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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资源保护与可持续利用管理对策研究*

2019-06-21王海华冯广朋张燕萍胡火根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19年5期
关键词:江段蟹苗长江口

王海华,冯广朋,吴 斌,张燕萍,胡火根,庄 平※

(1.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东海水产研究所,农业部东海与远洋渔业资源开发利用重点实验室,上海 200090; 2.江西省水产科学研究所,南昌 330039; 3.江西省水产技术推广站,南昌 330046)

0 引言

长江流域是我国中华绒螯蟹资源分布最丰富的地区,其主要开发最早是江苏省靖江、江阴等地,其后拖蟹作业传入上海崇明县,在长兴岛(1844年)、横沙岛(1880年)围垦后,作业区域进一步向河口区发展。解放前,长江中华绒螯蟹捕捞主要集中在江苏镇江、扬州以下至河口江段; 解放后,长江捕蟹作业逐渐由江苏扩展到安徽的芜湖、铜陵和安庆江段,最远至江西九江的湖口以下江段; 1970年以后,进一步上溯扩展到湖北的武穴、黄石、黄梅等江段,同时由于渔船的机械化程度提高,河口区捕蟹作业区域扩大,由原先局限在横沙外口及以西江段,扩展到铜沙和九段沙外口一带。据统计, 20世纪70年代,长江捕蟹渔船总数在1 000条左右,常年捕捞量在300~500t[1-3]。中华绒螯蟹的资源开发主要分为捕捞成蟹供市场消费和捕捞蟹苗、幼蟹供人工放养两方面。

1 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资源开发利用概况

1.1 成蟹资源开发

中华绒螯蟹具有生殖洄游习性,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性成熟后的最终洄游目的地是长江口。因此,历史上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的生殖洄游路线是从湖北的沙市、武穴等江段一直到长江口,并于每年的9—12月形成汛期。蟹汛期间,各江段纷纷沿江设网捕捞成蟹,收获颇丰。21世纪初,由于中华绒螯蟹资源衰败,长江很多江段已经多年未见蟹汛了,只有长江口区自2004年起重新出现具有商业捕捞价值的蟹汛[4]。

40余年中华绒螯蟹捕捞量统计资料表明, 1970—2003年长江口成蟹资源量年间变幅较大,总体呈衰败趋势[5](图1)。其中, 1970—1984年,长江口成蟹资源丰富,总体保持较高捕捞产量。随着捕捞工具改进和捕捞效率提高,于1976年达历史最高产量114t,此阶段年均中华绒螯蟹捕捞量达到了48t; 1985—1996年,长江口成蟹资源骤降,除1991年中华绒螯蟹捕捞量达到25.5t外,其余年份捕捞量均为10t左右,年均捕捞量仅为11.3t,不到前一阶段的1/4,为资源的衰败阶段; 1997—2003年,长江口中华绒螯蟹资源趋于枯竭,每年捕捞量降到了不足1t(1999年捕捞量为1.2t),最低2003年仅为0.5t,年均中华绒螯蟹捕捞量仅为0.8t,完全失去了商业性捕捞的价值[6-7]。

图1 1970—2012年长江口中华绒螯蟹捕捞量的年度变化

2004年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东海水产研究所首次开展了2万只中华绒螯蟹亲蟹放流后,这一趋势才得以扭转。此后,长江口每年均开展了亲蟹增殖放流,中华绒螯蟹资源才得以逐年恢复,重新出现了蟹汛和蟹苗汛。2004—2011年,长江口中华绒螯蟹捕捞量分别为1.8t,10.7t,6t,16t,14t,14t,25t和26t,年均捕捞量恢复到了14.2t,每年资源量总体呈上升趋势。

表1 1988—1991年长江幼蟹资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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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1990—2001年长江幼蟹汛期单船捕捞量 kg

1.2 幼蟹资源开发

长江幼蟹捕捞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当时,人们发现从长江捕捞的幼蟹体质好、活力强,放养的幼蟹(规格50只/kg)回捕率约在20%~25%左右,远高于人工养殖的蟹种,因而深受养殖户欢迎,形成了强烈的市场需求。

