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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民诗歌创作特征探析
——以远方诗歌创作为例

2019-06-05陈为为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9年11期
关键词:乡愁移民意象

陈为为

(东莞市轻工业学校,广东东莞 523000)

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以来,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中国大陆一批人士或因留学,投靠亲友,工作、婚嫁,经商等原因,移居他国生活。我们可以称之为新移民。而他们在国外用母语创作的作品,也被称为新移民文学。经过40余年的发展,新移民文学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特别是新移民小说在国内的传介、研究更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作为新移民文学重要分支的诗歌研究,则较少受到学者关注。该文拟从新移民诗人远方的诗歌创作入手,管窥新移民诗歌的一些特征,以期达到抛砖引玉之效。

远方原名杨远方,80年代由大陆辗转美国,现为美国《新大陆》诗刊编委、北美南加州华人写作协会会员。著有 《双色帆》《期待》《本命年》《异化的地平线》《上世纪最后的对白》等诗集。同大多数来美新移民一样,远方在美国生活中也深切地感受到“中西文化在历史、传统、伦理、价值观等的巨大差异,造成了[无根]的失落感,固执又尖锐,再加上语言障碍、感情挫折、思亲怀旧、饭碗压力、水土不服等,不一而足,如洪水猛兽,逼得人身心交瘁,进退维谷,几乎走投无路!”[1]这也是他尝试写诗最原始的动力。因为“对于新移民来说,文学创作是一种排解的方式,母国的文字既是他们的文化精神的依靠。也是他们孤独隔膜中重要的心理宣泄窗口”[2]。并且,诗歌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被热烈的情感蒸发了的水汽之凝结”[3]因此,对生活在巨大文化差异中、承受着巨大乡愁情思和生活压力,而又有着独特敏感诗思的远方来说,用充满感情的诗歌记载自己在异国的心路历程也别有一番意味。远方大多透过细腻的生活观察书写自己的百味人生,用诗意的语言和意象表达自己的情感抒怀,善于在生活中发现诗意,在审视中感受诗思,在意象的捕捉中追寻诗艺,诗人还在诗歌艺术形式上做了有益的探讨,下面我们来一一分析。

1 情有千千结、肠有千千结的乡愁感怀中产生的诗情诗美

对乡愁的书写是早期新移民文学挥之不去的共同的主题。一者是因为“大多新移民作家都是在成年以后移民国外的,中国大陆的生活经历、文化教育已经作为深刻的个人经验和个人记忆,如影随形,植根、潜伏于他们的心灵深处”[4],再者,“书写故国往事不仅是一种怀旧感伤情节的表达,而且也是弱势文化群体保护自己文化不受淹没的本能,是抵抗失语的策略”[5]。远方也不例外。在异乡颠沛流离的生活和感情的挫折、生活的压力使他特别敏感,因此,对故乡的眷恋也就成为他消解烦恼和困惑的最佳良药。远方早期诗歌大多以乡愁为主题,以自己的生活体验为基准,用深切的感情表达了对亲人的思念、对友情的追忆和对祖国的热爱,焦聚了诗人浓浓的乡愁。诗人并非像新移民小说家那样通过展示自己在异乡的孤独来蕴含乡愁的主题,而更多是通过直抒胸臆的手法来直接表达自己的怀乡情感。当然,这种情感表达并不是无端的发泄和吼叫,而是诗人在特殊的文化、社会经济环境中对自我生活经历和感受的真诚倾诉和宣泄,是诗人主观的精神和客观的生活状态最完美的结合。而正是这种主观的精神与客观的物象的结合,从而得到了心底的跳动,更好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情绪体验,进而产生了独特的诗美。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诗美是诗人主观与客体相结合后的结晶”[6]。也正是这种主观与客观的完美结合,使诗歌具有了真切而独特的诗情意味。

