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生存状态的艰难呈现

杨天祥

作者在创作小说《拯救》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否想到了平民生存状态这样一个问题？尽管小说故事悬念丛生，人物形象鲜活饱满，然而透过故事和人物，我們还是看到了那种极其艰辛状态下，平民生存的残酷现实。

现实社会中哪个人都活得不容易，哪个阶层都有自己不为人知艰辛的生存状态。小说《拯救》写了一个普通女工郑梅香从困境中走出来，并由工人转到干部的经历。虽然艰难、不易、坎坷、痛苦，最终似乎是圆满的。然而，读过小说之后，还是让人心存怀想，郑梅香后来的命运会怎样呢？我想，这是每一个读完小说的人都会思考的事情。

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的丈夫是弱势、躺在病床上，还有几十万巨债压身，且债主限期讨还，而这个女人又欲求无门，想想，将会出现一种什么结局？这会不会给一直觊觎她的男人以机会？现实生活中围绕年轻美貌女人发生的故事，应该不少。

如果说，文学是人类实现自我认知的一面镜子，那么，探究人生的复杂与多样，就成了文学与生俱来的承载。那个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工作上一直帮助郑梅香的党委副书记张齐，最精彩之处是，当他以为郑梅香会将他强抱强吻事情告知党委书记的时候，他在心里做出的决定是，反咬一口，就说郑为了达到个人目的，想吻他，而他坚决制止。人心在瞬间产生了异变。最后，正是在张的帮助下，郑才走出生活困境，并且顺利转干，从一线辛苦工人升级坐到了党委宣传的办公室里。郑对张几近感激涕零。谁知道未来郑会不会在张的眼皮底下、在顶头上司的“恩惠”中、在日复一日的稿件把关上，由感激顺理成章地变成委身呢？不得而知。作者是把读者留在了他的小说框架里，他不告诉读者后来怎么样，他只是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表达出来，剩下的事情就是读者根据自己的理解去生发想象了。与此同时，作者把自己的痛苦和困惑也放进了郑梅香的精神痛苦里。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子？文学创作最终目的都是这样，用最世俗的眼光，寻找纯真美好的人心和世界。

小说结尾玳瑁色波斯猫身首异处的命运，是弱势者近乎变态的抵抗与报复，他用这种方式对“主宰者”与“拯救者”同时发出警告，也警醒读者去审视“拯救”的底色，去反思“强者”与“弱者”到底该如何共存和相处。

小说直面现实，直面苦难，直面人性软弱和人生不易;逼近人的生命内核，关怀人的精神处境，真实地再现时下生活。但是，他又不为苦难遮蔽，不被世俗左右。故事进行之中，总会有地方闪现出人性的精神度和生活的诗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