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的建筑，承载上海体育荣光

金姬

徐家汇体育公园效果图。

对于定位“国际体育赛事之都”的上海而言，新中国成立70年来对于体育的投入热情始终高涨，而各个年代都有相匹配的体育场馆来服务赛事和群众健身，让这座致力于打造全球著名体育之城的城市，不少地标都和体育有着不解之缘。

体育产业的发展，核心资源之一是场馆，作为一个直辖市，上海可谓寸土寸金，但上海做到了——不仅充分利用体育场馆举办各类比赛，也更好地服务民众。在上海，体育场馆不再是冰冷的建筑，它们因为承载上海体育的光荣和梦想而灵动起来。

改革开放前，体育场馆早已遍地开花

上海人民很幸福，因为这里的体育场馆有着良好的历史基础。

70年前的1949年5月，上海市人民政府接管了旧上海的31片体育场地。政府在改造旧体育场的同时，着手新建斜桥游泳池、虹口体育场、山东路体育场、静安体育场、沪西体育场等10多片场地。上海市体委成立后，首先建立了一批专业运动基地，并根据居民点的布局在各区新建了一批体育设施。1960至1962年，由于国家经济困难，群众体育一度收缩，场馆建设基本停顿。

而被上海人亲切称为“万体馆”的上海体育馆，也曾经历“难产”。1958年，上海市体委向市计委建议在人民广场区域建造一座能够容纳万名观众的体育馆。孰料，就在工程上马后不久，全国范围的国民经济大调整不期而至。上海按照中央要求，大幅度压缩基建投资，万人体育馆工程便偃旗息鼓了。

时间到了1972年，随着中外体育交流活动日臻频繁，上海的室内体育馆无论在数量还是容量方面都捉襟见肘。上海市体委专门会同市规划建筑设计院对1960年代的设计方案作了进一步完善和扩容。整个工程造价不菲，为此，周恩来总理对万人体育馆工程作出批示：“同意。由计委拨给专用材料、限期完成，设计到现场去，北京长处要学习，短处要去掉，并且还要批判地吸收外国先进经验，并努力超过。”

1973年3月24日，万人体育馆工程重新启动。经过两年多的奋战，万人体育馆于1975年8月竣工，并正式被命名为上海体育馆。由“万人体育馆”简化而来的“万体馆”一词也从那时起添入沪语的日常词汇之中。

两届全运会，倒逼上海体育“大兴土木”

在1970年代，虽然上海体育场馆数量不少，但高质量的场馆还很稀缺，这一情况到1980年代开始有所改变，而这得益于1983年上海举办第五届全国运动会的契机。

万人体育馆于1975 年8 月竣工，并正式被命名为上海体育馆。

五运会的成功举办，吹响了上海城市活力的号角。历时两年多的筹办，上海新建和改建了30余座体育场馆，其中上海游泳馆是当时国内最大的温水游泳馆;而足球比赛全部采用草皮場地等等，开创了全运会的先河。而且，上海市体委原主任金永昌回忆，举办五运会时，上海还新开了一条通向江湾体育场的四平路。

时隔14年后，1997年举办八运会时，上海又进行了大规模的体育场馆建设。新建改建38个场馆中，建造中坚持国际标准，把目光对准新世纪。从设计、选用材料到施工、验收，包括比赛器械、灯光、音响、空调等基本设施方面都达到了承办国际大赛的规格，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如上海体育场（上海人俗称的“八万人体育场”），从草坪的排水系统到电子显示屏，从塑胶跑道到电子计时系统，都有非常高的水准。

作为亲身经历并参与组织五运会和八运会的上海体育人，金永昌真切感受到举办大型赛事，对一个城市的影响。1995年，上海体育产业部门成立，从此上海体育产业的发展有了运筹帷幄的掌舵人，体育产业化的大门被推开了，八运会成为这条探索之路上第一块试金石。

上海市体育局原局长、现任中国足协副主席李毓毅回忆说，上海体育场馆建设突破了全靠国家拨钱的模式，当年就是拿了一部分土地，经过建设住房换来了资金来建设场馆， 满足了八运会场馆建设的要求。而且，在建场馆的时候，当时上海就很有先见之明地考虑了发挥体育场馆的造血功能。