诗人对乡愁的感怀首先表现为作者对乡愁的真诚、直接抒怀:“都收拾好了/只剩这/躁动膨胀的乡愁/怎么也装不下”(《收拾》)在准备登机回到阔别十载的故土探亲时,提着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或许装满了形形色色的异国特产,装满了足够的旅资,装满了春夏秋冬的行装,但这躁动膨胀的乡愁,却怎么装也装不下!短短的几句,就把诗人对故土的眷恋之情如此真切、直白而自然的表现了出来。这样直白表现诗人乡愁的诗歌在作者诗集中比比皆是,例如:故乡五月的暖风/醉得我死去活来/有心无心似狂非狂中/又欠下说不清还不完的/相思债(《致邵老》);看您/就用淋漓的泪水/为我洗尘/春江因此暴涨三尺/满载十年的悲喜/这时/我们母子的泪花/开在五月的沃野/是世间最美/最美的/图画(《雨中归来》)等。

远方对乡愁的感怀还表现在对伟大祖国的热爱和支持。中国的发展壮大离不开海外同胞的支持与关心。作为有着强烈乡愁意识和爱国情怀的远方更是如此。在离国后,尽管丢失了中国公民身份,但身体里炎黄子孙的血液驱使诗人对祖国的热爱。在散文诗《给一次机会》中,诗人用真切、诚恳地语气呼吁世界支持中国举办2000年奥运会,全诗用了16句“给一次机会”,向世界展示了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优秀的品质以及中国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在这无数次近乎直白的呼吁中,凝聚了诗人对祖国繁荣昌盛的欣喜和对祖国的巨大信心和热爱之情。尽管中国举办2000年奥运会的梦想失败,但中国成功举行了2008年奥运会,中国能成功举办2008年奥运,和许多向远方这样的海外同胞的热切支持和呼吁也是密不可分的。远方对祖国的热爱之情还表现为对祖国完全统一的渴望:越是往后/考证得越是清楚/当年煮酒论英雄/太过于激动/不慎打翻了一杯酒/这才汪洋成海峡 (《海峡》)在这里,漂流在大洋彼岸的诗人用一种豁达和超然的态度看待祖国暂时的分割,也表达了诗人对祖国最终统一的巨大信心。这对我们当前正确对待两岸关系仍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诗人对乡愁的感怀也表现为对亲情、友情的真切怀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在外漂泊的游子时刻惦记着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当游子费尽周折回家探亲时而亲人已离去的那种感觉除了哀痛更有一种永远的遗憾和愧疚。在诗歌《父亲的遗像》和《母亲的双手》中,诗人便真切地表现了“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悲痛和愧疚。然而,诗人并没有把这种悲痛之情直接地表现出来,而是透过挂在墙上的父亲遗像和印象中母亲长满老茧的双手来追忆、哀思!“为储存/更多的生命信息/才有这么些荒古的沟壑/而酒的滋润/却经常催开崖岸的春花/正是我梦中的那张脸/只是三年前/就挂在墙上/母亲从此不再孤单”(《父亲的遗像》)曾经父亲的脸上尽管布满“沟壑”般的皱纹,但却仍充满着“酒的滋润”的饱满,然而,就是这张布满皱纹但精神饱满的父亲的脸,现在却只能挂在墙壁上陪伴孤独的母亲。父亲的离去岂止是母亲的悲痛?身处大洋彼岸的游子在这里通过母亲的哀痛来表现自己对父亲“肠有千千结”的哀思就别具一番意味,显得含蓄而真切。远方在去国之前也经受了“文化大革命”这场血腥风雨的动荡。然而,诗人在诗歌中并未倾诉“文化大革命”的苦痛,而想到更多的则是在“上山下乡”运动中体验到的那种浓浓的人间真情和友谊。这种艰苦岁月中凝聚的友谊更值得怀念:后来才知道/我去后/这里的人都学会酿酒/酿那种烈性酒/而且什么也可以酿/只要同我有关/他们拿感情、气氛作原料/用真诚挚友发酵/佐以秘不示人的祖传药引/再倾注时间的耐心/于是成功了这空前的佳作/难怪我这次回来/一杯啤酒/竟醉得七晕八素/把十来年的酸甜苦辣/痛痛快快/全吐了出来(《南昌醉酒》)(诗人北大毕业后曾下放江西农场放鸭子,后又被分到南昌任中学教师)在诗人去国十年(诗人于1984年赴美)后再回到曾经生活、工作的地方时,同事、朋友们则用中国最传统、“秘不示人的祖传药引”、用“感情、气氛作原料、佐以真诚挚友发酵”的烈性酒隆重地款待客人,这种浓浓的友谊和乡情何其真切!

