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银行业市场化进程的度量

闫泽涛

(中共淮北市委党校 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教研室，安徽 淮北 235000)

在现代市场经济体系中，由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组成的银行体系是现代金融体系构成和运行的基础。在中国，银行业更是金融体系构成的主体，长期以来，中国社会金融资源的绝大部分都是由银行配置。中国银行业为国家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银行业走了一条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和发展之路，各种政策管制被放松，诸多市场壁垒被拆除，银行业的垄断格局逐步被打破，银行业的市场竞争度逐步提高。与此同时，为了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环境的需要，商业银行的治理结构逐步合理化和科学化。特别是“十二五”以来，中国银行业市场化改革步伐明显加快。2012年，中国银行业加快了向民营资本开放的步伐，银监会出台《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的实施意见》，鼓励符合条件的民营企业投资银行业等金融机构。2013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金融支持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明确尝试由民间资本发起设立自担风险的民营银行、金融租赁公司和消费金融公司等金融机构。2015年，中国银监会出台《关于促进民营银行发展的指导意见》，鼓励具备条件的民间资本依法发起设立中小型银行等金融机构，中国的银行业向民营资本敞开了大门。2015年上半年，先后有深圳前海微众银行、上海华瑞银行、温州民商银行、天津金城银行和浙江网商银行等五家民营银行开业。在商业银行利率市场化方法方面，从2015年开始，中国已经基本取消利率管制,实现了利率市场化。

多项改革和发展措施的实施有力地推动了中国银行业健康稳步发展。根据中国银监会和国家统计局官方网站数据，2015年，我国银行业配置了社会金融总资源的73.1%，法人金融机构达到了4262家。其中，除了3家政策性银行、5家大型国有商业银行和12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以外，其他都是中小银行业金融机构。当前，我国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股份制改革基本完成，产权实现了多元化，公司治理结构得到优化，管理水平得到提升，不良资产得到剥离，资产质量得到提高，中国银行业结构逐步优化，市场化程度逐步提高，竞争力逐步增强。这些发展成果的取得都来自系列市场化改革和发展政策措施的制定和实施。当前我国银行业市场化水平如何，如何度量中国银行业市场化进程和目前所达到的程度，对于正确了解和认识我国银行业所处的发展阶段，正确制定下一步我国金融业改革的政策和措施，有一定的意义和价值。

一、研究综述

国内外学者对银行业市场化度量问题的研究并不多见，而且是以度量金融自由化的形式出现。Laeven运用采取(0，1)赋值法和简单平均加总法，选取进入壁垒的降低、利率管制的取消、信贷控制的放松、准备金要求的降低、审慎监管的加强和国有银行私有化等六个方面的指标，对银行业自由化程度进行了度量，得到一个1～6的银行业自由化测度值。[1]Bandiera用促进竞争措施、利率自由化、信贷管制的放松、降低准备金、审慎监管加强和银行产权作为测量国内银行业金融自由化的指标，采取(0，1)赋值法对指标进行赋值。为克服指标简单加总法中的信息冗余，他运用了主成分分析法提取自由化指标中的主要信息，系统构建了测度自由化指数的方法。[2]谭晓芬等用信贷资金分配的市场化作为衡量银行业市场化的指标。[3]

