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算科技赋能农民工保障模式之创新

陈志贤 本刊记者

谢志刚 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近日，原中国保监会副主席魏迎宁在全民云（上海）科技有限公司与横琴人寿保险有限公司联合主办的“精算科技赋能，创新农民工保障模式”研讨会上表示，中国改革开放40年催生了独具中国特色的庞大农民工群体，是最需要被关注和保障的社会群体。一方面，保险保障能有效解决农民工群体因疾病、工作、意外等导致的家庭生活困难问题。另一方面，精算是保险业的核心技术之一，他期待通过精算科技服务促进农民工保障水平的进一步提升。

为中国约三亿农民工设计和构建一种保障模式，这是一个有中国特色的世界难题。去年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四十年来，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过四十年的改革开放，据统计，农民工最近一两年总量可能略有减少，但依然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他们面临的诸多问题都需要研究解决，比如说留守儿童、空巢老人，等等。这约三亿农民工往往是全家的经济支柱，生活的主要来源，因此，这个庞大的群体需要保障。受会议启发，本文拟将思考如何运用精算科技赋能农民工保障模式创新。

一、中国保障体系发展历程

在改革开放之前，中国是效仿苏联的，那时候只有全民所有制企业和政府机关有退休保障制度，那是苏联的模式。1984年4月6日，国家开始推进社会保障制度改革，那时的改革围绕集体企业养老保险进行。1994年开始，企业职工养老制度改革全面推进。改革开放四十年，特别是近十多年来，中国加快了社会保险制度改革发展的步伐，基本建立了统筹城乡、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险制度体系，制度体系不断地完善。

（一）养老保险

第一，推进了制度的整合和衔接，统一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统一了机关事业单位和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并且为机关事业的职工配套建立了职业年金制度，出台了不同制度，规范不同人群之间的养老关系的转移接续办法。第二，基本养老保险进入投资阶段。第三，出台了划拨国有资产充实社保基金的方案。印发降低社会保险费率的综合方案，降低企业方案。为建档立卡代交养老保险费，实现人人享有养老保障。

（二）医疗保险

第一，推进了城镇居民医疗保险制度和新农合的整合，逐步建立起统一的城乡居民医疗保险制度，这个和养老的城乡居民保险制度是一样的。第二，全面建立了大病保险制度，解决了因病致贫的问题。第三，实现了异地就医，住院费用的直接结算。第四，全面实施医保总额控制和智能监控，提高了医保基金的使用效率。

（三）失业保险

重点还是建立完善防失业、保生活、促就业三位一体的失业保险制度。在防失业、促就业方面，出台了补贴政策，主要是针对那些不裁员和少裁员的企业，返还一定的失业保险费的政策，用于企业职工的生活，交失业保险费还有实施转岗培训，主要是稳定职工的岗位。这个职业技能提升补贴主要是针对在职的职工，如果其本人有提升技能的愿望，并且确实获得了职业能级证书，他就可以申请职业技能补贴，标准为1500元至2000元。

（四）工伤保险

完善了预防、补偿和康复三位一体的工伤保险制度，出台了工伤预防费使用管理暂行办法，明确了工伤保险待遇调整和确定机制。另外，“建筑业工伤保险专项扩面行动——同舟计划”的实施，全面推进建筑业从业人员参加工伤保险。

（五）生育保险

2017年，在河北邯郸等12个城市试点开展了生育保险与医疗保险合并，效果比较明显，在扩大生育保险范围的同时，还提高了基金供给能力，降低了基金成本。在今年3月，国务院要求在全国范围内全面推开生育保险与医疗保险的两险合并实施，并要求在年底完成。

（六）长期护理保险

十八届五中全会做出开展长期护理保险试点决定，为应对人口的老龄化、高龄化以及未来失能老人越来越多的趋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选择上海、青岛等15个城市开展长期护理保险试点工作，探索建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效果，它确实能减轻失能人员的经济负担，促进护理产业的发展，优化医疗资源配置。