2 异质文化身份独具慧眼的深邃诗思

如果说远方早期诗歌主要倾注于对乡愁的感怀和精神家园的艰难寻踪的话,那么他在中后期诗歌创作过程中更注重以“他者”的眼光来审视、观察变化中的中国,用悖论思维和文化身份的反思性来进行“存在之思”,更注重对普遍人性的探寻和思考,对自我身份的追问,力图书写独特身份下的观察体验,使诗歌摆脱了单一的主题,也使诗歌具有了哲理意味和深邃的诗思。在阔别十年回到故乡后,在国人对祖国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繁花似锦的景象大加赞美时,诗人却以“他者”的前瞻性的眼光来审视这种变化:此地古称佛国/如今满街都是商人(《街头印象》);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黄鹤一去/至今/不复还/没有文化的导航/在一片向钱看的杂乱中/她迷失了方向(《题黄鹤楼》);在这里诗人透过泉州大街和黄鹤楼繁荣的景象,在现实与历史的比照中进行了深刻的诗意沉思,用独具慧眼的思考表达了对中国古迹过度商业化运作的忧虑,这也是海外华人移民文化的根性本能的情思,自觉文化意识凝练的诗意,这种思考也值得国人反思,对我们的文化政策也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远方在诗歌中还表现出了对自我身份的追问和普遍人性的思考:细雨蒙蒙/湿了故乡的诗句/桥下岁月奔涌/桥上往事斑驳/十来年精心筹划才完成/这遥远而又匆匆地一吻/我无怨无求/亲情天长地久/友情地久天长/只是微醺中/莫问我/莫问我/是归人/是过客?(《新桥上》)诗人站在家乡的新桥上,本想体验归乡的感觉,诉说自己多年的愁思,然而,桥下奔涌的岁月却已淹没往事,回头再看早已物是人非,连桥也换了新容,尽管亲情依旧、友情仍在,然而,在微醺之中,诗人却对自我的身份表现出了迷惑:是过客,还是归人?在国外备受歧视,甚至会有强烈的回归故土的意念,但当真正回归后却又有种无形的陌生感。这种对自我身份的追问正是诗人异质文化身份下的凝重诗思!在诗歌中诗人还用充满诗意的话语展示了对人性灵魂的拷问。但诗人的这种拷问并非郭沫若或艾青式的直接质疑,而是以社会生活中的某个具体物象为对象,辅之以小说的叙述方式和杂文的讽刺笔调,甚至运用美丑对比的手法,再用诗歌凝练的语言、节奏书写,这样就达到了极大的讽刺效果,凝成深邃的诗思:据说地壳就那么几大板块/却也时常要互相倾轧/互相挤对/互不相容/但细想也难怪/上行下效/人类不也天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是这一回/到要轮到我们/尝尝当池浴的滋味了(《地震》)诗人这里就通过地震这一自然现象的形象描绘,对当前社会中尔虞我诈的丑陋行径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和批判。在诗歌《加油站》中诗人更是比照汽油产生的原理、输送方式和独特的味道对当今社会进行了嘲讽:几千万年前/或许开罪过造化/被打入地下/压抑了大半生/如今给你灌输的/尽是复仇的情绪/我好言相劝/临别时/你却朝我狠狠地吐了一口恶气/这世界中毒已深。诗歌最后一句就生动地点出了诗歌的主题,读起来发笑的同时也带给人无限的思考和遐想。远方这种通过具体物象来思考人性、讽刺社会特别是美国社会的诗歌很多,这也正是诗人在异质文化背景下“冷眼人热心看世界”的冷峻和深邃思考的结果,值得我们深刻反思。

