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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弃原配“替天行道”:你可知女儿在扭曲中成长

2019-06-19铃子

知音·上半月 2019年6期
关键词:女儿

铃子

邹明娟原本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家庭主妇,丈夫经营一家公司,女儿读高中。直到有一天,小三挺着肚子上门逼宫,她才获知丈夫的背叛。離婚后,她痛苦,她愤怒,她失去理智投身到报复中,并意外发现了一个狙击全世界“小三”的方法,她沉迷其中寻求快感,对处于青春期的女儿疏于照顾,不管不顾。

最终,一张女儿的照片让她万箭穿心,彻底清醒——

2015年5月的一个周末,邹明娟在家准备午饭,读高中的女儿苏婷婷要回家。正忙得不亦乐乎,门铃响了。

门口站个陌生姑娘,年轻,水灵。邹明娟正疑惑着,对方开了口:“我怀了苏总的孩子,你成全我们吧。”邹明娟傻了,脑子里嗡嗡响。小三来势汹汹,一针见血地指出邹明娟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小三走后,邹明娟掩了门,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眼角滴下泪。

1994年,邹明娟从深圳大学管理学院毕业,应聘到一家电子科技公司做行政。正值妙龄,相貌端庄,父母都是当地的中学老师,追求的人排着长队,但邹明娟眼里只看上苏健一个。

苏健是邹明娟的同事,来自河北非常偏僻落后的农村,父母都是农民。他是一个典型的凤凰男,大学刚毕业不久,脑子有货口袋空空。但苏健浓眉大眼,白衬衫领子洗得一尘不染,往那一站,玉树临风。他还有一把子力气,邹明娟走累了,苏健能背着她噌噌爬上五楼。伏在他宽厚的背上,邹明娟感到满满的安全感。

邹明娟父母死活不同意两人在一起:“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俩不合适。”但邹明娟铁了心要嫁苏健,谁也阻止不了。1995年,邹明娟跟一无所有的苏健成婚了。

婚后,两人在龙岗租了一个一室一厅。日子过得简单拮据,没多久,苏健就提出想辞职,然后自己创业,让老婆过上好日子。邹明娟自然是支持他,拿出嫁妆帮他开了一家电子耗材公司。创业初期诸多艰难,但邹明娟一点都不觉得苦,慢慢日子也熬了过来。

苏健是家中唯一的大学生,父母和两个妹妹都仰仗着他。两人成婚后,老家人时不时来串门小住,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苏健的两个妹妹,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来就在邹明娟的衣橱里翻拣。每次她们来,邹明娟都很不爽,找苏健理论。苏健却说:“你怎么那么小气,那是我妹,穿你两件衣裳怎么了?”

邹明娟怀孕时,希望苏健多关心她,但他工作忙,就把他妈妈从老家喊来照顾。婆婆对婚礼时亲家的冷淡十分不满,这些情绪便发泄在邹明娟身上。

1999年,邹明娟生了女儿苏婷婷,婆婆直接表示让邹明娟养好身体,再生个男孩。但邹明娟死活不愿意。为这事,苏健很不高兴,两人没少争吵。

往事一幕一幕回放,邹明娟跌坐在地板上发呆,刚才那小三,指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骄傲地说:“我托人查了,我怀的可是个儿子!”邹明娟想,如果当年她能生个儿子,苏健是不是就不会出轨?她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

这两年,苏健的生意做大了,他越来越忙,邹明娟索性辞了职在家带女儿。

苏健每天早出晚归的,回到家也懒怠说话。邹明娟已到中年,女儿都读高中了,吵也罢闹也罢,生活还得继续,她安慰自己,也许别的夫妻也是这么过吧。

邹明娟没想到,苏健的小三都没脸没皮地上门逼宫了。邹明娟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流,二十年了,她一心一意和苏健好好过,苏健就是不肯给她安稳。

女儿苏婷婷晚上回到家时,家里一片凌乱,墙上的大相框也摔碎了,水晶玻璃四分五裂。根据苏婷婷的经验,爸妈又闹矛盾了。苏婷婷很敏感,爸爸常不在家,妈妈高兴的时候视她如珠如宝,什么事都依着,生气的时候就连她一起骂。

苏婷婷心慌意乱,走进爸妈的卧室,灯光昏暗,邹明娟抬起满是泪痕的眼望着女儿:“婷婷,我要跟你爸离婚。”

无论女儿怎么苦苦哀求,邹明娟心意已决。2015年6月,邹明娟与苏健离婚,此时与他们二十年结婚纪念日只差33天。

离婚后,邹明娟一开始憋着一股劲,要证明自己,于是重回职场,和闺蜜一起开了一家服装店,然后用余下的钱,在南山区投资了一套商品房。

苏健则迅速结了婚,次年便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得知消息时,邹明娟一阵钻心的痛。苏婷婷怯怯地凑过来,跟她商量:“妈妈,我过几天要填高考志愿了。”

邹明娟冲她一声吼:“别问我!不争气的东西,考那点分,脸都给你丢尽了。”

苏婷婷咬着嘴唇不出声,父母离婚后,最难过的人是她。爸爸有了新家,除了给她生活费几乎不见面。妈妈的脾气越来越坏,对她不闻不问。苏婷婷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又发挥失常,最终只能在本城上个三流大学。

邹明娟没有心思过问女儿,她痛苦,她愤怒,凭什么苏健春风得意坐拥娇妻爱子,而她却在深夜里孤枕难眠以泪洗面?