1982年,安徽省芜湖江段首先开始了专门的幼蟹捕捞,获利颇丰,自此幼蟹捕捞迅速在上至安庆、下至镇江江段推广,形成了以南京为中心的长江幼蟹捕捞作业区。1988—1991年,幼蟹捕捞船只剧增,幼蟹捕捞强度高达0.89~0.94(表1),幼蟹捕捞的疯狂无序发展最终导致了全江幼蟹资源迅速枯竭。1992年开始,安庆江段幼蟹资源骤降,此后芜湖、马鞍山幼蟹资源也大幅下降,至1995年,南京幼蟹资源已近空白(表2)[8]。最后,在原来没有幼蟹捕捞作业的江阴、南通、崇明等长江口区形成了幼蟹捕捞的新作业区,但幼蟹的捕捞规格、产量均大幅下降,实际作业天数缩短[5-6]。

由于长江水系幼蟹的优良品质已被公认,因此历年都有一些不法商贩为获取暴利,将其他水系的幼蟹冒充长江幼蟹出售。由于不同水系中华绒螯蟹生长性能不同,其他水系品种在长江流域养殖效益不佳,将严重损害养殖户的利益。更严重的是,不同水系的中华绒螯蟹品种混杂,还将导致长江中华绒螯蟹种质退化[9]。

1.3 蟹苗资源开发

蟹苗资源开发利用主要指捕捞天然蟹苗(大眼幼体)放入池塘、湖泊、沼泽、河流、沟渠等水域进行养殖或增殖,分为投饵养殖和不投饵增殖两种方式,其中尤以淡水湖泊放养增殖最为普遍,经济效益显著。

历史上,我国各大河流入海口如珠江口、闽江口、瓯江口、长江口、海河口、辽河口等均有中华绒螯蟹蟹苗汛,汛期时间因各地地理位置而不同,总体规律是南方早于北方。长江口有捕捞生产价值的蟹苗苗汛期通常都在6月上旬的芒种到夏至前后,以芒种前后的一汛期苗发可能性最大、数量最多、最集中。长江以南的瓯江口、闽江口、珠江口蟹苗汛期依次比长江口提早15~45d,相差1至3个半月潮汐周期; 长江以北的海河口、辽河口比长江口晚15~30d。目前,有开展蟹苗捕捞生产价值的河口仅为上海市的长江口(含长江北岸江苏北部等地)以及浙江省的瓯江口、杭州湾等地[10]。

自l969年在江苏太仓浏河闸和崇明北八滧发现中华绒螯蟹蟹苗资源后,崇明岛附近长江口水域一直是我国最大的天然蟹苗捕捞场所。但由于长江水质污染、沿岸诸多水利工程的建设和人们对中华绒螯蟹资源的酷渔滥捕等原因,长江中华绒螯蟹蟹苗资源一直处于衰退之中,期间虽偶有爆发但呈极不稳定状态。历年统计资料表明[5, 10], 1970—2003年长江口天然蟹苗资源量年间差异变动很大,呈衰败趋势(图2)。其中, 1970—1981年,长江口天然蟹苗总体资源丰富, 1981年达历史最高产量2.005 2万kg,为蟹苗捕捞的黄金时代; 但1982—2003年长江口蟹苗资源骤降, 2003年降到了仅15kg,完全失去了开捕天然蟹苗的商业价值,为蟹苗资源的衰败枯竭阶段。直到2004年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东海水产研究所首次开展了2万只中华绒螯蟹亲蟹放流后,这一趋势才得以扭转。2004年后,长江口每年均开展了亲蟹的增殖放流,蟹苗资源逐年恢复,重新出现了苗汛。同时,由于近年来渔民捕捞工具的改进和捕捞效率的提高,蟹苗旺发年份的蟹苗捕捞量大增, 2010年蟹苗捕捞量达到3.200 0万kg, 2012年也达到2.123 5万kg,均高于1981年的历史最高产量2.005 2万kg。

图2 1970—2012年长江口中华绒螯蟹蟹苗捕捞量的年度变化

2 中华绒螯蟹资源开发存在的主要问题

总结梳理我国中华绒螯蟹资源开发历程,并结合中华绒螯蟹资源变动情况统筹分析,可以发现影响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资源可持续利用的主要问题有水利工程、湖泊围垦、水质污染、产卵场水文环境变化和酷鱼滥捕等。