不少国内外学者对银行业市场化度量问题的研究多以金融业自由化的形式把银行业自由化指标作为主要构成部分,纳入金融业自由化度量研究的问题之中加以综合研究和分析。Abiad和Mody把信贷控制、利率管制、进入障碍、金融监管、金融部门国有比率和国际金融交易的限制等六个方面作为综合测量金融业自由化程度的指标，每个指标根据自由化程度(完全压抑、部分压抑、大部分自由化和完全自由化)在0～3范围内以每个间隔为1进行赋值，然后采取简单平均加总法得到的一个0～18的金融业自由化综合测度总值。[4]黄金老用信贷自主权维护、利率市场化、商业性金融机构产权多元化、机构准入自由、资本自由流动、业务范围自由度、金融调控的间接化和社会融资的市场化作为度量金融业自由化指标，对每个指标划分了5个等级：极低分值为1；低分值为2；中分值为3；高分值为4；极高分值为5，采取简单加总法来度量中国金融业自由化进程。[5]刘毅和申洪纳在黄金老金融业自由化八大指标设计基础上，增加外汇储备需求程度指标，运用(0，1)赋值和主成分分析法，对中国金融业自由化的程度和变化趋势进行了研究和分析。[6]庄晓玖把衡量金融业自由化的指标确定为利率市场化、信贷管制的消除、银行自治的市场化水平、银行产权多元化程度、金融行业进入壁垒、证券市场化改革、资本账户和经常账户自由度，对每类指标在0～1范围内以0.05为最小间隔进行赋值，0表示完全的金融抑制，1表示完全的市场化，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测度了中国1982年到2006年间的金融业自由化程度，分析了中国金融业自由化进程。[7]许文彬从金融机构市场化、金融市场市场化和对外金融开放三个方面对我国金融市场化进程进行综合考虑。[8]周业安和赵坚毅从国内金融部门自由化、证券市场自由化和国际金融部门自由化三个方面，运用指标(0，1)赋值法和主成分分析法测度了我国金融市场化程度[9]。

分析以上度量方法，可以看出指标(0，1)赋值法过于简单，不能准确地反映渐进市场化过程，简单平均加总法对各类指标的权重处理过于主观，不够客观和科学。鉴于此，本文将采取渐进赋值方法和主成分赋权法，把中国自1981年到2015年35年的时间划分为七个五年规划的时间段，对中国银行业市场化进程和达到的程度进行度量和分析。

二、指标选取和赋值

中国的银行业改革主要是在存贷款利率市场化、放松国家对商业银行的信贷控制、拆除银行业准入壁垒和银行业治理(包括监管)的规范化与科学化四大领域沿市场化方向持续地展开和推进。因此本文对银行业市场化度量将把这四个方面作为市场化度量的主要指标。对于指标赋值，本文将从六五时期开始，以一个五年规划为市场化时间段，每一项市场化制度或政策的出台，以及每一件在银行业市场化进程中具有标志意义事件的发生赋值为5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制度或政策出台赋值为10分或以上，由此得到如表1所示银行业市场化度量指标和赋值表。这里标志意义事件是指在银行业市场化进程中具有重要意义的代表性制度或政策出台，里程碑意义事件是指在银行业市场化进程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制度或政策出台。

