级网综节目。
作为一档明星角色扮演推理节目,《明星大侦探》设有一套“剧本杀”游戏规则:每位玩家在游戏开始前将获得一个游戏角色和属于自己角色的第一视角剧本,角色对应侦探、嫌疑人和真凶三个身份牌,真凶隐藏在嫌疑人中,游戏以找出真凶为目的。节目每期邀请六位明星嘉宾,要求玩家在既有场景的设定剧情中分别扮演不同角色完成推理任务。由于其特殊的综艺形态及游戏机制,《明星大侦探》表现出有别于传统真人秀的节目性质,一则它不必将受众引入嘉宾的生活情境而是节目安排的场景中,此时明星被赋予角色并需进行个性化演绎;二是受众大多通过六位演员多方视角的平行叙事中审视“案情”而不再是以往真人秀中的上帝视角,表演呈现过程和结果于演员、于观众都意味着未知。在此基础上,《明星大侦探》第四季(以下简称《明侦4》)在角色、场景和题材三个方面做出创新尝试以增强受众黏性,本文将基于角色管理、舞台设置与剧本叙事三个维度具体分析其制作特点与受众认同原因。
1 角色管理:《明侦4》演员的自我呈现
戈夫曼将社会生活中的个体角色定义为一种能够在其他场合呈现的预先确定的行为模式,这是一个人在观众面前建构的表演印象[1]15。这里的“表演”是个体持续面对一组特定观察者时所表现的并对观察者产生了某些影响的全部行为,[1]19这时承担表演活动的个体成为了定义情景与印象的演员。通常情况下,他们会对角色形象进行管理:调整自己的行为以给他人创造某个特殊的印象从而获得观众的认真对待。这与库利所说的本能情感之一即自我呈现[2]的行为过程如出一辙,它是人际交往中为了很好地交流与互动的基本条件。这种社会学观点虽起于人际交往研究却不限于,戈夫曼将社会生活尤其是有形界限内的社会生活特征描述为构成一种框架的单位,该框架可运用于任何具体的社会设施如商业、工业等[1]1。因此,这里借用戈夫曼的戏剧框架,把《明侦4》的场景现场视为封闭且具有有形界限的设施,将发生在该场景中的活动如节目角色互动、演员呈现等当作一种行为特征加以分析。
传统意义上的真人秀节目一般采用纪实手法,较真实地还原嘉宾自身的生活状态。而对于《明侦4》而言,嘉宾需在每期设定的故事情节中抽取身份牌(“凶手”“普通玩家”“侦探”),并扮演区别于其现实生活印象的特定游戏形象,同时这一形象又需体现个人特色,即通过节目自我形象的管理呈现嘉宾气质。简言之,游戏角色就是游戏身份、游戏形象与嘉宾气质的统一体。游戏中,玩家只掌握自身的时间线索与身份信息,具体走向凭借自身发挥。为塑造生动丰满的角色形象,嘉宾就必须制定形象管理策略,对内博得其他玩家信任④,对外赢取观众认可。本文将着重分析玩家对外即对观众的角色呈现。
由于身份是较游戏形象和嘉宾个性更为隐性的信息,因此玩家对于身份的展示与隐藏常常是考验脑力的过程。主体自身对于身份与证据信息的过滤、接收、处理实质上就是一套人内交流的过程。它是传播类型中最简单的一种,主体既可充当传播者完成信息的加工处理,也可作为接收者对信息做出反应,在节目中通常表现为:观察、推理、判断等思维活动与思维活动指导下的个人行为。这一特点在第四季第十一期《头号玩家(上)》中表现尤为明显,不同于以往提前抽取身份牌信息,该期采用无角色脚本形式,即导演组预先规定玩家身份但不告知嘉宾自身,“凶手”和普通玩家(该期无“侦探”)均需在搜证的过程中一步步确认自我身份,换言之,凶手无法在游戏伊始获取任何有利线索,这便对嘉宾们的表演和观察能力有更高考验。在该期未播片段中,白敬亭饰演的小二在独自搜证时发现了“凶手”需长期服药的线索,这与他口袋中的“药”(实则以巧克力隐喻)相互印证,在确认身份后小二选择吞下“药”。独立发现线索、印证线索、确认身份到最终选择吞下“药”,小二完成了人内交流过程,交流结果触发行为机制,以完善在“人前”的角色印象。这一情景是在小二独自搜证时发生的,这就保证了场景的私密性与自我交流的隐蔽性。同时,为了使观众也能享受到同其他玩家一致的游戏体验即寻找凶手的紧张感,该片段也并未在正片播出(片段来自游戏结束后白敬亭的自述)。如此看来,嘉宾自我交流能力的高低对于游戏身份隐藏与否,甚至角色塑造成败都至关重要。
