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的故事
2019-07-05文|李强
文|李 强
前几天收拾屋子,突然翻出儿时玩耍过的“菊花牌”半导体收音机,虽然破旧不堪,但仍能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这台收音机是父亲在80年代初购买的,也是当时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收音机还是稀罕物件,能拥有一台收音机是让人极为羡慕的事情。当时的农村,人们获取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径就是这个神秘的小匣子,几乎村村牵有高音喇叭,连接着无线广播,每天播放新闻、相声、戏曲。
我的父亲至今仍清晰地记得,1970年,正在田间劳作的他就是通过村里的大喇叭得知东方红一号卫星发射的消息,收音机里传来的《东方红》歌曲,更让他们兴奋不已。
现在,提起“三转一响”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在当年,这个名词指代的四件财物,可是小康生活的标志,也是人们结婚时令人羡慕的“标配”。“三转一响”其中的“响”指的就是收音机。
七十年代初,我的三叔李占祥到宁夏大武口的大姑家去寄读,在寄读期间,他迷恋上了收音机。三叔的同学马永飞家里有台日本收音机,有次去同学家里玩耍,他第一次从这神奇的小盒子里听到了连阔茹先生的《东汉演义》,既惊讶又爱不释手。后来,三叔为了能够从收音机里听到各种奇闻异事,放学后常常往同学家里跑,同学的母亲为了让他们一饱耳福,把收音机放在家门口,他们几个小伙伴常常坐在院子里不知疲倦地听到天黑才回家。后来,三叔听说矿石收音机很便宜,他便每天从伙食费里省出一毛钱,几个月下来,终于组装出一台属于自己的收音机。
我的小学老师李治功是位收音机收藏爱好者,家里大大小小收音机满满当当地摆放了一个屋子,其中也有我家里的那台“菊花牌”收音机,课余时间,我经常到李老师的“收音机博物馆”参观,贪恋地倾听李老师讲述关于收音机的故事。
在我读初中的时候,父亲送给我一台红色的收录两用机,既可以听广播,还能放磁带听音乐。每逢周末,我便窝在被窝里收听单田芳先生的评书,母亲在厨房忙碌着,空气中飘荡着煮熟的地瓜香味。2001年,我应征入伍,花了620块钱买了一台“德生”牌收音机,每天晚上熄灯后,总是迫不及待戴上耳机打开收音机,在那段时间,我听完了单田芳先生的《三侠五义》《白眉大侠》《三侠剑》《童林传》《隋唐演义》《乱世枭雄》《水浒外传》,先生抑扬顿挫的语调,栩栩如生的模仿,至今让我如痴如醉。
后来,随着MP3、CD、手机内置收音机、车载收音机的出现,笨重的老式收音机也慢慢遗落在角落里。2011年,我拥有了自己的第一辆小汽车,每天上下班,还是习惯打开收音机收听国内外新闻。党的十九大开幕那天,我正在前往锡林郭勒盟出差途中,就是通过车载收音机聆听了十九大报告。
现如今,随着媒体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接受信息的方式越来越多元化,从电视、网络,再到现如今的移动互联网,海量信息走进了千家万户,但广播始终在人民的生活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清晨夜幕,走在城市的街头巷尾,年长的老人依旧手持老式的收音机收听国内外新闻和戏曲评书,赶路的司机们依旧会打开车载电台收听喜欢的节目,心情也随着电波飘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