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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深处的忧虑:美国家长教育权初探

2019-07-16杜远航

青年时代 2019年18期

杜远航

摘 要:家长教育权在我国是个新鲜事物,但在国外并不是。发达国家在强调教育权利下放到家庭中和强调亲职教育的过程中,家长教育权的重要性愈加明显。与此同时,相关案例和学术研究出现,从田野到笔端,家长教育权的具体内容在多年的讨论中完善起来。

关键词:家长教育权;权责一致;新型权利

随着我国民法典的颁布,个体的民权意识已经觉醒。公民开始就更细致领域的权利探究。这种对个人权利高度觉醒的也导致社会中各种群体对于自身权利的清醒,家长的权利也是其中之一。

家长的教育对孩子来说至关重要。关于家长在教育中的作用的社会研究已经得出结果,为家长的权利提供了基础:家长积极教育和情感支持被证实能够促进青少年教育目标的启动和实现,高质量的家长通过鼓励儿童主观上积极地向目标方向努力和鼓励儿童适应教育中的困难能够直接影响儿童教育目标实现。另一方面,家长—儿童关系能够间接反向影响儿童教育结果,同时,心理适应能力差或者精神健康状况差能够阻碍儿童达成教育目标的能力发挥。

很多国家的政府也认识到家长参与的重要性,开始强调家长在孩子的成长和未来中扮演积极角色的重要性、家长应该获得指导子女教育的基本权利。美国最高法院在近100年内通过案例确立了家长教育基本权利的框架。早在1923年,最高法院院将这个原则在迈耶诉内布拉斯加州案中明确表达出来。在迈耶案中,一名教师违反一条内布拉斯加州的法令用孩子的母语德语教导这个十岁的孩子。最高院认为宪法修正案第十四条正当程序条款包括了父母亲“建立家庭和养育孩子”和“把控他们自己的教育”的权利。1925年在皮尔斯诉姐妹协会案中,最高院重申了作为一项父母基本权利的家长自主权原则。皮尔斯展示了在一项规定了要求所有年龄在八岁到十六岁的儿童上公立学校的俄勒冈州法律下父母所面临的挑战。最高院为了适用或者说用迈耶案来证明有家长权利原则引用了迈耶案,他们认为“家长和监护人的自由”包括对他们孩子“指导培育和教育”的权利。

从那时起,法庭就把迈耶-皮尔斯规则应用在非常多样的案例中。事实情况可能会有变化,但是规则依旧不变:家长有基本权利去指导自己孩子的抚育与教育。例如,在普林斯诉马萨诸塞州一案中,法庭声明道“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监护、关爱与孩子天性在家长心中排第一位,家长的首要职能和自由(包括为职责做的准备),州既不能提供也不能妨碍。”在威斯康星州诉约德案中,法院确定了家长自治权原则并且明确写道:“西方文明的历史和文化反映出了一种明显的传统,这种传统是家长关注对自己孩子的抚养与教育。家长在培养孩子过程中的示范作用,已经超越争论,成为了代代流传的美国传统。”

实践上,美国多个州都出台了相关法律来确认家长的权利和义务。例如德州教育局在《家长教育权利法案》简略地概述了家长在儿童教育方面有一定的义务和权利:有权实体占有,指导道德和宗教方面的训练,为儿童提供居住环境;有责任依据合理的原则照顾、控制、保护儿童;有责任为儿童提供衣食住行、医疗和教育方面的支持;有权同意儿童未来的婚姻、参军入伍、以及现在的牙齿健康、精神层面和心理层面的医疗和外科手术;有权决定儿童接受的教育等。其中提到家长在子女教育方面的权利。美国联邦法院承认了此项权利,并且声明:“儿童不仅是州的创造物,那些具有高度责任感并且抚养教育儿童的人也拥有权利,他们帮助儿童认识到附加的义务并且使儿童为此做准备”。

在我国家长这一群体的相关权利也值得关注。家长教育权来源于家长在教育中的问题。随着我国义务教育的普及,越来越多的孩子走进学校,在校子女的家长这个群体开始越来越庞大。教育中出了问题,家长作为教育这一公共产品接受者的监管者,被隔离在教育服务提供与教育监管环节之外。教育的承担过程与教育的监管过程被隔离开来。一直以来教育由社会一方的学校来提供,教育主管部门作为监管者处于监管地位,家长只是参与者。由于家长信息不对称和财产力量不足处于相对弱势,教育主管部门监管不到位,事后问责不及时,家长在维护儿童教育权利时需要借助群体和专业社会组织的力量来解决问题。因此,家长这个群体开始思考作为社会公共利益群体的一方,作为专业消费者,作为纳税人的自身权利。家长权利觉醒的一个表现就是家长愿意与学校产生关系,不仅是参与关系,更倾向于合作關系。家长愈加发现,他们权利来自于社会和法律,家长教育权不仅是社会权,也应该由法律赋予。其权利需要教师意识到家长在学生的教育中是有权利的,并且给家长予以支持。同时,家长和学校也应该清楚,权利承载着责任,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家长所获得的每一项权力都有相应的责任,意欲履行权利的家长必须得准备好接受相应的责任。

同时,教育工作者应该意识到,家长和教育工作者之间是合作伙伴关系“合作伙伴”这个词意味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平等主体之间的工作关系。虽然作为家长的合作伙伴可能授权学校官员履行日常管理的责任,但是这种授权并不构成家长在为孩子制定和实施教育计划中家长权利的放弃。父母的角色不仅仅是参与学校运动会,相反,父母的角色是在孩子的教育中起到实质性和有意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