戈夫曼认为,当一个参与者在互动中传达某种信息时,我们希望他能够以自己选择角色的口吻表达⑤。嘉宾自身的语言、服饰等符号往往喻指着游戏场景中的某一典型形象。
《明侦4》善用一目了然的明喻彰显角色形象。以第十期《奇幻游乐园》为例,乔欣扮演的乔小鸭身着红黄蓝米老鼠短裙装,头戴小黄鸭发夹,明快的色彩符号与口头禅——“每天都要加油鸭(与‘呀同音不同字)”的网络语言符号喻指散发“萌文化”与“正能量”气质的新时代美少女形象。大张伟饰演的小大出场身着滴血黑白长褂与无头套装,且以诙谐幽默的语言对已上场嘉宾实施恶作剧,他喜爱整蛊的形象将他指向游戏中的恐怖屋管理者,且与现实生活中“搞怪青年们”的气质也相得益彰。这些符合形象口吻的视觉符号修辞的好处就在于不用嘉宾过多表演便能将角色特质展现一二,受众也可在第一时间抓住角色特性,从而尽快融入其表演氛围中。
《明侦4》拥有五位常驻嘉宾——何炅、撒贝宁、王鸥、白敬亭、吴映洁(鬼鬼),除此之外每期节目会邀请一到两名其他嘉宾加入游戏,他们常常以积极的自我表露彰显角色的共性与个性。
共性即嘉宾在第四季中饰演的所有角色的共同特征,往往表现为其自我呈现的个人气质,例如,自诩“芳心纵火犯”的撒贝宁幽默、诙谐,又因其常常纠结于非关键性证据导致推理屡屡出错而素有“明灯”称号。
个性是嘉宾每期饰演角色的独特性,如在第六期《巨想谈恋爱》中扮演跆拳道黑带高手欧K的王鸥,在第八期《燃烧的玫瑰》中扮演婀娜歌女欧茉莉,前者刚,后者柔,演员必须精准定位角色要求,以积极恰当的自我暴露完成呈现。
吴映洁(鬼鬼)作为常驻嘉宾之一,以“搜证犬”著称,虽推理能力欠佳但却常常能以敏锐的观察力搜索到众多证据。游戏期间,鬼鬼惯用地毯式搜索法,常常翻出隐蔽处关键性证据,是推进游戏案情分析的重要人物。另外,素有“脑洞王”之称的白敬亭更是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眼球,一句“我有一个脑洞”使得白敬亭经常成为案情转折的关键性人物。但“高智商”的频频暴露有时却将自己置于了被怀疑的危险境地,这是因为玩家们习惯于预设只有凶手才最了解作案过程……除此之外,何炅的“推理王”、撒贝宁的“明灯”、王鸥的“直觉女神”等都成为了嘉宾的角色标签,附着在他们扮演的各异游戏形象上。
由此可见,角色的生动呈现兼具演员个人特色的自我呈现,又不失游戏形象特性的自我表露,是多方面管理塑造的结果。对于观众而言,角色的丰满使他们在观看的同时可最大化沉浸其中,享受节目的刺激感。
2 表演区域:《明侦4》的舞台设置
在戈夫曼提出的人际互动特征系列中,“区域”作为表演场所,通过时空限定进而规范情景的定义[1]93。区域被进一步划分,即形成演员展示表演的前台和其准备表演且不被观察的后台[1]203,前、后台的连接往往受到阻隔,一方面前台为维护当前情景的定义,需防止后台的贸然出现;再者前台作为表演者自我展露的场所,承载演员塑造理想化形象的任务,而后台行为的揭露有碍于其目的达成。此外,戈夫曼对于前台和后台的使用不仅仅限定于人际互动的社会舞台,也可作用于大众传播的媒介平台。在描述电台演播室时,他将“话筒感应范围之内的区域”定义为前台,“摄像机镜头以外的区域”为后台,且播音员拥有维持前、后台边界的职能[1]102。相对应地,《明星大侦探》也对节目的前、后台进行设置并实施严格把控。
