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的生命简史
2019-05-22苗德岁
□苗德岁
【引言】
无论是科学还是文学,都有一个共同的“天问”:我们是谁?我们从何而来?又往何处去?
当我们从幼儿阶段慢慢长大,对周围的世界、对社会逐渐有了些模糊的认知和好奇,自然而然便会产生这样的疑问。而这些问题往往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解答的,它们牵涉不同领域的知识,生物学、历史学、考古学……
庆幸的是,总有一批专业的研究者,为了解答这些疑问而不断努力,不断寻求突破。苗德岁教授便是其中的一员。
什么是自然选择?
既然对于人类有用的变异肯定发生过,那么在浩瀚而复杂的生存斗争中,对于每一生物在某一方面有用的其他变异,在漫长的岁月中,难道就不可能发生吗?倘若此类变异确能发生(必须记住产出的个体远远多于可能存活的个体),那么,难道我们还能怀疑那些比其他个体更具优势(无论其程度是多么轻微)的个体,便会有最好的生存和繁衍的机会吗?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确信,有害的变异,哪怕是程度最为轻微的,也会被“格杀勿论”的。这种保存有利的变异以及消灭有害的变异的现象,我称之为“自然选择”。
根据上面达尔文自己的定义来看,“自然选择”这一原理似乎十分简单。动植物(包括人)的不同个体之间,多少都会有些差异——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完全相同的。这些差异是变异造成的,其中有些变异会影响生物体的生存与繁殖能力。再者,自然界的资源是有限的,为了占有有限的资源,生物之间就会为生存而斗争。那么,具有“好”的变异的个体,存活的机会就更大,留下的后代也更多。长此以往,有益的变异得以扩散,有害的变异则被清除,生物最终得以更好地适应其生活环境与生存方式。这过程便被称为“自然选择”。
最简单也最有名的例子之一,就是长颈鹿长脖子的演化。
一对长颈鹿生下4只小长颈鹿,它们的脖子有长有短。这就叫个体变异。很多个体变异可以遗传。
当树叶不够吃的时候,脖子长的长颈鹿占了优势,可以吃到更高处的树叶,而脖子短的只好望“叶”兴叹。
最终,脖子短的长颈鹿饿死了,脖子长的长颈鹿活了下来,并留下了后代。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斗争。
经过生存斗争的淘汰之后,脖子长的长颈鹿会越来越多。长此以往,长颈鹿的脖子就会变得越来越长,这个过程就叫“自然选择”。
作为科学理论,“自然选择”原理展示了它简洁的艺术之美。以至于达尔文的朋友和支持者赫胥黎曾不无感叹地说:“多蠢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差不多同时想到这一点的,还有一位英国博物学家,他的名字叫华莱士。华莱土是达尔文同时的人,也独立地提出了“自然选择”原理。不过,由于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为“自然选择”原理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与鞭辟入里的分析,后世的荣誉便主要归功于达尔文了。
达尔文不仅提出了“自然选择”原理,而且向世人展示了自然选择在生命演进中无与伦比的力量。
“达尔文兰花”的意义
“自然选择”原理是生物进化论的基础,即“自然选择的力量驱动着每一种生物去改造自身既有的身体结构,以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好的变异保留了下来,坏的变异被淘汰,这就是生物的进化。
比如脖子长的鹿能吃到高处的树叶,脖子短的吃不到就会被饿死,这样就逐渐演化出了长颈鹿。
再如马达加斯加岛有一种兰花,达尔文发现它的花距(从花口到底部的距离)有29厘米长,于是预测,肯定有一种喙长25厘米以上的昆虫吸食它的花蜜。41年后,他的预言被证实了:科学家在马达加斯加岛发现了喙长30厘米的天蛾。于是人们把这种天蛾叫作“预测天蛾”,把那种兰花叫作“达尔文兰花”。这就是自然选择创造的生命奇迹。达尔文和他的兰花实验被称为历史上影响最大的十大实验之一。
生物在构造、体质及习性上各种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造就了地球上的生物多样性。
有些人不愿接受进化论。但达尔文之后,一代又一代的进化生物学家,用越来越多的考古化石发现,不断证明了这一理论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