2.1 水利工程

中华绒螯蟹有溯江洄游的习性,建坝筑闸等沿江水利工程致江湖阻隔,从而切断了中华绒螯蟹入湖育肥的洄游通道。张列士等研究表明,长江江阴以下水闸修建数量与长江口中华绒螯蟹捕捞量呈正相关(Y=1 761.96x+2 124 597,R=-0.823 9),并进一步分析认为20世纪60年代长江和太湖流域中华绒螯蟹资源下降与兴修水利有关[3]。此外,大型水利工程(如葛洲坝、三峡、深水航道等)的兴建运行,明显改变了产卵场生境和长江径流量的季节性变化,导致蟹苗繁殖季节长江口咸潮频繁入侵,明显恶化了产卵场的水文环境,也不利于中华绒螯蟹资源的繁衍补充[11]。

2.2 湖泊围垦

中华绒螯蟹喜欢在水草丰美的江湖中生长,湖泊围垦不但挤占缩小了中华绒螯蟹生存空间,还破坏了水域生态环境,导致其天然饵料生物减少、栖息环境恶化,明显不利于中华绒螯蟹资源的休养生息和生存繁衍。不完全统计,长江中下游地区被围垦的湖泊面积达1.13万km2,约占20世纪50年代湖泊面积的47.2%[12]。同时,大多数仅存的湖泊水草资源受到破坏,已经由草型湖泊转变为藻型湖泊,水质富营养化严重,中华绒螯蟹在这些湖泊中难得一见了。

2.3 水质污染

水质污染对中华绒螯蟹资源的影响:一是破坏环境质量,导致产卵场缩小、资源繁衍再生能力受损; 二是洄游通道丧失、洄游路线改变,亲蟹、蟹苗分布水域、捕捞水域持续缩减。1983年,张列士等开展了长江口中华绒螯蟹产卵场调查,发现长江口汞、铜、锌、铅、镉五种重金属均有不同程度的污染,河口浅海水质与渔业水质标准相比,除汞、镉、铅外,主要的超标离子铜检出率为85.3%,超标率达57.1%; 锌检出率为95.5%,超标率为22.1%,深入分析后指出河口区水质污染是导致中华绒螯蟹洄游通道及洄游路线变化的根源所在[13]。1985年、施铭等调查亦发现崇明南支水域污染已相当严重,对中华绒螯蟹亲蟹数量、怀卵量和蟹苗成活率影响很大[14]。

图3 长江江西、安徽段中华绒螯蟹捕捞量与长江排放入海污染物总量的关系

水域是中华绒螯蟹与蟹苗的生存环境,水质的污染变化可改变中华绒螯蟹的资源分布,影响其洄游、交配、抱卵、排幼等行为和蚤状幼体成活率,甚至导致资源衰败。典型的实例是长江口中浚产卵场的缩小乃至丧失,资料表明自1971年以后,随着石洞口和白龙港排污口的建成启用,长江口南岸上下游江段常年已形成宽500~1 500m的污水带,导致抱卵蟹数量减少以至绝迹,及长江南岸及杭州湾一带蟹苗无法接岸洄游上溯,从此失去了浏河闸以下的长江南岸蟹苗捕捞埠头[3]。2008—2014年,该项目组调查监测长江江西、安徽段中华绒螯蟹年度捕捞量时,渔民等相关人员认为随着沿江重化工业的发展,水质污染加重是近年来长江中下游中华绒螯蟹资源减少,尤其是2012年至今捕捞量大幅减少的重要因素,为此依据《中国海洋环境质量公报》(2008—2014年),核算各年度长江排放入海的污染物总量,并与同期长江江西、安徽段中华绒螯蟹捕捞量做相关分析(图3),得出相关系数为-0.544,T统计量和临界值(ta, 95%)分别为-2.188 99和0.065 915,T<-|ta|,提示呈显著的负相关。

