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在线社区用户健康信息需求挖掘研究

钱宇星 周华阳 周利琴

摘 要：[目的/意义]研究老年在线社区用户的健康信息需求，为利用互联网开展精准的医学教育和科普服务提供依据，优化在线社区服务，吸引和鼓励更多老年人使用网络分享和获取健康信息。[方法/过程]本文采取网络文本挖掘的方法，选取老年论坛“老年人之家”中5 296条用户发布的健康相关文本作为语料库，利用TextRank和TF-IDF两种关键词抽取算法对每条文本抽取关键词，构造关键词共现网络，进行社会网络分析，识别重要关键词和主题，研究老年在线社区用户的健康信息需求。[结果/结论]老年在线社区用户信息需求主要可划分为中医养生原理与方法、生活方式调整与改变、疾病防治与应对老化、食品营养价值与功效4个类型，且不同需求类型间存在复杂的交错关系;用户表露的健康信息需求停留在生理健康层面，而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力是潜在的信息需求。通过网络文本挖掘的方法能有效利用用户生成的文本数据，展现用户健康信息需求并发现其中的问题。

关键词：在线社区;老年人;网络文本挖掘;健康信息需求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19.06.007

〔中图分类号〕G25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821（2019）06-0059-11

Abstract：[Purpose/Significance]Study on the health information needs of senior online community users can promote accurate medical education throug Intertnet，optimize online community services，and attract more elderly people to use the network to share and obtain health information.[Method/Process]This paper adopted the method of web text mining and selected 5296  pieces of health-related texts published by users in the“Older Home”forum as a corpus.TextRank and TF-IDF two keyword extraction algorithms were conducted to extract keywords for each text.Keywords co-occurrence network was constructed for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with important keywords and topics identification.[Result/Conclusion]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health information needs of senior online community users could be divided into four types：principles and methods of TCM regimen，lifestyle adjustment and change，disease prevention and aging response，food nutrition value and efficacy.There were complex interlaced relationships among different types of needs.The health information needed expressed by users remain at the physiological level，while mental health and social resilience were potential information needs.The method of web text mining could effectively utilize user-generated text data to display user health information needs and discover problems.

Key words：online community;old people;web text mining;health information needs

隨着中国老龄化发展和居民生活水平提高，老年人群产生了更全面的养老需求，国民健康和养老事业受到全社会普遍关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加快老龄事业和产业发展[1]。与此同时，老年人群已成为我国网民数量增长的主要来源，第41次中国互联网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7年12月，我国老年网民数量已达4 000万，相比上一年，60岁以上高龄群体的占比由4.0%上升至5.2%，互联网继续向老年人群渗透[2]。老年人对互联网的兴趣主要集中在健康领域，老年人积极利用互联网获取健康信息，在一定程度上能改善自身的健康状况[3]。随着我国老年网民人数不断攀升和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发展，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对老年人身心健康的促进作用得到广泛重视[4-5]。

互联网已成为健康信息传播的重要渠道，“互联网+医疗健康”被定位为国家战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6]指出，要加强“互联网+”医学教育和科普服务，建立网络科普平台，利用互联网提供健康科普知识精准教育，普及健康生活方式，提高居民自我健康管理能力和健康素养。

研究用户的健康信息需求，是利用互联网开展精准的医学教育和科普服务的基础工作。互联网的普及使老年人在线社交成为可能，针对老年人的在线社区应运而生，如今已成为老年网络用户的聚集地。这类社区通常设置健康类主题板块，作为老年人健康信息交流分享的平台，积累着大量与用户的健康信息需求紧密相关的内容，可用于挖掘老年在线社区用户健康信息需求的类型与偏好，分析其现状与局限，不仅为基于互联网开展的医学教育和科普服务提供依据，优化老年在线社区健康信息服务，还有助于吸引和鼓励更多老年人分享及获取健康信息。在信息管理学科领域，知识管理、在线社区、文本挖掘等是近年来的热点话题，利用相关方法和技术研究当今社会背景下出现的新問题，具有理论价值和实际意义。为此，本文利用老年在线社区中健康相关用户生成内容，挖掘用户健康信息需求。

