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扁担两只筐
2019-05-23宇秀
宇秀
北美灰姑娘
如今啥事儿都跟潮涨潮落似的,忽地来忽地去,都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另有“热点”给顶下去了。如我这等愚笨总是慢一拍的,断然是写不了热文赚不了十万加的赏钱的。比如说上个月刚热闹过的“世界读书日”,早就翻篇儿了不是?可我还在琢磨那读书日咋就缺了点什么。
世界读书日,原本在英文里长得是这样的:World Book and Copyright Day,翻译成中文即是:世界书籍和版权日。我第一眼看到这行英文,就觉得像是一根扁担挑着的两只箩筐,连接词“and”就像挑夫的肩膀头。
明明是两只筐,怎么一翻译就掉了一只,成了独筐单挑了?或许是为了简约和朗朗上口吧,我无端猜想着。毕竟,版权进入中国法律的历史并不算长。所以,“世界读书日”之后,这个纪念日被中文遗漏的翻译部分,让我思忖良久。
世界书籍和版权日的官网介绍这个日子是因了文学的缘故,几位世界大文豪:塞万提斯、莎士比亚和加尔希拉索·德·拉·维加都是在1616年的4月23日与世长辞的。此外,4月23日也是其他一些著名作家出生或去世的日子,如莫里斯·德律恩、哈尔多尔·K·拉克斯内斯、佛拉吉米尔·纳博科夫、约瑟·普拉和曼努埃尔·梅希亚·巴列霍。
鉴于此,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第28届大会上决定将这一天定为“世界书籍和版权日”,以此向全世界的书籍和作者致敬,鼓励人们尤其年轻人阅读的热情。并以固定纪念日的方式,向那些为促进人类社会和文化进步做出无以替代贡献的人们表达尊敬之情。
可见,这个纪念日所要纪念的,正是这些书籍背后做出贡献的著述者们。
想到多年前中国公布著作权法之初,本人被迫打过的一场被媒体称之为“首例中国新闻界内部著作权署名权案”。作为一名普通记者和编导,我却状告了以职权霸占获奖作品“编导”署名的某电视台新晋副台长,引起轩然大波。经过五个多钟头有两百多人参加的公开庭辩后,法官宣布“休庭”。但此后,再无继续。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从一个单身女孩到如今自己的女儿也亭亭玉立了。有一年,出生在加拿大的女儿米榭儿刚刚上小学一年级,她喜欢自编自唱,并把自己的歌录下来放给别人听,不过她会把歌词写在打印纸上,写不出来的字就画图代替,如爱,不会写love,就画一颗心的形状。但每个题目下面一定不会忘记注明“By Michelle Xu”,就是中文的“米榭儿·徐著”。有一天她将自创的一首歌词抄写了好几份,说学校的音乐老师要用她写的歌。她就在每一份下面很小的空白处用括号注明使用权限,说这首歌每使用一次,要支付她五分钱。我一惊,心想小屁孩子这么丁点儿就知道版权了?本来老师要用你写的歌,多好的事儿,求之不得呢,你这么一瞎弄,不得罪老师了吗?我让她把括号里的字擦掉,她坚决不肯,说是法律赋予她的权利。
“This is my copyright”(这是我的版权)。她言之凿凿,并且马上就在每份歌词右下角注明“copyright”(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