2.4 酷鱼滥捕

资料调研表明,长江中华绒螯蟹资源的酷鱼滥捕开始于20世纪70年代,其主要表现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随着长江口蟹苗场的开发利用和蟹苗的全国性放流热潮掀起,长江中华绒螯蟹的捕捞区域由江苏至河口的江段扩展到安徽、江西以至湖北的武穴、黄梅等江段; 二是由于渔船的机械化程度提高,河口区捕蟹作业由原先局限在横沙外口及以西江段,扩展到铜沙和九段沙外口一带; 三是由于资源管理未及时跟进,导致沿江捕蟹渔船无序数量增加,以及出现了捕捞抱卵蟹、幼蟹和迎捕蟹苗等竭泽而渔的现象; 四是先进科技的应用,网具渔法的改进,大幅提高了捕捞强度和捕捞效率,如尼龙绳等材料的应用告别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际增加了捕捞时间。以上这些因素的累加效应,进一步加剧了中华绒螯蟹资源的过度利用,最终导致资源衰败、枯竭[1, 3, 5, 15-20]。

3 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资源管理实践与对策建议

3.1 管理实践

基于以上因素的影响,长江中华绒螯蟹产量自20世纪60年代起曾出现过多次大幅度波动。20世纪80年代初,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捕捞产量急剧下降,亲蟹、蟹苗资源均出现了危机,严重影响了我国中华绒螯蟹增养殖业的发展[6]。为保护这一珍贵的渔业资源, 1986年,上海渔政率先对长江口横沙、九段沙等中华绒螯蟹产卵场实施了全面管理。1987年开始。我国先后出台了一系列资源管理措施,加强对长江中华绒螯蟹资源的保护和管理。

(1)1987年8月,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长渔委)在安徽铜陵召开了长江渔业资源管理会议,会上针对中华绒螯蟹资源提出了具体的管理意见,制定了《长江中下游中华绒螯蟹管理暂行规定》,要求自1987年起,连续三年,每年9月1日至翌年5月31日,长江葛洲坝以下干流江段以及中华绒螯蟹产卵场禁止捕捞中华绒螯蟹。若因人工繁殖需要采集亲蟹,有关部门可核发特许捕捞许可证等管理措施。

(2)1988年7月,农业农村部(原农业部)印发了长渔委制定的《长江中下游渔业资源管理暂行规定》,纳入了上一年制定的《长江中下游中华绒螯蟹管理暂行规定》,保证了此后两年长江禁捕中华绒螯蟹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3)1988—1989年,沿江各省严格执行长渔委的规定,加强了渔政执法管理,有效促进了中华绒螯蟹资源恢复。1990年,中华绒螯蟹蟹苗旺发,资源量达13万kg,接近历史最高产量。这也是长江口蟹苗在停产8年之后的首次旺发,与这三年中华绒螯蟹禁捕不无关系。

(4)1990年9月5日,农业农村部(原农业部)批准并印发了长渔委修订的《长江中下游渔业资源管理规定》,将三年禁捕措施常态化,修改为以后每年9月1日至翌年5月31日,禁捕长江口抱卵亲蟹,限捕长江干流江段的亲蟹、幼蟹及蟹苗,并进一步强化了有关管理措施。

(5)1990—1994年,沿江各省按照《长江中下游渔业资管理规定》开展中华绒螯蟹专项管理工作,积累了不少有益经验。在此基础上,长渔委广泛调研,对《长江中下游渔业资管理规定》作了补充和修改,制订了《长江渔业资源管理规定》。

(6)1995年9月,农业农村部(原农业部)印发了《长江渔业资源管理规定》。此规定第八条针对中华绒螯蟹明确规定:禁捕长江口中华绒螯蟹产卵场的抱卵春蟹,限制捕捞长江干流江段的中华绒螫蟹亲蟹、幼蟹和蟹苗。同时,设立了中华绒螯蟹专项特许捕捞制度,在每年9月1日至翌年5月31日禁止捕捞亲蟹基础上,根据不同江段设置了一个月的许可捕捞期,上海河口区成蟹捕捞期为每年11月15日至12月14日,江阴以上江段捕捞期为10月15日至11月14日。但这一阶段正值长江亲蟹生殖洄游高峰[4],对长江仅存的中华绒螯蟹亲蟹资源利用仍不够合理。