邹明娟的服装店生意不好,渐渐处于亏损状况。当初投资的那套房倒成了收入来源。苏健和苏婷婷都不知道她有这套房子,它在大学城附近,闹中取静,房间干净整洁。邹明娟先长租,后短租,收入不错,请了一个乡下的许姐帮忙。

短租房是近几年才在这个城市兴起的,类似家庭旅馆,家具家电齐全。来短租的人五花八门,邹明娟收费公道。附近很多大学生情侣来租,享受一下过日子的乐趣。

2018年3月,邹明娟去收房租,许姐朝她一眨眼,悄声说:“老板,里面那间房住的是个小三。”邹明娟问她怎么知道,她撇撇嘴:“那男的岁数能当她爹的,一看就知道。”许姐见她不信,压低了嗓门说,经常有出轨偷情的人来这里租房,她早见怪不怪了。邹明娟一听,被戳中了敏感神经。正在这时,一个妩媚的女孩挽着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回来,如胶似漆,男人眯着眼,一脸享受。

光天化日,小三如此猖狂!邹明娟望着小三唇红齿白的脸,想起了自己被小三羞辱的那一刻,恨意像毒蛇的信子一样慢慢吐出,恨,太恨了,必须让小三付出代价。

邹明娟索性在房门外装了个秘密的摄像头,这样租客进出时,就能偷拍下他们的照片。

几天后,当邹明娟把照片扔在小三面前时,她吓呆了,照片上清晰地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进房间。邹明娟此时早已打听清楚,这个小三是附近一家公司的小白领,一起来开房的男人是她的上司。

邹明娟从未在短租房里与她照过面,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烫一头卷发的中年女人是何方神圣,可照片是实打实的,一公开她会身败名裂,她被捏住了命门。

小三痛哭流涕,身子一软跪了下来,求邹明娟放过她。邹明娟怎么会放?她俯视着小三,那哭花妆的小脸楚楚可怜,邹明娟更觉憎恶,憎恶中更夹杂着报复的快意。

邹明娟要了4万元,一个小三能负担得起,不至于伤筋动骨的数字,让她买断了照片。

邹明娟用这笔钱买来很多好东西,琳琅满目,慰藉了她孤独寂寞的心。

邹明娟不独吞,4万元分了许姐1.5万元,是奖励,也是拉拢。许姐两眼放光,唯唯诺诺地点头。

于是又做了几单,许姐在明,邹明娟在暗。不是所有租客她们都敲诈,她们会观察。确认对方是见不得光的身份,邹明娟才会暗中调查,看人下菜单。一般只拍小三正脸,威胁她。小三年轻没经验,第一反应是害怕,而不是男人那样容易被激怒,所以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大多乖乖掏钱。

偶尔还会拍男人的照片卖给原配,作为出轨分家产的证据。邹明娟的行为早已经逾越了法律的红线,却因被敲诈者心虚,竟从未失手。

一天,邹明娟想起女儿,打电话给女儿问她在学校怎么样。女儿没说两句,就匆匆挂了,态度十分冷淡。

邹明娟离婚后,忙着自己的事,没空顾及女儿,她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间和女儿打电话的,印象中,女儿也从未主动打过来。母女俩的交流愈发少了,邹明娟叹了口气,女儿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小時候那么黏着自己了。

就在她打算等寒假女儿回来,多陪陪女儿时,许姐给邹明娟打来电话,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老板,又来生意了!”有钱赚,她比邹明娟还起劲。

邹明娟约了许姐出来。“怎么样,确定吗?”幽暗的茶座小隔间里,邹明娟问许姐。

“确定,我瞅得真真的。”许姐一边说,一边大口吞着桌上的点心,差点噎住了。她咕咚咕咚灌了一碗茶水,又说:“这次这小三儿穿得挺上档次,一看是个有钱的主儿!”

她比比划划:“男的吧,四十来岁,样子也就一普通人吧,不知道什么魅力迷住了女的,两人搁一起跟父女俩似的。”

邹明娟轻蔑一笑:“图钱吧,要不就是图刺激。做小三还有什么可说,都一样不要脸!对了,有照片么?”

许姐忙说:“有,我偷偷拍了。”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张照片,邀功一般递给邹明娟看。

邹明娟拿起照片,茶座灯光太暗,她调亮手机凑近看,一个秀丽的姑娘跃入眼帘,那面容,那身影。她愣住了!这不是她的女儿苏婷婷吗?她唯一的女儿,正上大学不满二十岁鲜花一样的女儿啊。她居然做了别人的小三!

邹明娟不敢相信,她的双手颤抖起来,一旁的许姐吓坏了,忙问她怎么了。

邹明娟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定定地看着照片,感到天旋地转。许姐喊她,她一句也听不见,她眼前发黑,一头栽了下去。

等她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邹明娟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没有接通。邹明娟泪流满面,她想起女儿,高中时拉着她的手撒娇:“妈妈,我想吃你做的虾仁蒸蛋。”她因为离婚心情不好,敷衍着:“明天做。”

大一时女儿央求她:“妈妈,学校有个活动,你陪我去行吗?”她忙于报复,挥挥手:“下次吧。”女儿越来越安静,再也不跟她提任何要求。

邹明娟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女儿怎么会做小三呢?

[编后]面对婚姻的背叛和解体,女人应该怎样来成全自己?这是让很多女人困顿的问题。邹明娟用报复来释怀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却忘记了重要的一点:一个成年女性身上背负的并不仅仅只有妻子这一个角色。她同时还是母亲,女儿。即便丢失了婚姻,她仍然为人母为人女,对女儿的教育和培养也不能因为自己心怀愤怒而缺失,否则错过了女儿的成长,终酿苦果。编辑/李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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