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春天的电影院
2019-05-13康荦
康荦
相比起春节档、国庆档的风风火火,春季的影坛并没有那么多博人眼球、动辄破纪录的话题性大片,但却丝毫阻碍不了大银幕上的草长莺飞——田壮壮监制、新人导演白雪指导的《过春天》,以不错的口碑开启了国产文艺小片标志性的春季档期;继《海王》大获成功之后,DC全新超级英雄大片《雷霆沙赞!》带着好莱坞式的“中二”幽默爆笑来袭;欧洲影片同样不甘寂寞,“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西班牙导演奥利奥尔·保罗,带着他的全新升级悬疑神作《海市蜃楼》再度来华,首周票房便远超前作《看不见的客人》……各国各地、多样生态的不同类型影片你方唱罢我登场,使得三四月的银幕颇为值得玩味,如春天的倾诉一般,把积攒了一个闷冬的情绪尽数倾完,坐看繁华烂漫。
最“中二”的超级英雄来了扎克瑞·莱维《雷霆沙赞!》圆梦
这是扎克瑞·莱维第一次来到中国,也是他第一次当超级英雄。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有当了超级英雄之后才能来到中国”。
由华纳兄弟出品的最新DC超级英雄电影《雷霆沙赞!》,3月25日举行了中国首映礼,“沙赞本赞”扎克瑞·莱维空降京城,与媒体、粉丝热情互动。影片中是无限“中二”的沙赞,现实中的扎克瑞·莱维也是耍宝不断,释放幽默电力,逗得全场大笑。
在出演《雷霆沙赞!》之前,扎克瑞·莱维经历了多年跑龙套的生涯。
1980年出生的扎克瑞·莱维其实是个童星,从6岁便开始了自己的演艺事业——成为一名舞台剧演员。2002年,22岁的扎克瑞·莱维首次出演电视电影《校园赌霸》,随后参演了《超市特工》《英雄重生》《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第二季》《长发公主》《雷神2》《雷神3》等影视剧,但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很少有人能够记住他,他似乎永远都会是那个不起眼的配角。
在漫威电影《雷神2》《雷神3》中,扎克瑞·莱维出演仙宫三勇士之一的范达尔一角,是雷神索尔的好兄弟。虽然在影片中他有着精彩的表现,但却在遇到死亡女神海拉之后领了盒饭。直到DC超级英雄电影《雷霆沙赞!》片方找到了他,扎克瑞·莱维才真正得以以主角姿态出现在全世界观众面前。从儿时起,饰演超级英雄就是扎克瑞·莱维的梦想,他对漫威、DC漫画中的人物如数家珍。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圆梦了:“小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會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对于蝙蝠侠那样从孤儿长大成为亿万富翁的角色,或是超人那样来到地球的外星人,你很难感同身受。但一个心怀梦想的、有时有些无助的孩子获得超能力,长大成为超级英雄,我相信你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对话扎克瑞·莱维:
Q:《北京青年》周刊
A:《雷霆沙赞!》主演扎克瑞·莱维
Q:从漫威跳槽到DC是怎样的感受?
A:我从小就爱看漫画,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看漫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20年来,我一直在做漫画相关角色的试镜——从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雷神1》我也试镜过,但后来因为有《超市特工》的拍摄,我的行程不允许我参加《雷神1》了,我当时觉得很沮丧。我觉得我终于有机会成为超级英雄了,可是我却因为时间原因做不了。后来Josh Dallas在第一部《雷神》中扮演了那个角色,演得很好,之后他的日程也发生了冲突。然后漫威又来找我,说,你还想再拍《雷神》中那个角色吗?我觉得这简直太疯狂了!总之非常荣幸,他们能够相信我,再—次来找我。
但是,这些雷神世界当中的勇士们,其实并没有太多要做的事情,可能只有一些小小的故事,虽然我也有非常酷的时刻,但是到第三部电影的时候,我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导演做得很好,电影也非常有意思,但是我一句台词都没有。于是我再次很沮丧,因为我没什么太多可做的。我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超级英雄角色,我也非常感激,可是不需要我演太多,这一点我不是很喜欢。
突然之间,《雷霆沙赞!》试镜了!如果说在漫威的电影当中,我的角色没有被杀的话,我就没有机会来演沙赞了。一开始,原来那部电影当中我扮演的角色没了,我觉得很沮丧,可是后来我又觉得很高兴,一切都是天意:
Q:电影里你要演的是一个14岁孩子的灵魂,放在了一个成年人的身体里面,你是怎么演出14岁男孩儿的感觉的?