为了办好八运会，上海市政府第三次集中发行体育彩票（前两次是1993年东亚运动会和1996年农运会），地点就在尚未竣工的八万人体育场外，一时间人山人海排起了长龙。当时是3亿元的即开型彩票，奖品从桑塔纳、音响、洗衣机、空调到圆珠笔和肥皂粉。上海市民觉得很新鲜，场面十分火爆。八运会后，体彩开始常态化，大街小巷冒出了一个个专业售卖电脑彩票的小亭子，发行数量与日俱增，成为推动上海体育事业全面发展的重要保障。

1997年，当漫天烟火伴着歌舞，照耀闪亮登场的八万人体育场时，八运会已注定写入中国体育的史册。市场经济这双无形的手，推动着时代滚滚向前，上海步入改革开放的快车道，体育设施从原本排位全国第25位，到如今名列前茅。

F1、网球、跳水……场馆愈来愈国际范儿

对于全球体育迷而言，上海最有吸引力的还是那些国际顶尖赛事，如F1中国大奖站、上海劳力士大师赛、国际田联钻石联赛（上海站）、浪琴环球马术冠军赛等，而上海能够成功承办的重要原因就是这里有相匹配的体育场馆。

这些国际赛事场馆都是2000年后的产物。21世纪以来，落“沪”的国际单项赛事愈来愈多，上海也因此兴建了一批符合国际标准高水平的场馆，如源深体育馆、上海国际赛车场、上海旗忠网球中心、东方体育中心等。

以位于嘉定安亭的上海国际赛车场为例，2004年建成时就是为F1（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比赛定制的。这个由德国赛道设计师赫曼·蒂尔克设计的“上”字形赛道的存在，不仅代表中国有资格承接国际顶级的汽车赛事，也起到了带动全中国普及赛车文化、让更多人爱上赛车运动的重要作用。

而每年F1上海站的比赛只有3天。3天轰鸣之后，如何让上赛场也能刷存在感呢？作为上赛场的管理方，上海久事体育产业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姚冷对此胸有成竹，他对《新民周刊》表示，现在上赛场已经成为中国赛车的“圣地”，很多车手都要坚持每年来上赛场跑一跑。

而且，这里全年赛事排得满满当当，基本上一年有十几场大型赛事，除了F1，还有中国超级跑车锦标赛（ChinaGT）、世界房车锦标赛（WTCC）、世界耐力锦标赛（WEC）、全国房车锦标赛（CTCC），中国方程式公开赛（CFO）以及各种表演赛。各大汽车品牌也青睐到上赛场举办试驾活动。

与此同时，久事体育也把上赛场打造成上海一个重要的体育地标，如1月1日迎新跑，10月2日自行车比赛——这些基于赛道的多元开发项目，也成为上赛场承载体育产业的一部分。为了打造体旅结合的经营方向，上赛场还有商务会议和家庭周末游的功能，尤其在长三角一体化的今天，位于嘉定的上赛场就具有发展体育旅游的区位优势——这里有26幢临水别墅，F1比赛期间是供车队休息的地方，而平时也可以出租。

历史上建一个体育场馆就成立一家事业单位的模式不可持续，我们成立上海市体育场馆设施管理中心，主要做规划、建体系、定标准，场馆运营选择市场化模式，交给有经验有条件的企业或机构来运营。

而上海旗忠森林网球中心的出现，也是为了世界顶级网球赛事大师杯赛。

2002年，网球大师杯赛首次落户上海，然而，当时的上海却找不到能与之匹配的办赛场地——举办了4年喜力网球公开赛的仙霞网球中心还是八运会时代的赛场，只能容纳3000名观众，规模根本不够。只能在当时正在建设的新国际博览中心五号馆临时搭建可容纳10000名观众的临时赛场。为适应网球比赛临时调整高度，直至今日，去新国际博览中心还能发现五号馆比其他几个场馆要高出一截。而这一难题到了2005年，伴随着上海旗忠森林网球中心落成，才得到了彻底解决。

