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辑】9消融中的延庆土话
2019-06-17
过去,延庆的移民比较多,成分也杂,所以在延庆话里,有许多是自创的,比如上篇文说的“机密”。此外,在发音上,多了“n”“g”两个辅音,比如说“鹅”,延庆话说“ne”,“挨”,延庆话说“nai”。于是“鲤鱼”,说成了“lin 凛鱼”;“躲藏”,说成了“tuo妥藏”。
跟平谷一样,延庆随着城市的发展和交通的便利,与北京的距离越来越近,延庆土话也处于快速的转化与消融之中。我在调查时了解到,上面列举的那些土话,现在30岁以下的年轻人几乎都不说了,甚至延庆的口音都已淡化,有些土话,即使上年纪的延庆人也不说了。不知道是北京话的同化作用,还是时代和社会发展使然。
当昔日的土坯房,变成了高楼大厦;当过去封闭的山村,变成了开放的旅游区;当过去暴土扬长的乡间小路,变成了四通八达的快速路,乡音的改变,土语的流逝,也许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有一些属于本地独有的土话,如:业儿黑介(昨天晚上)、猴儿瞌睡(很困)、
干刷儿(shua去声)去(干啥去)、料料(看看)、当个夜儿的(故意的)、
白又(别)、可拨(可不)、可白又(可不要呀)、白白砸(没事)、
闹不机密(闹不明白)、你妈类(你妈呢)、
猛房(突然)、真上振(让人操心)、
没油(没有)、横是(可能是)、
石猴儿(折腾)、猴累的哄(很累)、
天咋正黑呢(天正黑)、甘遇(想呕吐)、
盖捂(被子)、写子(小伙子)、
老奶子(老太太)、扯(跑)、
半拉子(一边)、后几酿(后背)、
眼之毛(眼睫毛)、枯出白带(皱褶)、
听歌儿的(安静)、晌乎(中午)、
一枯出儿(一袋)、毛杯(毛笔)、
毛缸(厕所)、唾民(唾沫)、
信类门子(脑门)、熬参(不干净)、
晌乎(中午)、夜各(昨天)、
打滑次儿(滑冰)、肥风(在野地里玩儿)、
月事(钥匙)、百百(叔)、格(哥)、
必刮(耳光),等等。
《北京话》作者刘一达
插图李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