1 相关研究

1.1 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

信息需求可以被定义为个体对信息的不足感和求足感[7]。健康信息需求反映个体健康知识的缺乏，是健康信息行为的驱动力[8]。围绕健康信息需求，相关研究主要是采用问卷调查、访谈、电话采访等传统研究方式对公众[9-10]、孕妇[11-13]、和癌症[14-16]为主的特定疾病患者人群的调查研究。近年来也有学者利用问答平台等社交媒体中的文本数据，通过内容分析的方法进行健康信息需求分析[17-18]。

老年学领域的学者认为，老年人对疾病管理、科学饮食、身体活动等躯体健康方面有全面且强烈的健康需求，同时心理健康需求也十分迫切[19]。张馨遥等[20]分析在网络环境下用户健康信息需求的影响因素，发现老年人所关注的网络健康信息方面，位于前3位的是养生保健信息、特定疾病问题和心理健康问题的信息。Robinson M等[10]通过电话访谈，发现英国60岁以上老年男性在如何自我照顾等方面存在健康信息需求。

总体来说，针对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的研究还不多见，未得到应有的关注。可能原因一方面是研究者在选择研究对象时，认为老年人群不是主要的网络用户，因此更倾向于选择中青年人群，老年网络用户被忽视;另一方面，老年人群由于教育水平较低、理解能力下降等因素，对其开展问卷调查和访谈等研究时，可能需要研究者提供更多协助和引导，从而导致偏倚，也耗费更多研究成本。此外，如何将研究对象聚焦到老年网络用户也有一定困难。

1.2 老年在线社区

在线社区的兴起扩展了用户行为研究的视野，在线社区用户参与行为受到广泛关注。对于面向老年人的在线社区，Xie B[21]基于扎根理论，研究老年在线社区对用户的社会支持作用，发现在线社区为老年人提供了从同龄人那里获得必要信息和知识的丰富机会，因此极大地促进了他们采用新的信息技术。Pan S[22]对中国“老小孩”老年在线社区196名用户的网络问卷调查发现，老年在线社区能够为用户提供社会支持，并增强他们的社会联系感，提高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促进健康。Zaphiris P等[23]采用社会网络分析的方法，对比青少年和老年在线社区用户社会关系网络的网络特征，发现老年社区社会网络的连接相对较少，对等程度较低，社会关系更加集中。Pfeil U等[24]同样利用社会网络分析，发现为生活经历相似的用户提供信息交流和情感支持的移情性老年在线社区，相比非共情性老年在线社区，用户具有更紧密的社会联系。内容研究方面，Kanayama T[25]对老年社区中发布的信息进行文本分析，发现由于年龄原因，老年用户交流的信息在风格和形式上更加礼貌和严肃，并常表露对天气、环境和健康的关注。

上述研究聚焦老年在线社区用户，但仍存在以下局限：一是这些研究没有进一步分析在线社区具体如何影响老年人健康，如Pan S[22]提出，未来还应研究老年在线社区对用户健康行为的潜在贡献（如戒烟、节食和运动）和对用户身体健康的积极影响。二是缺乏对社区中的用户生成内容进行大规模、深入的分析。若结合社区中与健康信息相关的内容，可以进一步挖掘出用户健康信息需求，具有较大的研究潜力和空间。