表1银行业市场化度量指标和赋值

指标类别时间段市场化进程赋值利率市场化六五0七五1986年:国家允许各金融机构贷款利率可在国家公布的法定利率基础上由各金融机构按市场化规则适当上浮;国家正式批准温州市为全国金融体制改革和利率市场化试点城市。1989年:人民银行发出《关于农村信用社存、贷款利率浮动的通知》,规定我国农村信用社存、贷款利率可以分别最高上浮70%与100%,中国金融改革的步伐加快。说明:利率市场化是银行业市场化的核心内容之一,因此利率市场化试点及其正式实施拉开了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帷幕,具有标志意义。15八五1993年:党的十四大做出《关于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由市场资金供求决定各种利率水平的市场化利率体系,建立以中央银行基准利率为调控核心的市场利率管理体系,这种利率管理体系以市场资金供求为基础。说明:利率市场化是银行业市场化的核心内容之一,正式提出建立由市场供求决定利率水平的利率管理体系指明了利率决定的基本方式,这在利率市场化改革中无疑具有标志性意义。20九五1996年: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放开。1997年:银行间现券交易利率和债券市场债券回购放开。1998年:政策性金融债实行利率招标发行。1998年:金融机构对小企业贷款利率最高上浮幅度由10%扩大到20%。1999年:各城市信用社和商业银行对中小型企业贷款利率最高上浮幅度扩大到30%。说明:利率市场化是银行业市场化的核心内容之一,上述政策对于行业利率的市场化均是突破性的,因此具有标志性意义。45十五2003年:上海在全国率先实施外资银行外汇贷款管理改革试点,外币利率市场化启动。2004年:信用社除外,我国金融机构贷款上浮取消封顶,下浮幅度为基准利率0.9倍,银行存款利率都可以不设底下浮。说明:利率市场化是银行业市场化的核心内容之一,银行存款利率首先实现完全市场化在行业利率市场化改革中具有里程碑意义。60十一五2006年:利率市场化在向具体行业深化,商业性个人住房贷款利率下限浮动范围扩大至基准利率0.85倍。2008年:人民银行于当年10月将商业性个人住房贷款利率下限扩大到基准利率的0.7倍。说明:利率市场化是银行业市场化的核心内容之一,上述政策对于行业利率的市场化均是突破性的,因此具有标志性意义。70十二五2012年:国家把贷款利率浮动区间下限调整为基准利率的0.7倍,存款利率浮动区间上限调整为基准利率的1.1倍。2013年:国家全面放开金融机构贷款利率管制。2014年:国家把存款利率浮动区间的上限调整至基准利率的1.2倍,存款利率市场化步伐加大。2015年:国家对商业银行和农村合作金融机构等不再设置存款利率浮动上限,至此,中国已经基本实现利率市场化。说明:利率市场化是银行业市场化的核心内容之一,国家全面放开金融机构贷款利率管制具有里程碑意义。95信贷管理六五1984年:中国工商银行宣布放宽对城镇集体商业的信贷政策。1985年:根据有关文件规定,从1985年1月1日起,由国家预算安排的基本建设投资,全部实施拨改贷,基本建设投资实行市场化运作。说明:信贷管理是银行业市场化的又一核心内容,两大商业银行由计划管理开始向市场配置转变在银行业市场化进程中具有标志性意义。10七五10八五1993年:国家在交通银行试点进行资金运营制度改革,实行资产负债比例管理。说明:信贷管理是银行业市场化又一核心内容,交通银行由计划管理开始向市场配置转变在银行业市场化进程中同样具有标志性意义。35九五1998年:中国人民银行取消对国有商业银行贷款限额的控制,实行“计划指导、自求平衡、比例管理、间接调控”的新的资金管理体制,推进我国商业银行资金运营管理市场化,我国正式实现了由限额控制到资产负债比例管理的转变。说明:信贷管理是银行业市场化又一核心内容,我国商业银行全面正式向实行资产负债比例市场化管理的转变具有里程碑意义。75十五75

