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民调成蓝绿初选焦点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崔明轩

蓝绿阵营2020年“总统”选举提名初选，将进入短兵相接阶段。民进党方面，蔡英文和前“行政院长”赖清德终有一战，手机民调成为关注焦点；而国民党初选虽然排除了手机民调，但在13日的“吴郭会”上，鸿海董事长郭台铭明确支持纳入这种形式。

郭台铭支持手机民调

“吴郭会”13日登场。郭台铭上午10时进入中央党部，表示他带了一顶帽子要送给党主席吴敦义。两人畅谈一个多小时后，郭台铭发表三点声明：一是每一名候选人都必须遵守党内规定，希望初选符合公平、公开、公正的民主程序；二是希望纳入手机民调，比例多少交由党中央做决定，但建议参考民进党最新手机民调的相关规定；第三，他坚持初选要举办公开政见发表会，之后是公开辩论会，然后公开回答党员代表、媒体代表和公民代表提出的有关治台理念问题，让民众了解谁最适合做一名好的领导人。郭台铭会后接受媒体提问时还直言，他不是个副手的适合人选，因为他习惯做决策，而不是参谋。

针对郭的主张，高雄市长韩国瑜13日回应称，党中央还没有通过初选特别办法，通过后再说，所有意见他都尊重。“中央社”称，国民党将针对2020年“总统”提名另外制定特别办法，将被动参选的韩国瑜以及郭台铭等一并纳入初选全民调。按照国民党规划，将由有意参选者在10家民调公司中共同选出5家进行，且抽样3000份以上的住宅电话样本，以降低误差，不考虑纳入手机民调；同时研拟在北、中、南各办一场“国政愿景电视发表会”取代政见会，辩论会则不在规划之内。不过郭台铭日前表示，他支持手机民调，认为技术问题可以克服，现在年轻人都用手机，手机是年轻人表达意见很重要的媒介。

3%至5%差距恐成胜负关键

围绕着手机民调，蔡赖阵营也在激烈交锋。蔡英文初选阵营发言人阮昭雄13日称，台湾合格的1800万选民中，500万人只有手机，手机族的声音不该被忽略，以最能够贴近真实民意的方案，才能找出最强候选人。《联合晚报》透露，蔡阵营内部评估，蔡赖民调已接近打平，手机民调3%至5%差距恐成胜负关键。前“行政院长”赖清德13日回应称，手机民调不是不好，只是包括母群体怎么设定、问题如何设计，而且很多拿手机的人不是台湾人，以及拿手机的人户籍地在哪里等都是采用手机民调要解决的事情。他称，现在不是反对手机民调，只是有责任提供不同看法。

民进党“总统”初选2003年第一次采取全民调，但当年并没有实施，一直到2011年才真正实施。它是由中央党部确定8家合格的民调公司，再从8家中抽出5家执行民调；抽中的每家民调公司各自在两天内完成3000个有效样本，所以样本一共有1.5万个。

联合新闻网的一篇言论认为，赖清德是站在统计抽样的原理上，家户民调以抽取各地区的家户电话为样本，各地区或选区样本数分布均匀，可反映民意。然而，问题在于接受家户电话访问的人与受访时间不一，很容易影响民调的准确性。蔡英文则着眼于手机抽样所能预期达到的普及率日增，但最大的忧虑在于如何确认样本的代表性。如果以台湾四大电信业者为取样的来源，那么样本所代表的是4家公司手机号码的用户，而非明年“总统大选”的合格选民。

政治和科学议题的角逐

台湾目前到底有多少“纯手机族”？2018年的一项研究显示，目前台湾“纯手机族”大约占28%，“男性居多，年纪大多在20—39岁，高学历、不与家人同住的独居人口”。另一项数据显示，台湾现有手机用户约2922万户，已超过人口总数2359万，平均一个人拥有1.24部；如果扣除20岁以下人口，这个比例会提升到1.5部以上。换句话说，每一个台湾成年人拥有1.5部以上手机。

岛内对手机民调众说纷纭。台大政治系退休教授洪永泰称，以他参与过的民调结果来看，在手机调查中有高比例的网络族群比一般人更容易接受访问，勇于表态，因此这些积极网络族群将使手机民调呈现的结果带来另一种误差。像“电子治理中心2016年调查”显示，赞成同婚者，手机调查的数据是49.8%、住宅电话调查是35.1%；反对者手机调查是37.3%、住宅电话调查是49.8%。以去年公投结果事后验证，住宅电话调查比手机的准确率更高。有民调公司总经理称，市话民调可根据电话簿作为清册，可以分配不同县市的受访者比例，但手机做不到，只能通过题目确认受访者居住地或户籍地，之前他的公司进行县市长选举民调时，可能打出去10通电话就要排除9通不符合资格的，所需时间和成本相对较高。

除了技术性差异外，手机民调更是政治议题。学者赖岳谦直言，这是一场政治和科学议题的角逐。《联合晚报》称，民进党初选一团乱，仅仅手机民调就让内部进入对战期。还有评论称，“手机族纳入初选民调”如果在初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提出，确实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但当民进党初选已经起跑，且已经跑到一半时，这个问题的提出明显违反程序正义，这才是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