1.3 网络文本挖掘方法

网络文本挖掘是对大量非结构化、异构化的网页内容等网络文本进行挖掘。由于互联网在各个行业领域普及利用，网络文本挖掘涉及范围广泛，挖掘的内容复杂，网络文本挖掘的过程包括网络文本获取、数据清洗、分词、词性标注、去除停用词、信息抽取、词语关系提取、质量评估和结果可视化等步骤[26-27]。在网络文本挖掘中，关键词抽取是常用的信息抽取方法。关键词抽取是指从语料库中自动抽取出若干有代表性的词语或词组，以反映文本主要语义信息[28]。社会网络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SNA）是通过使用网络和图论来研究社会结构的过程[29]，在信息科学领域，常用于文本关键词的共词分析，研究某一领域的热点话题[30-32]。对于关键词网络，可以用中心度衡量某关键词的重要程度。通过共词矩阵构建，可计算语料库中关键词的共现情况，反映关键词间关联强度，再利用聚类算法将网络中不同相关程度的关键词划分为不同社区。这种方法广泛应用于学科知识结构分析、热点话题研究以及网络社交媒体的舆情监测[33-36]。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对老年人群健康信息需求还不够重视，对老年在线社区用户生成内容的利用尚不充分。本文通过网络文本挖掘的方式，抽取用户生成的健康相关内容的关键词，构造共现网络，进行社会网络分析，识别重要关键词和主题，研究老年在线社区用户的健康信息需求，弥补现有研究的不足。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框架

2.2 数据来源与数据预处理

浏览和对比国内各老年网站，发现“老年人之家”（http：//www.lnrzj.com）的发贴看贴数量较高，用户较活跃，影响力较大，且论坛内无广告等无用信息，社区明确面向老年人，故选其为研究对象。“老年人之家”创建于2010年5月1日，是一个专业的大型老年在线交流社区，包括诗赋分享、旅游攻略、摄影、健康等多个板块，其中“健康、养生、健身”板块是一种基于老年在线社区的健康交流平台，主要由用户发布包括养生保健、疾病防治等在内的健康信息，内容主要来自个人的经验总结和网络转载，累积了大量用户生成的网络文本数据。通过网络爬虫获取该论坛板块中贴子标题、贴子正文和发贴时间等内容。所获取的数据时间范围为2010年12月16日至2018年1月19日。共获取5 296条贴子，删除内容无关、重复的贴子，保留5 099条。截至2018年1月19日，该5 099条贴子累计共有6 228 366次的阅读量和45 804次的回复量，可以认为该贴子文本具有较大影响力和代表性，是研究老年人网络健康信息需求的可靠数据源。

将所得每条贴子的标题和正文合并作为一个分析单元，删去爬取所得贴子内容中包含的图片链接、网页链接和特殊符号等与健康内容无关的数据。采用常用的“结巴分词（Jieba）”工具对每个分析单元中的文本进行分词，分词结束后结合哈尔滨工业大学停用词表、四川大学机器智能实验室停用词库和百度停用词表，采用去除全局停用词的方式去除每条数据中的停用词，之后对结果进行词性标注。

2.3 关键词抽取与网络构建

为避免单一关键词抽取算法造成的偶然性，本文采用TextRank和TF-IDF两种模型对贴子中的关键词分别进行挖掘提取。提取的关键词来自于动词、名词、动名词组成的候选关键词集合。

TextRank算法是一种用于文本的基于图的排序算法，通过把文本分割成若干组成单元（单词、句子）并建立图模型，利用投票机制对文本中的重要成分进行排序。TextRank模型可以表示为一个有向有权图G=（V，E），由点集合V和边集合E组成，E是V×V的子集，具体见式（1）。图中任两点Vi、Vj之间边的权重为wji，对于一个给定的点Vi，In（Vi）为指向该点的点集合，Out（Vi）为点Vi指向的点集合，WS为关键词的得分，d为阻尼系数，Vi与Vj为关键词。采用共现关系（Co-occurrence）构造任两点之间的边，两个节点之间存在边仅当它们对应的词汇在长度为K的窗口中共现，K表示窗口大小，即最多共现K个单词，默认K为5。根据上面公式，迭代传播各节点的权重，直至收敛，对节点权重进行倒序排序，从而得到最重要的K个单词，即关键词。

