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古大禹庙对联拾趣

□原德彦

（043300山西省运城市河津市龙门村）

位于山西省河津市的龙门，相传是大禹治水时开凿，故又称为禹门口。为纪念大禹治水的功绩，古人曾在龙门东台阶上建有大禹庙一座。此庙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是祭祀大禹的『七祠八庙』之一。据传庙宇始建于汉代，以后各朝各代多有增修，至清朝嘉庆年间已具相当规模，成为布局奇特、建造精巧的宏大建筑群。它是历代文人墨客与晋陕诸省客商朝圣汇集的绝佳去处。可惜，大禹庙在一九三八年、一九四二年接连毁于日寇战火之下。该庙遗址在如今铁路以北、提水渠首工程以东地区。

大禹庙的主殿、献殿、戏台、牌坊上都刻挂有对联，此外还有游人墨客的题咏佳作。

进庙前的路上有一牌坊，其东面横额书刻『绩著河山』四字，联文为：

一声雷震翻河岳；

两壁凿开分地天。

西面横额书刻『海宇奇观』四字，其联文为：

岭断云连疑斧迹；涛奔浪骇惊神功。

此两副对联形象地写出了黄河流经禹门口的湍急水势。这里素有『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之美叹。咆哮的黄河滚淌在高山峡谷之间，横冲直撞，雷霆万均，又在跌宕中冲出龙门。

过了牌坊是石板平铺的数百步栈道，南边临河有铁索护拦，北边是悬崖峭壁。栈道尽头有一木牌坊，上面横书『万世永赖』。由木牌坊进入禹庙外场，场内耸立着三座戏台。南戏台宏伟雄壮，厦分两层，系元代建筑。东西两戏台小巧玲珑，华丽精美。东戏台对联为：

左右奏新声，左啸月，右吟风，声达左右；

东西传雅韵，东阳春，西白雪，韵满东西。

西戏台对联为：

一传楚舞，一唱吴歌，一一争奇谁第一；

双奏鸾笙，双吹凤管，双双斗巧自成双。

大禹庙在春秋两季都有庙会，每逢庙会，东西戏台都有请来的戏班子在唱『对台戏』，娱神助兴，秦晋两地民众纷纷前来观看，煞是热闹。此两联用典自然，格调高雅，叠字重字，机巧谐趣，总分结合，回环往复，争奇斗艳，妙趣横生。

南戏台西南角有一小亭，凌空架设，中铺木板，上安轱辘，是庙人打水的地方，名曰『水楼』，又称『飞阁流丹』。水楼前有一牌楼，横书『吞吐云雷』。有联曰：

奔腾云雨惊涛险；

变化鱼龙圣地偏。

鱼跃龙门的传说就发生在这里。相传每年三月，鲤鱼逆水而上，跃登龙门，化而为龙。此联既写出了龙门的惊险奇观，又点出了这个美丽传说。

由东戏台往北，始到禹庙山门，上书『大夏禹门庙』。进山门庙院正中是五间大献殿，雕梁画栋，极为壮观。有联为：

壮哉山河之固；

巍然功德斯存。

再往北就是主殿『明德殿』，殿内祀大禹之像，衣冠庄严，其容如生。其门联为：

紫山巍巍，两扇龙门朝北斗；

黄河滚滚，一条玉带绕西秦。

正殿北则为寝宫，系砖砌窑洞，内塑大禹和其妻涂山氏之像。窑上建阁，名曰『禹阁凌空』，又称『建极宫』。内有壁画，内容为大禹治水的故事。禹阁山墙有两副对联为：

位居九五继二帝；

治在六三第一王。

安民聚德标风阙；

治水神功著龙门。

『位居九五继二帝』，指大禹是九五之尊，是继尧、舜两位帝王之后又一位英明帝王。『六三』，据《尚书·大禹谟》记载，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正德、利用、厚生为三事。这里指养民善政，治理国家有方，故称大禹是『治在六三第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