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纪念馆与渣滓洞纪念性空间营造比对
2019-07-05易文飚
易文飚
【摘 要】文化记忆建立在集体记忆的认同上,它起延续记忆与促进认同的作用。场地的初次记忆是记忆在空间中的叙述,场地的二次作用是纪念在記忆的基础上进行情感的升华,通过景观营造使得记忆在人意识中空间化,通过不同的场地刺激人们新的认同感,同时也增加了景观的文化价值与意义。本课题中在研究江姐纪念馆记忆与纪念空间营造,在理论基础上通过渣滓洞的不同空间的特点进行探讨,进一步阐释纪念馆中空间营造的理论支撑。
【关键词】纪念性;景观
一、记忆与空间
1.1记忆
哈布瓦赫在《集体记忆》一书中他将集体记忆概括在社会框架之下的市民社会的积累,他认为记忆其实是产生于个人、家庭与社会之间的社会性行为。这种框架的构建就是集体记忆,每个框架之间既是独立的又有一定联系,构成一个国家的集体记忆。
对于集体记忆中可以被记载下来的文化记忆,扬·阿斯曼在《文化记忆》一书中表明对于集体记忆而言,40年意味着一个时代的阶段,只有在经历过这个阶段的人才会拥有这一部分的记忆,或者说拥有这部分集体记忆的人正在逐渐消失。因此,一代之后的民众不再拥有上一个40年的集体记忆,只有通过一些间接的方式他们能够获取之前断掉的集体记忆,这便是使得集体记忆延续的文化的出现。他还提出,历史的产生是因为上一代的记忆的消失。
1.2纪念
《景观纪念性导论》中一书中李开然认为纪念是一个复合型的词汇,“纪”表示连续,在时间维度上对记忆进记忆标注,其意图是将记忆延宕。将时间维度上的阶段变成表达可供回忆的是符号,因此纪念变成了点反应在记忆的时间维度上的记忆点。笔者理解记忆为一条矢量的轴线,
纪念的意图是唤醒记忆,使得记忆连贯起来。这种意识的唤醒。初次的情感烘托由物象承载,二次的情感由物象升华,这个过程中景观营造起到了关键作用。
1.3记忆、纪念与空间
笔者将二者理解为数轴的关系,纪念是点,而记忆是向量轴线。总体来看记忆是引导纪念形成的基础,以时间定格空间。记忆包含了纪念的成分,而纪念如同一个节点去连接各个时段的记忆。因此,过去历史中的一些节日与行为构成了文化记忆,是形成纪念的前行条件。
空间中纪念性的体现是历史文化中的文字及符号的应用,观者从空间中收集记忆的信息,建立间接记忆(序曲)。在空间重要位置(艺术造型、高潮)将纪念的主题点明,进行情感的升华达到纪念的目的。纪念性空间的营造就是记忆上纪念的信息空间化的营造,这个空间利用艺术的元素起到记忆信息传达的目的。三者的关系相互关联且具有各自的意义。
二、记忆与纪念在空间中的表达
2.1渣滓洞纪念特征
渣滓洞遗址保留完好,建筑外立面与墙壁涂刷的文字都修复如初,刑具室与监狱宿舍仍保持原样式。历史空间的完好保留是空间形态对观者第一次意识冲击,促使初步感受空间记忆,是纪念性空间情感的铺垫。正是遗址保留还原,记忆的符号与事件得到对应,作为二次承载的前提。观众在空间受到压迫感,形成第二次的情感升华。通过原有空间的氛围体验衬托,这些物象在新的空间中产生纪念的作用,这个新的空间的创造便是纪念空间的诞生,即空间的二次承载。
笔者以小萝卜头雕塑例举景观营造对于纪念的体现。小萝卜头雕像位于白公馆院内,他手托下巴双眼呆呆的凝视着监牢的铁窗,而思绪早已是充满希冀的憧憬着未来。参观时观者不禁感叹如此年少,未曾看到黎明的曙光着实令人痛心,此雕像正是将他这种孩童的崇敬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在白公馆的场阈之内,对观众形成记忆的二次承载,营造空间的纪念体现。
三、江姐纪念馆纪念性景观营造
3.1江姐圆雕
由著名的中国共产党“红岩英烈”江竹筠(江姐)在四川大学求学期间居住过的女生院旧址改建的《江姐纪念馆》,形成了承载恢复红色文化历史记忆的景观主题雕塑的纪念性空间,作为“原国立四川大学”女生院旧址通过景观营造成为纪念性遗址的空间环境。院中若缺少了江姐雕像作为开门见山的点题之笔,则显得空间的主题是乎成为了女生院纪念空间而非江姐纪念馆纪念空间。在记叙历史记忆的空间之中文字叙述记忆的能力不如雕塑造型的语义,后者来的直观、简洁、震撼、感人。因为雕塑艺术的体量、材质呈现出的张力所产生的视觉冲击力,十分容易引起的心灵融通从而产生情感共鸣。雕塑的形式语言直接带给观众特定的环境空间的存在感,在意识中出现强烈的间接记忆。
立于女生院的江姐等高汉白玉雕像成为了空间中的聚焦点,首先将纪念馆的主题明确,其次,作为红色记忆符号的江姐形象矗立在女生院旧址的空间之中,恢复了江姐在川大的独特历史文化记忆,观者见到的不是《红岩》小说中江姐的形象,而是学生时代的江姐。雕塑的语义结合场地空间的纪念性将这一部分鲜为人知的记忆填补上,将已经逐渐被淡忘隐藏的川大记忆与现实及未来,永久的重新被连接起来。
3.2二维半手法维情景浮雕墙
女生院中的记忆点除了建筑还有一颗参天叶茂的皂荚树,据说这里是当年江姐带领姐们收集皂荚洗濯之处。二维度半浮雕利用树与建筑立面构成了一幅完整的过去的时间与空间。不同于圆雕的景观艺术场景特性,这个场景空间更能将观者引入“活”的记忆中,仿佛在看一张老照片,默默讲述当年的记忆中的故事。
当观者将注意力从浮雕收回的时候,院内物象景观艺术空间带给观者一种纪念的情感,质朴而亲切,深沉而直观。因为皂荚树与建筑都留有江姐的生活痕迹,观者在意识中奠定了情感上的一种基调,雕塑的存及故事的演绎,势必将这层情感通过艺术形态语义“讲述”给观者。
四、总结
江姐在川大的这段记忆是鲜为人知的,而纪念馆的建设将川大记忆重新梳理,把江姐的事迹通过景观营造呈现在群众的视野之中。记忆的延续性形成了纪念情感,这种情感也在提醒着人们记忆的存在与延续。纪念性景观利用空间的特点进行艺术介入,将物象或者事件人物符号化,新的空间对观众形成集体记忆与间接记忆。文化记忆不再是冗长文字的堆积,而是艺术化空间的体现,在这个阶段中是景观的营造起到作用。原场地的承载性,是文化广场与纪念遗址的区别之处。空间进行第一次承载,景观作为文化的载体,是文化记忆的体现。纪念性景观依据人们记忆的铺垫,利用原有空间讲述历史文化达到纪念的目的。
【参考文献】
[1](德)扬·阿斯曼. 文化记忆[M].金寿福,黄晓晨 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2]李开然. 纪念性景观设计[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
[3]杨志德. 纪念性景观设计[M].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