TF-IDF算法是一种基础有效的关键词抽取算法。如果某个词或短语在一篇文章中出现的频率非常高，并在其他文章中出现的频率很低，那么就认为这个词或短语具有很好的类别区分能力，可以作为本篇文章的关键词。具体公式如下。在式（2）中，TFw，Di（词频）表示词w在文档Di中出现的频率，count（w）为关键词w的出现次数，Di为文档Di中所有词的数量。式（3）中，IDFw（逆文档频率）反映词的普遍程度。N为所有的文档总数，I（w，Di）表示文档Di是否包含关键词，若包含则为1，若不包含则为0。若词w在所有文档中均未出现，则IDF公式中的分母为0，因此需要利用公式（4）对IDF做平滑（Smooth），词w在文档Di的TF-IDF值，见式（5）。再根据文本中候选词TF-IDF值进行排序，可得到排名靠前的关键词。

本文利用Python“结巴分词（Jieba）”包中自带的TextRank和TF-IDF函数对预处理后的文本数据进行处理，将生成的关键词数设置为5，分别得到两种模型下论坛发贴文本的关键词集合。在完成关键词抽取工作后，可根据关键词共现关系构造共现网络，网络以提取出的关键詞为节点，当两个关键词出现在同一个分析单元时就形成节点间的连接，可反映健康领域实体的关联。结合词频统计结果和共词网络可视化效果，将抽取到的与研究无关和无实际意义的关键词加入停用词表，重复关键词提取和网络构建的步骤，直至共词网络中不再出现无用关键词。两种算法的停用词表始终保持一致。

3 结果与分析

3.1 重要关键词识别

本文根据词频和中介中心性衡量关键词的重要程度。统计两种算法所得到的关键词词频，表1展示了两种算法词频排名前20位的关键词。

对比发现，在中介中心性排名前20的关键词中，两种算法结果70%的关键词是相同的，但排名不同。“研究”、“血液”、“食品”、“营养”、“血管”、“蔬菜”是TextRank所得关键词中的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忠告”、“中老年人”、“医生”、“锻炼”、“癌症”、“心脏”是TF-IDF所得关键词中的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值得注意的是，在TF-IDF所得关键词中，“养生”和“老年人”的中介中心性远高于其他关键词，也远高于其在TextRank所得关键词中的中介中心性。

对比词频和中介中心性两个指标，在排名前20的关键词中，TextRank和TF-IDF所得关键词分别有85%和90%的重合度，一致性较高。说明在网络中起到连接其他节点作用的关键词，本身的出现频率也较高。

挖掘关键词过程中发现，使用TextRank算法的结果存在较多无意义词汇，如“出现”、“发现”、“具有”等，这些词语代表其他词语间的语义和逻辑关系，但不能反映用户信息需求。TF-IDF算法所得的结果中无意义词汇的数量明显少于TextRank，在停用词表中新加入的停用词多是由TextRank算法所贡献的。TF-IDF综合考虑了一篇文档的词频和词的常见程度，不考虑词之间的关联性。TextRank用到了词之间的关联性（将相邻的词链接起来），这是其优于TF-IDF的地方，虽然考虑到了词之间的关系，但是仍然倾向于将频繁词作为关键词，这一点不如TF-IDF考虑词的常见程度。在本实验中发现使用TextRank算法提取到的关键词效果要明显低于TF-IDF算法，其抽取到的关键词多为出现次数较多的词，而忽略词的重要程度，而TF-IDF算法则避免了这一问题，抽取到的关键词更能够体现文档的主要内容。

3.2 关键词网络特征分析

3.2.1 关键词网络结构特征分析

计算网络平均路径长度、图密度，得到网络的特征。进行模块化处理，将关键词进行聚类，不同类别的节点以不同颜色标识。由于存在大量低频关键词，网络十分稀疏。为使网络图的呈现更加清晰、节点具有代表性，在Gephi中进行过滤操作，仅保留度值在前200位的节点，并再次计算平均路径长度、图密度，结果如表3所示。