《明星大侦探》在综艺领域开凿推理之径,规定明星在游戏机制下进行“破案”,节目需围绕推理内核进而延伸并使得“悬疑”成为现场氛围的首要标签;同时节目虽赋予参与者特定的游戏身份,但有别于纯粹情景演绎剧目,嘉宾在演出前只可获知自身被赋角色的相关信息,而对其他表演者的故事无权获取,但剧情发展需要得到所有个体剧本整合以支撑,演员将随时处于未知的随机应变状态,致使节目结局到游戏结束前始终保持着不确定性。因此,为构成节目推理内涵和维护其效果呈现,栏目必须对前、后台采取加控措施。戈夫曼将任何受到可感知边界某种程度限定的地方定义为区域,边界通过时间与空间的双重维度限制以指定区域[1]93,具體就《明侦4》而言,其区域可定义为六位嘉宾进行表演的游戏时段下包括“案发现场”、六位玩家各自的房间、集中推理室、1对1审讯室和投票室的有形空间集合,在该时空下经剪辑后所呈现的画面为其前台而栏目刻意隐藏的镜头为其后台,前、后台各司其职又共同协作。
“舞台设置”作为前台的重要部分而发挥作用,它涵盖了演员表演空间的舞台设施、布局及道具等[1]19,《明侦4》凭借对“舞台设置”的运用实现最大化还原“案件现场”,营造情节与场景实感,加深前台对“推理”的情景定义以给予受众沉浸式体验。《明侦4》每一期设有单独的剧本,场景完全根据节目环节与故事背景而打造,其拍摄通常于演播室内搭棚开展。即便场景居于不同的故事单元背景,譬如具有西方奇幻色彩的魔法学校和中世纪欧洲贵族居住的古堡抑或其他,案件环境皆能被最大化还原,在本季第一期《逃出无人岛》中更是运用实景在一个岛上拍摄,对演员泛舟湖上、乘船上岛等细节的剧情设定动作也进行展示。在本季第八期《燃烧的玫瑰》一案中,导演组通过建筑模仿打造了一个颇具年代感和真实感的民国歌舞厅“丽发皇宫”,歌舞厅入口是由窗花玻璃装饰的大门,旁边张贴着数张微微泛黄的歌女海报,奢华的欧式水晶吊灯在厅中悬挂,梳妆间内有序摆放着歌女精致的衣着首饰,复古场景在霓虹灯晕染与旧唱片音乐萦绕下得到还原,更能满足观众对彼时舞厅充满情调又朦胧的幻想。节目通过逼真的场景构造对舞台形态加以修饰,并由感官上的视听冲击激发观众身临其境的代入感。
同时舞台以道具装置触发剧情,通过这系列场景符号建构前台推理情景并助推受众的思维卷入。同样以《燃烧的玫瑰》为例,种种道具线索被安置在游戏区域内,在搜证环节时谭松韵所饰的“谭太太”与乔振宇扮演的歌厅当红男歌手“乔钻石”等六位玩家需要在“丽发皇宫”内取证。谭先是在乔的房间中找到一张写有“绝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纸条,后又发现乔的鞋底沾染了与死者死因相关的粉末,由此怀疑乔的身份牌为凶手。面对谭太太的指控,乔钻石不得不交代该秘密其实是他儿时穷苦的悲惨生活与自己曾经被迫纵火杀人的行为,并辩称自己对脚底出现粉末之事并不知情。其他玩家也相应地与契合自身的道具选择性地展露故事,由此场景符号在碎片化的阐述中得到组接以满足分支故事线的汇总。而随着剧情慢慢丰富,游戏内的人物关系也愈渐复杂,前台的逻辑推理情景逐步搭建,种种悬念与冲突接连迸发,一定程度地刺激着受众思索的欲望,此刻受众的推理思维与前台进行对接进而完成其从情景融入到思维卷入即由感官冲击到沉浸体验的过程,舞台设置下的大环境和小道具合力促进了受众“参与”节目。
游戏到达尾声时,“真凶”身份将被告知全场,此时先前作为后台的含有关键性证据(往往是嘉宾遗漏或未能重视的线索)的镜头与个别玩家的精彩推理过程被安排暴露在观众视野中。在表演期间,前台拥有维护剧本设定环境与推理情景的任务,而过于直白地指认凶手的表述不利于营造整场游戏悬疑、紧张的氛围和引导受众能动性思考,故这组画面为保护前台被栏目组刻意隐藏;但其在必要时刻出场,为先前表演提供终极证据与答案,观众必定顿有豁然开朗之感。节目在游戏期间对前、后台设下严格界限,舞台利用场景符号搭建“现场”并设下悬念为扩增的受众想象空间做出努力,而后通过必要地展露后台以拓宽受众思维,有效地增强节目吸引力。
3 剧本设置:《明侦4》的叙事方法
在艺术创作中,剧本通常指代节目的文本基础。事实上,广义的剧本外延除了传统意义上的文字、结构等具象的参考语言,还应包括叙事方法、价值输出等抽象的概念,这些概念是决定节目质量、影响受众情感的重要因素。