十一五2006年:国家用《商业银行风险监管核心指标》作为银行监管新的指标体系和杠杆,加强银行业风险管理力度。说明:商业银行在实施市场化资金配置后,科学健全的风险管理体系建设是信贷资金管理的必备条件,《商业银行风险监管核心指标》的应用在信贷管理市场化中具有标志性意义。80十二五2011年:国家允许具备一定条件的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可对境内企业走出项目进行人民币贷款。2015年:存贷比由法定监管指标调整为流动性风险监测指标。说明:银行对企业走出项目进行人民币贷款具有金融开放和市场化扩大意义,存贷比改为流动性风险监测指标更加符合金融市场化要求。90市场准入六五1984年:组建由四大国有银行组成的银行体系,打破人民银行一统天下格局。1985年:我国金融业对外资银行有限开放,国家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特区外资银行、中外合资银行管理条例》。说明:打破人民银行一统天下格局和对外资银行的有限开放是银行市场化竞争的需要。10七五1987年:根据《关于审批金融机构若干问题的通知》,经济发展需要的地区可以设立区域性银行,大企业集团经批准可成立财务公司,区域性中小银行成立步伐加快,招商银行、中信银行、深圳发展银行等成立。1988年:允许在华外资银行试办人民币业务。说明:这些措施进一步加大了银行业市场化竞争力度。25八五1990年:国家发布《上海外资金融机构、中外合资金融机构管理办法》。1991年:国家批准美国花旗银行、法国东方汇理、日本东京银行、三和银行、日本兴业银行在上海设立分行。说明:这些措施进一步加大了银行业市场化竞争力度。35九五1996年:第一家民营银行民生银行成立。1998年:批准外资银行经营人民币业务的试点城市由上海浦东扩大到深圳。说明:这些措施进一步加大了银行业市场化竞争力度。45十五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国家将逐步取消外资银行经营人民币业务的地域限制。2003年:《农村商业银行管理暂行规定》和《农村合作银行管理暂行规定》发布。说明:这些措施进一步加大了银行业市场化竞争力度,两个《规定》的发布大大推进了农村金融市场化进程。55十一五2006年:向在中国注册的外资法人银行全面放开人民币业务。2007:全国第一家商业银行独资设立村镇银行———湖北仙桃北农商村镇银行开业,《关于加强村镇银行监管的意见》发布。说明:这些措施进一步加大了银行业市场化竞争力度。65十二五2012年:《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的实施意见》出台,意见指出符合条件的民营企业可以投资银行业金融机构。2013年:国家开始尝试由民间资本发起设立自担风险的民营银行等金融机构。2015年:《关于促进民营银行发展的指导意见》出台,推动具备条件的民间资本依法发起设立中小型银行等金融机构。说明:这些措施进一步加大了银行业市场化竞争力度。80银行治理六五1984年:《关于改革信用合作社管理体制的报告的通知》下发,信用合作社实行独立经营、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经营机制。说明:这标志着农村信用社市场化改革制度的确立。5七五1986年:《城市信用合作社管理暂行规定》发布,城市信用合作社必须办成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独立核算、民主管理的经济实体。1986年:我国第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交通银行组建。说明:这标志着城市信用社市场化改革制度的确立,国有银行股份制是国有银行市场化改革的制度标志。15八五1991年:深圳发展银行上市。1993年: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成立,商业性金融和政策性金融职能分工给予明确。1994年:工农中建成为业务相互竞争的国有独资商业银行。1995年:全国首家城市合作银行在深圳开业。说明:银行市场化改革更加深入的标志。35九五1998年:传统信贷资产分类办法改为按国际通行的五级分类制。1999年:上海银行接受国际金融公司参股投资。1999年: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在北京挂牌成立。说明:银行市场化改革更加规范,市场更加有序和有效。50十五2004年:中国平安集团在香港上市,中国建设银行上市;《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管理办法》发布。2005年:我国第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交通银行成功上市。说明:国有银行市场化改革更加规范,管理更加科学,市场更加有序、有效和开放。65

十一五2006年:中国银行上市,中国工商银行上市。2010年:农业银行上市。2006年:《商业银行风险监管核心指标》替换《资产负债比例管理办法》,成为银行监管新的指标体系和杠杆。说明:国有银行市场化管理更加规范,市场化管理制度更加科学完善有序。80十二五2012年:《银行业标准体系》发布。说明:银行市场化管理制度更加完善有序。85

资料来源：1982年到2016年《中国金融年鉴》《中国证券业年鉴》和《中国证券投资基金年鉴》。

四、计算方法和计算结果

1.计算方法

如何通过对表1七个时间段四大类指标值的处理得出中国银行业自1981年以来的市场化进程综合分值，关键在于如何对各类指标进行科学客观的赋权。指标赋权有多种方法，有主观赋权法，也有客观赋权法。简单加总平均方法是一种主观赋权法，运用起来比较简单，但由于各类指标难免存在信息重叠和相关性，因此不够科学。本文在此采用主成分赋权法。主成分赋权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法，它能够有效克服各类指标之间的信息重叠和相关性，被当前社会科学和工程技术领域的定量分析广泛采用。运用spss22统计软件因子分析对表1的四大类七个时间段的数据进行处理，分别得到主成分碎石图、成分得分系数矩阵和解释的总方差，见图1、表2和表3。

图1 主成分碎石图

分项指标成分1利率市场化0.302信贷管理0.307市场准入0.151银行治理0.255

注：提取方法是主成分分析；系数已被标准化。

表3解释的总方差

成分初始特征值提取平方和载入合计方差的/%累积/%合计方差的/%累积/%13753.77897.02197.0213753.77897.02197.021289.7962.32199.342321.627.55999.90143.847.099100.000