(7)2002年,农业农村部(原农业部)试行长江中下游春季禁渔业制度(简称春禁),禁渔期为4—6月,禁渔区为河口区启东嘴至南汇嘴一线。2003年,将长江禁渔范围扩大到整个长江干流及其一线支流(包括洞庭湖和鄱阳湖)。并调整江阴以上江段中华绒螯蟹专项特许捕捞期为10月5日至11月4日。

以上针对长江水系中华绒螯蟹资源实施禁捕与限捕的管理措施实施后,对抑制和减缓中华绒螯蟹资源衰退起到了明显作用。加之2004年以来,沿江各省实施了大规模的中华绒螯蟹增殖放流,长江中华绒螯蟹资源逐年恢复,重新形成了蟹苗、幼蟹和成蟹蟹汛。

3.2 管理对策

(1)扩大放流规模,加强增殖保护,尽快恢复中华绒螯蟹资源和自然种群规模。在亲本种质得到有效保障的前提下,科学规划、适度扩大增殖放流规模,可在坚持河口放流亲蟹基础上,选择长江中下游通江湖泊放流蟹苗和大规格蟹种; 在河口区放流亲蟹后,应加强对亲蟹资源和产卵场、洄游通道的保护,为亲蟹交配、抱卵和蟹苗孵化创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同时,在亲蟹放流取得初步成效基础上,还应加强对天然蟹苗的合理利用,在现有沿江水利闸坝建立定期开闸、灌江纳苗制度,打开中华绒螯蟹洄游通道; 在大眼幼体汛发年份,还要及时制定捕捞计划,选择通江湖泊放流蟹苗或经人工培育后放流幼蟹。通过综合采取以上措施,以迅速扩大中华绒螯蟹天然种群数量。

(2)控制捕捞强度,落实限额捕捞制度,全面保护好中华绒螯蟹亲蟹、抱卵蟹、幼蟹和蟹苗资源。当前,为控制捕捞强度,一要加强科研调查,掌握当前长江流域中华绒螯蟹资源状况,合理确定可捕数量,为实施资源总量管理与限额捕捞制度提供科学依据; 二要从严发放中华绒螯蟹专项捕捞许可证,限定作业船只,规定成蟹捕捞标准、捕捞时间、捕捞区域; 三要落实禁渔措施,强化保护洄游亲蟹,严禁捕捞抱卵蟹、幼蟹,坚决查处出海迎捕未经淡化的蟹苗和船挑网捕捞蟹苗等资源破坏行为,全面保护好中华绒螯蟹资源。

(3)强化渔政管理,加强巡航检查,及时取缔各种有害渔具渔法,严厉查处违规非法捕捞行为。每年“霜降”节气以后,全江均应加强捕蟹作业的管理,严厉查处无证捕蟹和闸口张网捕捞幼蟹,以及蟹笼、小丝网及各种拖网等损害长江亲蟹资源的作业方式; 春季,河口区应加强越冬产卵水域的巡航检查,严查偷捕抱卵蟹,佘山、崇明北支等水域要取缔“地绷网”(这种作业用铁锚固定,有时装配丝网,且大多是禁用的三层丝网)和拖蚬子(菲律宾蛤仔)等有害渔具渔法; 4月15日以后,做好佘山、鸡骨礁等亲蟹产卵水域的鳗苗逾期捕捞及一切密眼张网的查处,以保护蚤状幼体; 5月底至6月初,为保护并合理利用蟹苗资源,可准许沿岸设置定置网或手抄网捕苗及开闸灌江纳苗,但应严禁渔船出海迎捕未完全淡化的蟹苗以及用挑网捕捞蟹苗,对于闸口张网捕捞蟹苗更要严究。

(4)加强资源监测,科学评价放流效果,指导资源增殖管理与可持续利用。资源监测是开展资源管理与可持续利用的基础性工作。为实现中华绒螯蟹资源的科学管理和可持续利用,首先应组织沿江有关水产科研院所持续开展中华绒螯蟹资源监测,调查掌握长江中下游中华绒螯蟹资源数量和洄游通道生境状况; 其次,要有效利用调查数据,科学评估增殖放流成效,及时调整中华绒螯蟹的放流规模、放流时间和放流区域; 再次,还可根据近年成蟹和蟹苗资源评估数量,实施资源总量管理,实行限额及限期配额捕捞,以有效控制捕捞强度。