作为一档推理类综艺,《明侦4》的剧本设置吸收借鉴经典推理剧情,利用倒叙、悬念设置等叙事方法抓住观众,使其产生强烈的剧情认同。每一期的故事都是从玩家发现“死者尸体”开始,之后由“侦探”(玩家角色之一)带领大家检查“尸体”、分析“死者”遇害原因、梳理嫌疑人(普通玩家与凶手均为嫌疑人)时间线、还原作案过程。也就是说,每期的故事就是以“死者”遇害时间为叙事起点,嘉宾步步倒推“嫌疑人”作案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受众一直被各种悬念所控制。第四季第一期《逃出无名岛》剧本借鉴经典电影《楚门的世界》,导演组在玩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活动场景搭在众多摄像机(剧情中的摄像机)下,且疑云密布:场景中频频出现的倒数钟声和雷鸣代表什么?已然去世之人却在无名岛重现的背后有什么隐情?艺术馆内的画为何不时颠倒?这些疑问贯穿整场表演,且在剧情中被反复提及,玩家自身的恐惧与疑惑投射到受众,受众接收刺激并深深陷入剧情体验。
如果把游戏剧情的叙事技巧视为务实策略,那么节目的价值取向就是一种务虚,它对节目的定位与走向起主导作用,是构成象征符号的重要部分。价值取向往往通过大众传媒发挥作用,最终建构成社会整体的意义系统[4]。《明星大侦探》的剧本设置蕴含正向价值与教育意义,以或讽刺或幽默或深情的口吻搭配剧情故事传递价值观,观众基于此进行批判性思考并进行自我反思。游戏结束后,演员走出游戏前台,进入“侦探能量站”的舞台,以记者一对一的采访为主要表演形式,他们扮演正义的使者,就该期传播的正能量发表看法与呼吁。在《逃出无名岛》一期中,演员们对抵制网络键盘侠提出倡议;在《家有儿女》一期中,演员们就亲人之间应坦诚相待,切忌以善意的谎言蒙蔽真情发表看法……价值符号的存在丰富了演员的表演内核,在与受众的共情中勾连出一个社会的意义共同体。
4 结束语
第四季《明星大侦探》作为一档真人秀,将受众认同置于首要位置。游戏玩家通过对角色形象与嘉宾个性的自我呈现塑造典型的游戏角色,提高受众的代入感;节目剧班通过对场景的符号建构“还原”游戏现场,激发受众的在场感;在剧本的统筹规划下,价值观与叙事方法结合,引起了受众的认同、批判与审视,从而触发深刻的自我反思,使得受众成为构成社会意义系统的必要因素。
注释
①《鲸准:2018中国网络综艺报告》,http://www.199it.com/archives/764514.html,2018年08年26日。
②参见http://www.china.com.cn/newphoto/news/2016-11/30/content_39818601.htm。
③参见http://ent.sina.com.cn/tv/zy/2017-12-09/doc-ifyppemf6121235.shtml。
④“普通玩家”要与同伴共同分析,“凶手”要混淆视听,“侦探”要树立威信,三者的共同目的都是争取信任。
⑤小二吞下药的事实来源于揭晓嫌疑人后的自述。
参考文献
[1]欧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冯钢,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5,19,1,93,203,102,93,19.
[2]查尔斯·霍顿·库利.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M].包凡一,王源,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20.
[4]李友梅.重塑轉型期的社会认同[J].社会学研究,2007(2):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