整体上，TF-IDF网络图中的节点和边数要多于TextRank网络图，同时网络直径稍大，图密度更低。过滤节点后，两个网络的网络密度均得到较大提升，且网络直径均减少到3，说明过滤节点的操作对简化共词网络、呈现核心内容的效果明显。两个网络的模块度接近，TF-IDF网络图的模块度较高，聚类效果更好。

3.2.2 关键词网络内容特征分析

关键词网络布局选择Force Atlas 2模式，根据节点的中介中心性设置节点及其标签的大小，根据节点所属社区设置色彩。生成的两幅共词网络如图2、图3所示。

多于TextRank算法的4个。其中图2中包含老年人、养生的社区，在图3中被划分为两个独立社区，图2中包含治疗、感冒的社区在图3中也被分为两个独立社区。图2中关于人体结构和生理功能的橙色社区所包含的关键词，在图3中被纳入不同社区中，其中心脏、血管等多被纳入到关于疾病、治疗的灰色区域，表示与心血管疾病相关的人体结构，而肠胃、排毒、消化等则处于与之密切相关的饮食主题社区。

3.3 老年在线社区用户健康信息需求分析

结合4.1中重要关键词及4.2中共词网络中关键词的分布情况、社区划分情况和各个社区内外部关系，老年在线社区用户健康信息需求可以归纳和划分为以下4个类型。

中医养生原理与方法的信息需求。“养生”一词是网络的核心，多与中医相关术语和食疗、泡脚、按摩等具体的养生方法关联，反映了用户对中医的认可度高。老年人在物质条件得到改善后，为进一步提高生活质量，对自身健康状况格外重视，中医养生安全实惠，被老年人所认可。此外，寿命、长寿、百岁老人等关键词反映了老年人对健康长寿的期望，是养生的最终目的。

生活方式调整与改变的信息需求。网络核心关键词“老年人”主要与运动锻炼、饮食、睡眠等日常生活相关的词关联。如何合理锻炼、健康饮食、改善睡眠等与生活方式密切相关的知识受到老年人重视。老年人期望依据科学的知识，调整和改变生活方式，达到维系健康，提高生活质量的目的。

疾病防治与应对老化的信息需求。“疾病”、“预防”、“治疗”、“患者”等反映了用户对疾病防治的健康信息需求。在疾病防治方面，高血压、糖尿病、中风、心脏病等心脑血管疾病和代谢性疾病一直是公认的老年人健康杀手，老年人对这些高发疾病关注度高，信息需求量大，在网络中得以呈现。此外，视力、皮肤、颈椎病、失眠等关键词，表明了老年人所遇到的视力、活动能力、睡眠等生理功能衰退以及容貌衰老等问题。衰老是不可避免的生命历程，老年人群还需要更多切实可行的应对老化过程、减缓疾病发生的知识。

食品营养价值与功效的信息需求。在网络中从食物的角度出发，既有养生、食疗等中医相关的关键词，又有蛋白质、脂肪酸等西方医学词汇。这说明老年人受传统中医思想影响，药食同源的观念深入人心，而食品营养功效的科学解释对老年人同样重要。此外，饮食又与癌症相关关键词同属一个社区，由此可见，老年人认为合理饮食能起到防癌抗癌的作用。

网络反映出老年在线社区用户健康信息需求存在其局限性。据世界卫生组织对健康的定义，健康不仅是消除疾病或羸弱，而是体格、精神与社会的完全健康状态[37]。老年人心理健康和社會适应力是目前备受关注的问题。与张馨遥等[20]调查结果不同，本研究共词网络中关于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力的关键词极少，用户对这两个健康层面的信息需求尚未充分表露。原因可能是老年人对健康的认识仍停留在生理健康层面，涉及健康问题时，刻板地认为健康即身体健康，而忽视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力的问题;另一方面，相对于生理健康的相关信息，网络上关于老年人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力的信息资源十分匮乏，老年网络用户通常难以接触和传播这类信息，上述问题应当引起公共卫生服务机构、医院、医护人员等健康信息资源提供者的关注。