(5)开展种质管理,建立中华绒鳌蟹种质评价标准,防止种质混杂和退化。每个物种都有一个基因库,长期的近亲繁殖,必将导致其子代遗传质量的下降,进而危及物种的生存。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中华绒螯蟹人工繁殖技术的成熟,人工繁殖的蟹苗已经大规模用于池塘养殖和江湖放流。为防止有近亲繁殖的蟹苗养成后,因增殖放流或洪水逃逸而将退化了的遗传因子带入野生繁殖群体,导致天然基因库破坏,亟需开展中华绒螯蟹天然资源的种质监控。通过建立科学的中华绒螯蟹种质标准,一方面可以指导长江中华绒螯蟹的提纯复壮和良种选育,建立长江中华绒螯蟹原种基地; 另一方面也可以对人工养殖的中华绒螯蟹进行检测,择优提供增殖放流,从而防止种质混杂和退化,以利于中华绒螯资源的恢复和种质的保护。

3.3 政策建议

(1)坚持保护优先原则,妥善处理好中华绒螯蟹资源开发与资源保护的关系。一要科学规划,制定中华绒螯蟹资源养护方案,划定长江口中华绒螯蟹产卵场和和洄游通道等关键生境的保护区域; 二要加强涉水工程监管,严格落实环境影响评价制度,协调好航运交通、防洪安全与中华绒螯蟹资源保护的关系; 三要在中华绒螯蟹等长江主要渔业资源繁育季节,对三峡等大型水利工程实施生态调度,保证水生生物繁育所需最低径流量,减轻河口区咸潮入侵对蟹苗资源成活率的影响; 四要深刻总结中华绒螯蟹资源开发的经验教训,制订比较合理的资源保护和管理措施; 五要建立中华绒螯蟹资源总量管理制度,探索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模式。

(2)加强水污染治理力度,为中华绒螯蟹资源保留繁衍生息的空间。一要科学核定长江水域纳污容量,限定沿江排污口数量和污水排放标准,从源头上控制入江污水总量; 二要切实加大对化工、印染、造纸、拆船等重点排污行业的整治,依法查处偷排污水等行为,对因排水不当造成的资源损失要从严惩治; 三要科学设置排污口,避开中华绒螯蟹等水生生物的洄游通道、产卵场等关键生境。尤其在中华绒螯蟹抱卵孵育期间,要注意保护好长江口的水质,对过往船只特别要加强管理,严防船只碰撞等事故泄漏有毒、有害物质,污染产卵场水域造成蟹苗资源的损失。

(3)理顺渔政监管体制,落实监管责任,加强中华绒螯蟹资源管理力度。一要加强渔政管理队伍建设,明确监管职责,落实监管责任,强化渔政管理绩效考核; 二要保障执法经费,配备必要执法装备,为执行长江禁渔制度,及时查处非法捕捞和偷捕抱卵蟹、幼蟹等违法行为提供物质保障; 三要强化渔政执法能力,积极研究应用各种有效的资源管理措施。对于中华绒螯蟹等降海洄游物种,特别要增强管理力量,加大江海联合行动的次数和规模。

(4)建立增殖放流及相关配套制度,提高中华绒螯蟹资源保护水平。一要加强科研攻关,抓紧制定中华绒螯蟹增殖放流技术规范; 二要加大财政扶持,增加中华绒螯蟹增殖放流规模; 三要重建江湖自然联系,在现有沿江水利闸坝建立定期开闸、灌江纳苗制度,打开中华绒螯蟹洄游通道。

(5)加大宣传力度,提高全社会渔业资源保护意识。加强与新闻媒体合作,报道宣传有关企业、社会团体及个人保护中华绒螯蟹资源的典型事迹和参与增殖放流公益事业的善举,提高社会公众对于保护母亲河、修复中华绒螯蟹资源的热情和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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