注：提取方法是主成分分析。

由图1的主成分碎石图可看出，该次计算只有一个主成分特征值大于1，因此只适合提取一个主成分。依据表2和表3得数，下面计算各类指标的权重(小数点后面保留4位有效数字)。

w11=0.302×0.97021=0.2930

w22=0.307×0.97021=0.2979

w33=0.151×0.97021=0.1465

w44=0.255×0.97021=0.2474

其中，w11是主成分1解释的总方差和利率市场化指标的成分得分系数之积，w22是主成分1解释的总方差和信贷管理指标的成分得分系数之积，w33和w44以此类推，w1代表利率市场化指标的权重，w2代表信贷管理指标的权重，w3代表市场准入指标的权重，w4代表银行治理指标的权重。

2.计算结果

根据上述各类指标赋权权重和各类指标在七个时间段赋值分值，可计算出中国银行业自1981年到2015年七个五年规划时间段的市场化进程综合程度值及其进程图，如表4和图2。

表4中国银行业市场化进程综合程度值

指标六五七五八五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利率 0 15 20 45 60 70 95信贷管理 10 10 35 75 75 80 90市场准入 10 25 35 45 55 65 80银行治理 5 15 35 50 65 80 85综合 5.769 14.9755 30.5375 55.331 65.0495 74.993 88.7435

图2 中国银行业市场化进程图

依据图2可以看出，与中国经济体制自改革开放以来以市场化为导向的转变进程相一致，中国银行业市场化程度在逐步提高,并呈现脉冲式上升。从历程上看，改革开放初期的“六五”和“七五”时期，中国银行业的市场化程度提高较为缓慢。因为在这段时间，中国经济的改革开放正处于摸石头过河的探索时期。“八五”和“九五”时期，银行业市场化进程明显加速。这与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在1992年初南方谈话以后，中国确立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银行业各项市场化改革政策纷纷出台和实施有直接的关系。进入“十五”和“十一五”时期，中国银行业的市场化又走了缓步前行的十年。这段历史时期，中国的金融改革进入深水区，实现利率市场化和市场准入放开均面临着系统性的金融风险，先试点后推开的稳步推进是很必要的。十八大以后，中国确立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主导地位和作用，中国经济的市场化改革进入新的历史阶段，银行业市场化进程加快了步伐，市场化程度在“十二五”时期也明显提高。如果零分表示完全计划体制下的银行业，百分表示高度市场化的银行业，按照本文的计算，从市场化制度安排的层面，中国银行业市场化程度在“十二五”末期已经达到了88.7435分的程度。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长期以来，无论从金融资源配置的作用，还是从金融宏观调控的渠道，作为中国金融结构主体部分的银行业对中国经济的健康、稳定和快速发展至关重要，也做出了巨大贡献。特别是当前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的发展阶段，银行业的市场化程度直接关系到中小企业融资的难易和融资成本的高低，直接关系到金融资源的配置效率和全社会融资结构的优化，也直接关系到实体经济调结构促转型能否顺利推进。从本文的计算结果来看，中国银行业在“十二五”末期市场化程度达到了88.7435分的测度值。这已经是一个不低的测度水平值。但必须说明的是，这与文章采用市场化的制度安排作为赋值主要依据有很大关系。

推进银行业市场化发展是中国金融改革的重要内容。从测度的数据来看，银行业市场化水平在信贷管理、市场准入和行业治理三个方面比较低。为了提高银行业市场化竞争效率，促进实体经济健康发展和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增长，中国银行业的市场化发展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更艰巨的任务要完成，具体地说中国银行业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1)进一步降低市场准入条件，让更多符合条件的民营资本进入银行业，增强银行业金融市场竞争力度；(2)大力发展中小银行和社区银行，为小额资金需求提供有力的金融支持；(3)大力推进银行业金融机构丰富业务内容、业务层次和金融产品种类，为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创新发展提供高效率的金融服务；(4)加强银行业管理的科学化水平，推进银行业管理由分业经营向混业经营发展；(5)积极开展金融创新，探索在银行业发展大数据金融，进一步提高银行业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和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