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百年君子树,长林万顷果园村
2019-06-28文图王振宇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朱玲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刘一达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
文图|王振宇(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 朱玲(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 刘一达(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
序
我一直都相信每一个村落,都像是一位年至耄耋的老人坐在一棵大树下所讲着的故事。而她或是在某一个季节像粉色的晚霞,或是在某一个时令像是碧波跌宕,有梨园长嗡的戏,有红色热血的魂。
这一路,一户是落了银杏,一户挂着蜜桃,一户生着芭蕉,一户又是一位老人在讲着村子的寒来暑往。至此,便不论是谁到了这果园村,都一趋一望,步步生莲。
人间梨园诺
初到泗阳的果园村,从主路向西,就像踏了一路的碎琼乱玉。抬头好似见了一片晚霞。桃花与梨树相依相映是这儿的第一眼,一眼望不尽,也忘不了。听领路人讲,每逢梨花节,处处是”梨花落影”,园里戏声听来更像“碧海潮生”。 一入梨园,像极了金庸先生笔下的桃花岛,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一团粉白,端的是繁花似锦。环伺都是花树,五色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花树之间影影绰绰着远处的白墙黑瓦,若隐若无的炊烟与犬吠相伴而行,有“梨园七君子”美誉的石头如虎而踞,错肩生着几棵大梨树,枝干虬盘,听闻已有二百余年。虽算不得清幽,只是在这一幅清雅的画儿里,不是神仙也有了几分仙气了。
稽首就沾了花与蜜,踮起脚就有闻名遐迩的白酥梨,抬起手就是天上落下的蟠桃。若说有遗憾,便是没能听到这梨花节时的“怡心调”和“拉魂腔”。家里的老人告诉我,能听懂一个地方的戏,才能读懂一个地方。戏,没能听到,但是这万顷长林,确是第一次与我相见。如果你有无人机一定要飞一次,在似如梦令婉约的林间,从天上俯望,却比稼轩之诗更慷慨纵横。让人讶异的是,这清婉梨园和万顷长林生根在了这样的烟火人间村落。
烟火人家长
梨园向东,都是人家。骄阳似火,草木依然神采奕奕。走在不宽不窄的村路上,初来便像入了顾城的诗,却是笔直又达长。宽窄的门,高低的窗,而我拿着把旧钥匙,敲着村子里存封着故事的厚厚的墙。刚下过雨的路面像有湿气升转腾挪,空气里混杂着泥土、青草、果子的涩涩味道。一路上杂花生树,爬墙虎攀附于绿枝、垂挂在外墙,隐映着斑驳的墙面。常有几户门口坐着三两村民,聊着家中琐事,几只狗在旁边跑来跑去。
偶见田间,又过水泊,一转又看远山,绿树遮着午炊的烟袅袅升腾,像是把炽热的阳光摇成了水。鸡犬可与相闻,炊烟摇曳相望,山水环绕相依,绿树枝叶相拥,每一个人都在这样的时间里塑造了留给未来的记忆。
路上遇见了一位老人,蹒跚着脚步,拿着一块又一块红砖为自己的胡杨树垒着树池,认真地想着是哪一块丁砌、哪一块顺垒。一路行来,每几步就有人家门前有一棵树,或是芭蕉、或是银杏、或是几丛竹子,在这四季如春的村子,门前之树从未有若秋之时,门前的树和孜孜不倦所垒的花池更像是这个村子的生活格致。
行家过户,扶田而行,见了一户画虎成痴的民间艺人。拿了刚熟的柿子吃,听着他津津乐道于张大千、冯大中一众画虎的高人,他只在自己的房间里画虎,却不向外人所道。
院内的墙下并肩摆了丛丛簇簇的花草,高低相接,千朵万朵压枝而低。院外搭了长短相错的花架,在生活的烟火里自有一份怡然与气节。像是梨园里的一棵君子树,自己在这样的一片天地间就站成了一种气势。果园村林盛树多,村中人家的技艺也多与树木相关,技艺能出其神入其画,能编枝干成项圈,圈中可入灯,又可成物架,高低成趣,亦是惟妙惟肖。
一走就是由西到东,烟火长,人家也长。
人居境界安
爱园镇始终宣传“爱”文化,以爱之名索居,以仁之名求途。红色文化在这个村落同于梨园的君子树,脉脉相传已久。索居于史侧,行卧于林间。
土地之于村民情愫相生,老人就像这个村里的宝典。幸而与这儿的老人谈天,老人说,即是外出打工的人依然会常回来看看村子,看看田地,看看这儿的邻里长者。问及对于村子的设计时,老人说,土地可以承包,但需要留下一块土地,用来日常种一些花草蔬菜。他们不想失去对耕种的记忆,这是村民对回忆还存留的爱,也因爱而安。
村民离不开土地,这是土地在人间的存在感。这样青田碧水的果园村,有柳绿、有桃红、有梨白,爱而相安。遗了朴素的国风,起于仁善之国颂,定乎随境相国策。至此,文脉与烟火相守于此,只是未可知未来是否有你、有我?或是有明日可期的“林果画廊,采风原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