A:我真的就是—个孩子。我想我之所以能拿到这个角色也是这个原因——我内心就是一个孩子——虽然我也很想长大。
当然,我们都需要为自己的人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一个成熟的表现。但是,人生还有很多其他东西,比如我很喜欢玩游戏、运动、看漫画……这些我觉得同样很重要。很多人会告诉你该做这个、该做那个,不要这么傻傻的、很天真的样子。但我并不想这样。我一直是这样傻傻的、天真的一个人,我常常喜欢自嘲,我希望尽可能享受我的人生。我现在已经38岁了,我希望我死的时候,我希望我95岁的时候,我还是可以这样傻傻的、天真的,每天非常开心地享受我的人生。我想这是我能够保持赤子之心的方式。
Q:传统意义上,观众还是习惯能够拯救人类的、强大的超级英雄,但和大多数超级英雄不同,沙赞更喜剧一些,你是如何平衡力量和搞笑的?
A:问得很好。我演的是一个14岁的男孩儿,所以自然而然比较有喜剧感和家庭的温馨感觉,这跟其他的超级英雄电影比如说《蝙蝠侠》有很大不同,“蝙蝠侠”会是比较黑暗、比较冷酷、比较严肃的一个人,你看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是非常严肃的一个人。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亲被谋杀,他成了孤儿,被年长的英国管家养大,变成一个非常富有的人。这样一个故事本身就比较严肃。但是,一个14岁的男孩儿,突然有一天有了超能力,其实本身就是比较有趣的事情,所以我不用花费精力让它变得更加有趣——它本身就已经非常有意思了。
Q:沙赞的性格跟你本人相近吗?
A:我认为任何演员所扮演的任何角色,你都可以通过这个角色看到演员本身。沙赞和我就有很多类似之处,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我就是在展现我自己——之前在《超市特工》中我就是这样子。这次的角色是一个14岁的孩子,而我本身也是一个大男孩儿,也很喜欢傻乎乎的感觉,所以在角色当中,你可以看到很多我本人的特点。
我想我和沙赞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心灵纯洁,我之前扮演的《超市特工》里的Chuck,也有一颗纯洁的心。沙赞也是这样,正是因为他有纯洁的心,才会被巫师所选中。
小的时候,我总是非常关心别人,我一直渴望做一些好事。玩电子游戏的时候,你知道有些游戏你可以选择做好人还是做坏人,每一次我都选择做好人。我特别特别希望能够做好人、做好事,如果说偶然的一次做了坏事的话,我就会觉得不行,就像玩游戏一样,我必须要重新再做一遍,直到做成好事。因为我不希望在我的记录当中有一个坏事的记录,我希望一直是好事的记录。这一点我也希望大家能在我的角色沙赞身上看到,当然,还要再加上那种傻乎乎的“中二”性格。
Q:穿着沙赞的衣服怎么上厕所呢?
A:电影里头,他只要说—句“沙赞!”他就变回了14岁的孩子,穿着简单衣服去上厕所了。但是对我来说呢,必须要两个人来帮助我把衣服拆开来,然后把它脱下来,我才能去上厕所。
Q:你在電影里拥有很多种超能力,比如说变形、力大无穷……如果说只能挑两个超能力的话,你会挑哪两个呢?