3 以意象为本质的独特诗艺

著名诗歌评论家邹建军教授指出:“意象是诗歌文体最为独特的表现手段,没有意象就没有诗歌,没有意象的审美就不存在独特的诗艺审美。意象,也是使诗歌艺术体式卓然独立于中外文坛数千年的最本质的原因。”[7]意象的塑造是诗歌彰显生命力的最主要标志。远方特别钟情于在生活中感受并塑造意象,并善于利用各种不同的意象来抒发情感,表达诗意,从而使诗歌具备了一种朦胧的美感和意境,增强了诗歌的艺术效果。

诗人特别善于用一些具有中国古老文化象征的意象作为诗眼,来抒发自己的情感,渲染诗歌的主题,增强诗歌的意蕴。在诗歌《中秋二帖》中,诗人就分别以“月”“饼”作为两个单独的意象,来寄托诗人的白发多情和天涯孤旅。同样,在诗歌《黄》中,诗人则把黄色这种色彩感化为一种意象,使之与“卜兴衰、知荣辱、香火延续”等相连起来,形成一种真切的情感体验和独特的审美效果。在远方不少诗歌中,有时还不只是呈现一种单一的意象,而是同时出现多种繁复的意象,但这些意象又互相交结,互相叠加、连绵,形成一种层层相生的意味,一方面渲染了诗歌的情感,同时又增强了诗歌的审美韵味:那远山/曾经离我很近/所以即使在暮霭中/也能感受到/那峰峦的高耸/那深谷的灵动/我曾经点燃篝火/在那片空地/曾与女妖放歌狂舞/曾邀狐仙开怀畅饮共谋一醉/曾引山泉经天/灌溉渴望的云霓/然后灿烂成长虹/又滂沱为大雨/冷却我心中的魔焰/然后/然后就成了远山(《然后,就成了远山》)在这里,诗人以女妖、狐仙、长虹、大雨、魔焰等意象形态来展示山之高、之远、之难以触摸和达到,即使点燃篝火寻找出路,甚至幻想见到云霓、长虹,最终却被滂沱的大雨浇灭,从而也反映了诗人在异国生活的艰难跋涉和精神的空乏孤寂,这种意象的创造就比直接书写苦闷心境更有韵味。在诗歌 《月儿又圆了》中,诗人以中国最古老的团圆意象“月儿”为诗眼,然后引申出大海、苦瓜、苦果、苦药、苦酒等与愁思相关的一系列意象,并使之相互交结,这样那种浓浓的乡愁就通过这些意象真切地表现出来了,从而使诗歌的情感意味和审美效果得到了极大的发挥。诗歌 《你·我》,也表现了这样一种意象连绵与叠加:“你是一个句号/固执地打断我平淡的叙述/只为让我学会/用 [然而]重新构图/你是一只明灭的流萤/在秋的夜空飞舞/不料竟闯入我的瞳孔/化成闪烁星光的泪珠/你是一条长满青苔的小路/横在春花初绽的江南/纵然我小心翼翼/到底还是扭伤了踝骨/虽然不曾播雨/但风还记得/你曾投影我的心湖。”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意象连绵:句号、流萤、泪珠、小路等形成一个意象整体,缠绕在诗人心中,或乡愁、或亲情、友情、爱情,让人遐想无比,读起来也意味深长。

综上所述,远方诗歌中对意象的创造和把握大大增强了诗歌的诗艺和审美效果,使诗歌具有了象征韵味和艺术张力,而这种意象的创造和把握又是诗人生活中的提炼与升华,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