中国遵循社会保险制度建设的规律，从城镇到农村，从国有的职工到各类的用人单位，再扩大到城乡居民，覆盖人群不断扩大。

在养老保险方面，基本上人人都享有养老保障。60岁以上的男性，以及55岁以上的女性，没有享受养老待遇的人数已经非常少了。据统计，2017年末全国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和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人数总计91548万人，其中领取养老金人数合计26624万人。在医疗保险方面，职工医保参保人数3.03亿人，居民医保参保人数8.73亿人，再加上新农合的参保人数，参保率在95%以上。失业、工伤、生育保险参保人数和过去几年相比，也都有了较大的提高。

并且，企业退休人员养老金持续上涨，平均养老金替代率约66%至67%，医疗保险的保障水平也在提高，保障的范围和药品的目录不断扩大，报销比例也提高了，目前职工医疗保险和居民医疗保险，政策范围内的报销比率分别超过了80%和70%。失业保险金、工伤保险伤残津贴、工亡补助金、生育津贴等待遇标准，也都随着最低工资、社平工资以及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而得到了大幅提高。

社保经办能力在不断地提高，经办服务向基层延伸，延伸到了乡村和社区。社保的信息化、标准化、专业化建设加快，互联网+人社行动计划大力推进。全民参保计划2014年在全国范围内试点，2017年在全国全面推开，通过开展和社保的参保信息，以及公安、民政、教育、卫生外部门的信息比对，要求社保的信息管理细化到每一个人，社保的管理服务正逐步走向精准化。

二、农民工的社会保障现状及问题

我国并没有单独针对农民工的社会保险制度，而是同企业职工一样，被覆盖到了职工社会保险中。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持续进行，消除绝对贫困的重大目标的完成期限也不断临近。然而，对于整个农村人口，甚至只是农民工群体，我国的社会保障体系对其的全方位覆盖仍然需要一个过程。瑞士人民过去是雇佣军，瑞士的社会保障部门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建立起全覆盖的社会保障体系。当然，中国并不需要那么久。

我国的《社会保险法》规定，“进城务工的农村居民依照本法规定参加社会保险”，从法律层面上为农民工享受社会保险提供了法律依据。即使在《社会保险法》实施以前，农民工也是被覆盖到了制度规范当中的。《国务院关于建立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制度的决定》（国发〔1998〕44号），以及《工伤保险条例》，都规定了用人单位和职工应当参加工伤保险，虽然没有提到农民工，但农民工确实是覆盖在这个范围内的。在养老保险方面，2001年12月，当时的劳动与社会保障部发布了《关于完善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政策有关问题的通知》（劳社部发〔2001〕20号），规定农民工领取养老保险的政策和普通职工是一样的，但当时没有关系转移接续办法，只是规定这个农民工跟企业解除劳动关系之后，可以保留养老关系，也可以一次性领取个人缴费部分，所以当时的退保现象比较严重。

关于农民工的社会保障问题，2006年，国务院在《国务院关于解决农民工问题的若干意见》（国发〔2006〕5号）中提出，要加强农民工的社会保障待遇，被认为是农民工社会保障政策调整的里程碑的一个事件，要求依法将农民工纳入工伤保险，要求为农民工建立医疗保险，制定适合农民工特点的养老保险办法。为此，工伤保险首先推开了农民工的扩面工作，在2006年、2009年实施了两期专门针对煤炭、建筑行业的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的计划。人社部在2019年4月23日召开的一季度新闻发布会上提出，要研究制定小微民营企业优先参加工伤保险政策，对于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将会是一个极大地促进作用。

为适应农民工流动性的需要，国家又于2009年和2014年出台了两个文件，分别是《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转发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关系转移接续暂行办法的通知》（国办发〔2009〕66号，以下简称2009年66号文）、《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关于印发《城乡养老保险制度衔接暂行办法》的通知》（人社部发〔2014〕17号，以下简称2014年17号文），都是解决他们的关系转移接续办法。2009年66号文规定农民工离开就业地时不退保，而是保留关系和个人账户，实际上是保护了农民工的权益。2014年17号文则规定了职工养老保险和居民养老保险两种制度之间关系转接时的权益计算办法。

