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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斜躺在山坡上(外一首)

2019-06-14乐家茂

扬子江 2019年2期
关键词:裙边金陵山坡

乐家茂

一个女人斜躺在山坡上,是危险的

我不是担心她会从这个山坡上滚下来

我是担心,这面山坡,因为小小的

战栗和惊喜,而从地球的手掌上

滑落

一个女人斜躺在山坡上,多美啊

她慵懒的样子,像蜷缩在山顶上的

一朵白云,和她红色裙边

一段午后的、寂寥的

时光

只有你能吹皱我

秋风吹过金陵水库

也吹过我

秋风吹过金陵水库时

我看见一匹蓝色的缎子

微微起了褶皱

我已经足够老了

比秋风还老

已没有什么风,能吹动

我身体的这块沉积岩,以及

岩顶上的

一蓬秋草

只有你,能吹皱

我的,一池春水

——如果此刻,你正走在

風来的路上,或者就站在

我的风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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