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趣闻

孔佳零

大雁属鸟纲，鸭科，是雁鸭亚科各种类的通称。中国常见的有鸿雁、灰雁、豆雁、白额雁等。据古籍记载，我国人民在4000多年前就已把野生的鸿雁驯化成了家鹅。同样在4000多年前，古埃及人驯化了灰雁。可见，人类对雁的认识从那时就开始了。据考证，“雁”字就是古人根据雁和人的关系而创造出来的。《说文解字》中对“雁”字有这样的解释：“雁，知时鸟，大夫以为挚，婚礼用之，故从人、从佳”。意思是说，雁是季节性迁徙鸟类，官宦人家把它奉为上品，婚礼时用它待客，因此“雁”字由“人”和“佳”两部分组成。从这段文字可以看出，古人已经知道雁的迁徙跟季节变化之间的关系。

实际上，只要你留心观察，就能发现许多雁的有趣行为。在我国，每年春分雁北归和秋分雁南飞时，是观察雁的最佳时机。在空中，迁飞的雁会排成整齐的队伍，忽而排成人字形，忽而变成一字形。不论它们排成什么队型，雁群总是发出“呀呀”的鸣叫声，这是雁在互相联络，就如同飞机编队飞行时飞行员之间用无线电联系一样。在迁徒时，雁队的飞行方向、编队队型的变化，都是由领头的头雁指挥的。这些头雁往往是由经验丰富的雁来担任。由于领飞时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头雁经常更换。

在地面栖息时，雁也常常集群。当大群的雁在湖中嬉戏时，雁群中总有几只雁担负警戒任务。一旦遇到险情，警戒雁马上发出警报，雁群就会立刻飞逃。雁对天敌有天生的逃避本能，它们对任何有毛皮的、红棕色的物体或行动诡秘的动物都有强烈的警惕性。而且，它们对其他雁受惊吓时的姿态也非常敏感。目前，一些国家就利用雁的这一特性，制作很多受惊吓姿态的假雁模型，并把它们安置在田间或机场，雁群见到这些模型便会逃走。这种方法不会伤害大雁，又能有效地避免雁群对农作物或飞机的危害。

雄雁一般体型较大。它们生气时，会把双翅展开，脖子前伸，“嘎嘎”地叫着冲向对手。它们用嘴使劲咬住对方，然后扇动翅膀向后拽，直到对方发出投降信号才会松口。由鸿雁驯化成的家鹅也保留了这一习性。时至今日，还有人饲养雄鹅看家护院。看家鹅非常厉害，遇有生人进门，它们会像狗一样冲上前去，拉衣扯袖，十分凶狠。在野生状态下，也常有大群雄雁围攻天敌的现象。雁的攻击性在繁殖期表现得最为明显。大部分雁类在繁殖期由雌雁孵卵，雄雁警戒，这时很少有天敌会去冒犯它们。雏雁出世后，雌雁、雄雁一起带子女外出觅食，这时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领地。如果其他同类侵入，雄雁会毫不客气地动用武力。雄雁击溃入侵者时，雌雁和子女们会发出欢快的叫声以示祝贺，雄雁闻声非常得意，也提高嗓门为自己的胜利“欢呼”。行为学家把这称为“胜利仪式”。

大部分人认为，雏雁出生后就认识自己的双亲，但事实并非那么简单。曾因研究动物行为模式而被誉为“行为学之父”的康罗·洛伦兹就是研究雁鸭类行为的专家。洛伦兹发现，如果雏雁刚刚出壳时就被拿出雁巢，幼雁会很快跟饲养人员或它初次见到的人建立联系，并认他们为母亲。洛伦兹本人就曾成功地扮演过一只小灰雁母親的角色。那只小灰雁刚一出壳，洛伦兹就把它拿回家抚养。结果，这只小灰雁把应向它父母表现的行为全部转向洛伦兹。小灰雁跟着洛伦兹到处走动，甚至养成爬楼梯走进洛伦兹卧室的习惯。后来，洛伦兹经过更多的实验，证实包括灰雁在内的许多动物在出生后很短的时间内，有一个快速学习记忆的过程，它们就是靠这一过程认识双亲的。1935年，洛伦兹正式提出这种“铭记”现象。

大雁在千百年来跟人类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过，过度的捕猎和环境污染，已经导致大雁种群数量的大幅下降。如何保护大雁使它们不至于灭绝，已经成为人类亟待解决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