总体来说，老年在线社区用户健康信息需求存在如下特点：一是信息需求主要可分为中医养生原理与方法、生活方式调整与改变、疾病防治与应对老化和食品营养价值与功效4个类型。二是不同信息需求类型间存在复杂的交错关系，而非相互独立、分裂，例如与饮食有关的健康信息，既是生活方式的一部分，又可作为养生、疾病防治的一种手段。三是用户表露的健康信息需求停留在生理健康层面，对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力的信息需求尚未表露，是潜在的信息需求。

4 讨论与展望

结合老年在线社区用户信息需求的现状与现存的问题，本文从信息服务人员和在线社区管理者的角度，探讨了在线社区信息服务优化的框架，如图4所示。

在论坛内容的呈现上，目前老年人之家仅提供了“知识”、“防癌”、“食疗”、“保健”、“其他”5个标签，较为笼统。论坛可根据用户需求设置更详细的标签，促进论坛中信息的有序组织，便于用户发贴和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内容。随着共享知识数量增加和内容多样化发展，还可对这些分散无序的知识汇总整理，建立社区共性知识库[38]。此外，由于便携性和可获得性，移动网络已逐渐成为主流，应当注重在线社区移动客户端的开发，并通过多种渠道宣传，吸引更多用户进入在线社区。

为满足用户更高水平的、个性化的信息需求，可引入医务人员、医学生、相关志愿者团体等医学信息服务人员为老年人提供较为准确并具有个性化的健康教育服务。对于老年人广泛关注的生理层面的健康信息需求，医学信息服务人员起到发布高质量信息、满足用户需求和监督其他用户转发网络信息的作用，以保障健康知识真实可靠为工作重点。对于精神、社会层面这类潜在的健康信息需求，应着重宣传教育，改变老年人目前较为落后的健康观念，促进用户该方面信息需求的表露。在精神心理健康方面，应考虑老年人退休、空巢等实际情况，鼓励老年人寻求精神慰藉和心理咨询援助。在社会适应力上，应当主动提供解决老年人社会适应不良等问题的具体方法和措施，从而帮助其实现社会角色转变。内容全面、具有针对性的信息服务，能提高用户满意度和粘性，吸引更多老人使用在线社区，参与信息的共享与交流。把握好信息服务人员的介入程度，既起到遏制粗制滥造、不实的劣质信息的传播，又能鼓励和引导用户分享来源可靠、内容详实、可读性强的高质量信息。但需注意，信息分享者仍应以老年人本身为主，若信息服务人员发布过多信息，会打击其他用户发贴积极性，使其逐渐丧失信息共享的自信和动力，老年在线社区可能会发展为单方面的信息发布平台，不利于用户参与。老年用户属于弱势群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医学信息服务人员的工作还应包括培养老年网络用户的信息素养，提高其信息搜寻、评价、利用等方面的能力。

本文采用網络文本挖掘的方法研究老年在线社区用户的健康信息需求，具有以下优势：一是立足老年在线社区，能准确针对目标人群，并且打破老年人患病与否和疾病种类的限制;二是通过网络文本挖掘的方法，分析用户生成的健康信息相关文本，是对用户健康信息需求的非介入性研究，避免了问卷调查和访谈等造成的偏倚，是对传统研究方法的补充;三是结合关键词挖掘和社会网络分析，能在整体上呈现该社区中发布的健康信息的内容，弥补了相关研究在老年在线社区内容分析上的欠缺，通过网络规模和结构，分析其特征与缺陷，反映了用户健康信息需求的现状与问题。

本研究仍存在一些局限，目前老年网络用户可能具有家庭经济情况较好、社会适应能力较强等特点，这可能导致健康信息需求的表达偏倚。未来可结合问卷调查、访谈等多种研究方法，进一步研究不同老年人群的健康信息需求。此外，可拓展数据来源，例如国内外其他老年在线社区、老年微信群等，分析不同平台间、国内外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的差异性，将研究视野扩展到互联网各个社交平台，进行横纵向对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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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 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