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摄影大师的传承之道

2019-06-11郑肯

摄影之友 2019年2期

郑肯

1.细江英公的代表作《蔷薇刑》借由作家三岛由紀夫的身体与蔷薇花的结合，用饱满的影调探索了肉欲与生死的宏大命题。在展的大尺寸《蔷薇刑》（188×131cm），目前仅有五幅在世，估计售价200万人民币。

细江英公是森山大道的老师，森山大道是荒木经惟的好友……如若细数日本摄影史上的著名摄影师，就会发现这个圈子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诸多摄影大师之间存在着或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见左图）。他们之间的紧密连接，既保障了东亚摄影风格的传承，也凸显了日本摄影在世界摄影圈的群体效应。

许多人将这群摄影师所代表的日本摄影归于“私摄影”或“主观纪实”。这类风格的祖师爷级人物，即为被誉为“战后写真之巨人”的东松照明，以及日本第一代现代摄影教父大师细江英公。1959年，东松照明、细江英公等6位摄影师组建了摄影团体VIVO。与上一代主张“写实主义摄影”和“报道摄影”的摄影师不同，VIVO的成员强调“自我意识”与“个人性的纪实”。两年后，森山大道被VIVO吸引，辞职赶赴东京投奔VIVO。虽然VIVO在森山大道到达时已经解散，细江英公却收留了他作助手。不难看出，森山大道深受着他们两人的影响。他利用犬的意向，以及粗颗粒的街拍作品，延续了两位前辈关于战后个体生命体验的讨论。而在他的启发下，后起之秀尾仲浩二也借助犬的意象表达人们失落潦倒的心境。

森山大道的学生濑户正人，也坦言自己深受东松照明的影响。他的《铯》系列与东松照明的《民族的皮肤》（Skin of The Nation）形成了跨越时代的呼应——东松照明是利用人们彷徨失措的表情，表达长崎原子弹事件的伤痛，而濑户正人的《铯》则是通过捕捉神似人类残肢的植物的残破形态，表现福岛核泄漏事件所造成的生态破坏与家园消亡。20世纪70年代之后日本经济腾飞，摄影师逐渐走出时代的阴霾，更加关注都市生活。摄影师Hal（Photographer Hal）的《肉之恋》（Flesh Love Retums），用塑料真空包装了恋人，由此谈论新世纪的亲密关系形式。此时的日本摄影，从风格到形式都充满了更多可能性。

See+画廊举办的日本摄影展“奇异的迷恋”不仅向观众呈现了上述摄影师的作品，同时带来了深濑昌久、荒木经惟、须田一政、沢渡朔、鬼海弘雄等摄影大师的原作。通过一览不同代日本摄影师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二战与美军的占领、长崎原子弹爆炸与核危机、经济萧条与腾飞……一代又一代的日本摄影师不断探索处理这些宏大的历史与集体记忆的方式，在传承中创新，在光影中极致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