4 个性独具的诗体形式

纵观远方的几本诗集,我们可以看出,其诗歌总体而言在形式上不拘一格,多随诗情的消长而随意构制,率性而为,在语言上也多采取日常的口语化形式。但细看来,其诗歌不管是在题材、表现手法、句式、诗体形式等方面都表现出了独特的个性特点。远方诗歌在题材选择上别具一格,他往往善于选择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具体的物象作为表达对象,然后通过这些物象再传达出诗人的情感体验和诗思诗意。洗衣店、鞋店、服装店、快餐店,加油站、冰箱、电风扇、电视机、微波炉、抽油烟机等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物体都成了诗人笔下描绘和传情达意的对象。如在诗歌《电风扇》中:“热烘烘满怀希望/可你一摇头/我的心便冷了半截。”希望被摇头否决,心因摇头而冷截,这种形象生动的描绘轻松明快,同时也传出了诗人的情感意蕴。

远方诗歌创作在表现手法上也丰富多样,有些诗歌运用典型的抒情手法创作,而有些诗歌则采用微型小说的叙述方式和杂文的讽刺笔调,如 《地震》《加油站》《垃圾车》等都是这样的杰作。其诗歌在句式上也别具一格:在《给一次机会》中,诗人便用了16次“给一次机会”,反复论证中国举办奥运会的信心、决心和能力,这种铺张排比之势,极大渲染了诗歌的情感张力。在诗歌《街头即景》中,诗人也运用了成功运用了句式的反复:“醉眼迷离/乍一看/一尾长虫/一尾死了的长虫/一尾断成了两截的死了的长虫/可骊珠一闪/活了/活了/竟是一条龙/一条矫捷的游龙/一条破空欲去的矫捷的游龙。”“一尾长虫、一尾死了的长虫、一尾断成了两截得死了的长虫”;“一条龙、一跳矫捷的游龙、一条破空欲去的矫捷的游龙”,这些句式不断反复、并逐步推进,在原意基础上增加词句,从而形成强烈的层次感,营构成一种层层相生的意味,使诗歌在诗意和形式上具有独特的效果。

远方诗歌在形体上也都有风格,他善于用多种形体来创作诗歌,如在诗集《期待》的最后一辑中,他采用散文诗的形体,以散文的随性而发来抒写心情,表现情怀。在诗歌《乐透十四行》中,他则运用十四行体进行创作。为了营造特殊的视觉效果,远方还在诗歌的形式排列上做了创新。如在诗歌《举重》中,诗人就对诗行进行了这样的排列:

一根因岁月追悔而显得老迈的枯枝杠杆,两端却还要无端的承受着家庭、移民、情节,中年、情结、事业的沉重压力。这种形象化的排列就把诗人的艰难历程清晰而生动的表现了出来,给人一种视觉上的美感。在诗歌《超速》中,诗人也对诗行进行了巧妙的排列:

可一道闪电折断

千里直泻——

那是乐园的

迪士尼号

玩命的

云霄

这种字符数的递减(破折号可算两个字符),最后以一个感叹号结尾,这便给人一泻千里的感觉,生动地反映了超速驾驶的形象特征,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形象和审美效果。远方在诗体形式上的这些创新给当代华文诗作家的诗歌创作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诗歌是文学的重要一支,新移民诗歌也是新移民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波澜壮阔的新移民文学发展大潮中,诗歌占据了重要的席位。然而,目前国内对新移民诗歌的介绍、研究仍很匮乏。在此,笔者呼吁广大文学研究者特别是诗歌研究者进一步关注和发掘新移民诗人和诗作,为促进新移民文学的真正繁荣做有益的探讨。远方先生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他并非专业作家,其诗歌创作完全出于一种情感的需要和兴趣爱好,因此其诗歌创作也就少了些商业性的运作,情感体验更深刻。他孜孜不倦的诗歌创作精神和独具风格的诗歌创作艺术为新移民文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值得我们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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