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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女神,宁做“赛博格”?

2019-07-01姜雯

看世界 2019年13期
关键词:博格女权女性主义

姜雯

在如今一些东亚国家的网络语境下,声讨“田园女权”“伪女权”的声浪不断。

日本社会学学者上野千鹤子在《厌女》一书中提到,“厌女”同时来自男性和女性,男性蔑视女性,女性则自我厌恶。她从文学作品、社会事件、家庭关系等各方面,来分析日本社会的“厌女症”。在韩国,女星如果被认为大肆宣扬赋权女性,便会被公众和粉丝挞伐。

“女性主义”一词起源于19世纪的法国,但在近两个世纪,因被广泛使用而生成了不同意义。简言之,女性主义肇因于男女不平等的事实,企图以行动谋求改善。

女性主义有不同流派,从时间轴上,有三波浪潮。19世纪以来,第一波女性主义致力于公领域和法律上的權利,例如教育、投票权、财产权等。第二波女性主义始于20世纪60年代,女性要求在职场同工同酬、反对玻璃天花板,并将家庭议题如生育、堕胎、离婚等政治化,提出“个人即政治”(The personal is political)的口号。

到了80年代末期,第一和第二波女性主义虽然取得了阶段性进展,但也出现了反对的声浪。反对者认为,这两波都是以白人中产阶级异性恋女性为主的运动,但其实女性之间的位阶和差异也应该被考虑,遂纳入不同肤色、不同阶级、性少数的“多元女性”。

随着互联网进入大众生活,女性主义者也开始讨论:网络的存在到底对其是好是坏?

由于那时网络尚未普及,女性主义者认为互联网会为女性带来虚拟增权,因为互联网抹除了身体的界限。这一讨论,源自“性别不平等的一切来源是身体”的理论背景。

美国社会主义学者、生物学家Donna Haraway在20世纪末期提出了“赛博格”(Cybory=Cybernetic+Organism)的概念,她认为网络出现后,人和机器的关系变得模糊,人是有机体和机器的混种。

当“人”的概念都被打破时,“男人”和“女人”的概念也自然被消弭了。“赛博格”的存在,颠覆了主宰西方论述的二元对立论:男/女、黑人/白人、心智/身体、有机体/机器等,创造了对于“没有性别的乌托邦世界”的想象。读者可以从《攻壳机动队》《阿丽塔:战斗天使》等电影中,更直观地来理解“赛博格”概念。

从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个时代对于网络的想象也许过于乐观,网络不过是现实的延伸。但当时提出的,线上空间可以形成关于性别的集体行动,从2017年席卷全球的Metoo运动中就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而在印度,女性的基本生活权益也愈发得到社会主流的重视。宝莱坞作品《护垫侠》《厕所英雄》就反映了这一主题,在社交网络上引起了热议,甚至推动了实际政策的出台。

虽然网络不可能真正抹除身体的差异,对于“赛博格”的想象也不免超前,但女性日常生活中可见的改变,需要打破僵化的界限和秩序,从混沌中摸索更多元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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