同样，坐落于浦东新区的“海上王冠”——东方体育中心，是为国际泳联世界锦标赛兴建的大赛主场馆。

2011年，距离世乒赛结束六年后，上海再次迎来了另一项“世”字头的大赛——第十四届国际泳联世界锦标赛。这是国际泳联世锦赛首度落户中国，打破世乒赛的纪录，一跃成为当时上海承办的规模最大、人数最多、规格最高的世界单项体育大赛。

据悉，东方体育中心由三个馆（综合馆、游泳馆和跳水馆）组成。其中，综合馆可以承办球类、水上以及一些商业的活动，同时还可以转化冰场。而就在世游赛举办后的五个月，上海这座南方城市要第一次举办冬季运动项目国际比赛——中国杯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而比赛的场地就是东方体育中心。从这个独特的设计中，便可感受到上海的远大梦想。2022年，北京将举办第二十四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在冬奥会的影响下，冰雪运动“南展西扩东进”在南方城市有了实质性进展。

久事体育2018年7月开始负责运营管理东方体育中心以来，主要做了绿化、亮灯、智慧运营等方面的硬件改造，同时提升服务质量。 值得一提的是，久事体育也在探索场馆的多元化运营模式——除了一如既往打造东方体育中心的核心体育场馆地位之外，还要突破体育和娱乐的边界，引入更多的娱乐和文化内容。例如， 国产智能手机、新能源车的新品发布会以及超级企鹅联盟年度终极红蓝大战选择在东方体育中心成功举行，而2019篮球世界杯和2019年王者荣耀冬季冠军杯赛事也将在这里举办。

上海旗忠森林网球中心夜景。

未来，场馆怎么建、怎么改？

上海市体育局局长徐彬表示：“历史上建一个体育场馆就成立一家事业单位的模式不可持续，我们成立上海市体育场馆设施管理中心，主要做规划、建体系、定标准，场馆运营选择市场化模式，交给有经验有条件的企业或机构来运营。比如上海的久事体育，包括徐家汇体育公园、东方体育中心等体育场馆，我们通过委托运营协议交给久事运营。契约化管理，市场化运作，我们在委托运营中把底线和标准守好，一些具体的经营方式方法可以交给久事去创新尝试来提升场馆利用的效率和效益，包括体育场馆对社会的公益性开放等。我们希望通过久事的这次尝试，形成一整套优化流程，做成范本，慢慢地大部分场馆都将采用这种模式，使得整个上海的体育基础设施都实现标准化、智能化，更好地服务老百姓。”

徐家汇体育公园项目保留改造上海体育场、上海体育馆、上海游泳馆、东亚大厦四大建筑，将使其功能提升。而新建的室内地下综合体，将建成适合市民群众日常运动和锻炼的场所。

未来，徐家汇体育公园北侧将成为“有氧公园”，绿化景观将有所提升，满足市民休憩需求，而公园南侧则将建成“运动公园”。

据悉，改建后的上海体育场（八万人体育场），除了满足足球运动需求，还可能引进美式橄榄球、棒球等项目。

而在建的浦东足球场将建成专业足球场。根据规划，建成后的浦东足球场不仅是举办大型比赛的足球竞技中心，同时也将成为市民群众健身、休闲、娱乐的重要载体。浦东足球场通过对建筑的灵活布局，增强足球场的综合服务能力，突出体育场多功能、综合性的特性，满足赛时和非赛时的使用要求。

此外，由久事体育负责的上海久事国际马术中心选址世博文化公园内，今后可以用于承办环球马术冠军赛上海站等高级别赛事。2008 年北京奧运时，马术比赛是在香港举办，因为当时的中国尚未突破国际马匹检验检疫的障碍。事实上，上海对于马术运动有着悠久的历史，而2014年起每年的环球马术冠军赛上海站，也让中国马术爱好者愈来愈多。为了更好地推广和普及马术运动，2017 年，上海决定在世博文化公园区域选址建设永久马术运动赛场。

姚冷希望，上海久事国际马术中心建成后，不仅可以促进赛事和马秀，也能打通马产业，让上海真正成为全球马术比赛及产业的网红打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