▶图1 各险种的农名工参保人数（单位：万人）

▶图2 各险种的农名工参保比例

由图1、图2可见近年来农民工社保参保人数和参保比例的变化情况。其中，工伤保险参保比例是最高的，约为27%，2017年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均为21%左右，失业保险是参保比例最低的，不到20%，这都说明农民工参加社会保险的比例还是比较低的。

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米海杰博士认为，农民工社保参保率低的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单位为降低人工成本，不愿意主动为农民工的参保缴保费；二是缴费标准确实很高，农民工负担不起，不愿意参保；三是享受待遇的门槛高，不愿参保；四是社保关系转移接续手续复杂，部分险种转移接续的标准未统一，为了转移来回奔波，所以他们更加不乐意。

因此，农民工保障的现实问题正如云南省镇雄县驻浙江党工委党委书记曹安富在研讨会上谈到的，首先，农民工缺乏生活保障和失业保险。农民工面临失业的时候只能通过以前的积蓄或者老乡朋友接济来度过难关。其次，农民工的养老保险基本空缺，大多数农民工认为出来就业是暂时的，不愿意参保。因为保险费是每个月从工资里扣掉一部分，如果有企业要强制为其购买，工人就会提出辞职。再次，农民工的工伤保险不健全。农民工从事的是最苦、最危险的工作，本应对工伤保险的需求很强，但实际上，很多农民工在发生工伤风险后，拖着残疾的身体回到农村，成为新的贫困户。最后，农民工基本上享受不到基本的公共服务，居住条件比较恶劣，许多人处于无居住定所的状态。此外，有些企业用工不规范，农民工的就业基本无保障。

三、精算科技为完善农民工保障的设想与举措

今年的两会上，李克强总理提出大幅度降低企业的社保缴费负担，从5月1日起各地可将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单位缴费比例从原规定的19%降至16%，降了3%。从19%降到16%，需要精算考虑的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代际平衡的测算，二是账户设计的管理，三是费率的测算，四是退休年龄的测算，五是替代率的测算。任何一个社保政策的出现，蕴含着初期大量的精算，包括社会的经济状况、将来人口的变化以及整个国家资源的配置等。然而，政府的计划是保障所有人的安全，是最低保障。我们每个公民的保障体系建设来自三个方面，政府、企业和个人。

全民云（上海）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政怀认为，政府建立基础保障，企业和个人做好补充保险，三方共同出力才能建设完整的居民社会保障体系。精算师应该要从精算+科技的角度出发，帮助行业创新，助力实现民众的精准保障。而农民工是最需要保障的群体，他们身后是无数家庭的希望，作为精算师，要分析他们的真实情况，要把他们的保险支出变成一个稳定的预期，分析测算家庭经济支柱的责任，为他们提供合理公平的服务。

全民云科技与横琴人寿此次发布了首个惠及近三亿农民工的保险保障互联网平台——“精惠保”，并推出面向广大劳动人民群体的保险产品——“爱家宝”定期寿险。“精惠保”平台是运用精算科技通过移动互联的垂直细分优势，直接为消费者带来全方位保险精算师专家服务的互联网平台，旨在为近三亿农民工在内的广大群众解决保险不全、保额不足等难题。“爱家宝”是一款高保额低保费的定期寿险，也是针对广大劳动人民家庭风险特点进行设计的人身寿险，旨在降低其家庭因家庭“顶梁柱”身故导致的财务风险。该款产品投保人群范围广，适合职业类别复杂多样的劳动人民群体，且交费年限灵活，平台操作简单，客户服务贴心可靠。全民云科技董事长李政怀表示，下一步，全民云科技将通过进一步优化“精惠保”的平台建设，推动适合中国国情、精准的代际平衡测算、账户设计、费率测算、普代率等新型精算模型建立，引领和聚集更多的精算师走出“深闺”，直接对接以农民工为主体的保险刚需市场，实现“必保人群人人有保”，保障额度量体裁衣，让保险真正回归保障。

精算师是准公共的职业，不光要考虑公司的利益，还应该考虑公众的利益。运用精算的专业技能，通过杠杆作用花更少的钱解决社会的问题是精算师的价值，这也是精算师应该承担的责任。希望通过本次农民工保障模式创新的尝试，让精算科技赋能保险，使保险行业更好地服务广大人民群众，服务实体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