A:第一个是读心术,不过读心术的确很棒,但有时候也会造成困扰——比如说如果每一个人的心我都读到的话,就太吵了,“不行了,快闭嘴吧!”能听到人家对你真实的想法,其实有的时候也挺伤自尊的。另外一个是变得超级富有,如果这也算是超能力的话。
《海市蜃楼》烧脑依旧奥里奥尔·保罗:乐观的人拍悬疑
奥里奥尔·保罗是—名西班牙导演。
在3月28日他执导的电影《海市蜃楼》上映之前,他只有一部电影在中国内地上映过,却让他声名显赫——2017年9月,奥里奥尔·保罗指导的悬疑惊悚片《看不见的客人》在中国上映,斩获了1.7亿元人民币票房,成为有史以来第一部在中国票房过亿的西班牙影片,豆瓣上更是获得了8.8高分。
《海市蜃楼》是奥里奥尔·保罗2018年的最新作品,他保持了他一贯的冷峻、烧脑和逻辑性,就连片中时间穿越这样的科幻情节也经过反复论证推理,十分严谨。与此同时,他还保持了他一贯的发型——不如说是完全没有发型,因为懒得收拾,奥里奥尔·保罗的头发常年保持一团乱草的形态,这也成了他的标志。
不过,他的头脑却是异于常人的清醒。在电影《看不见的客人》中,有粉丝数出了影片中反转的次数——竟然高达43次!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在如此高频的反转过程中,竟然没有一丝纰漏或是bug,堪称奇迹的剧情设置让奥里奥尔·保罗无愧于“反转王”的称号。
相比《看不见的客人》,《海市蜃楼》确实像海报的宣传语那样,做到了“悬念升级”。《海市蜃楼》比《看不见的客人》复杂得多,写作难度非常之高,人物、线索繁多,脉络、动机却一直很清晰,依然是原汁原味的保罗式悬疑风格。该片故事横跨25年,引入“蝴蝶效应”概念,通过旧电视和旧摄像机为纽带,拉扯着观众在时隔25年的两个平行时空中,来回感受惊天反转的刺激与冲击,最后又在线索精致入微、逻辑天衣无缝的完美细节和反复辩证中揭开真相,酣畅淋漓。
不论是此前的《女尸谜案》《看不见的客人》,还是《海市蜃楼》,都一贯地烧脑,如此烧脑的影片创作背后,奥里奥尔·保罗是什么样的创作状态?奥里奥尔·保罗透露,他一般都是早晨和下午写,中午他会游个泳,把脑子里烧起来的火灭一下,“因为我必须非常专注,注意到每一个细节”。不过,奥里奥尔·保罗告诉我们,他写作时的状态还是比较正常的,因为在西班牙,有一个说法是:只有乐观、正常的人才能写出悬疑恐怖题材,癫狂的人一般都是创作喜剧。
对话奥里奥尔·保罗
Q&A
Q:《北京青年》周刊
A:《海市蜃楼》导演奥里奥尔·保罗
Q:你一直专注于悬疑推理题材,相比于你之前两部作品《女尸谜案》《看不见的客人》,《海市蜃楼》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A:从创作《女尸谜案》初始,我就想做成三部曲,《女尸谜案》《看不见的客人》《海市蜃楼》都是悬疑惊悚题材,有着同样的风格和同样的主题——爱与死亡。《海市蜃楼》与前两部不同的是,加入了更多的感情戏,前两部作品观众都是只有看到最后才能看到爱的主旨。比如《看不见的客人》中,影片最后的反转之后才能看到父母对孩子的爱。而《海市蜃楼》从一开始就在讲述母亲对孩子的爱,这种爱贯穿整部电影,所以可以说这部电影有着悬疑的外壳,内核却是关于爱的。
Q:《看不见的客人》反转高达43次,这次《海市蜃楼》中有多少次反轉呢?
A:哈哈,我没数过!《看不见的客人》中每一次反转都是根据剧情进行的,《海市蜃楼》中不光有剧情的反转,还有情感的反转,所以我估计两部电影的反转数量应该不相上下。
Q:在如此多的反转和三个时空的转换如此复杂的结构中,你如何做到自圆其说?
A:我在写剧本的时候就会花费很多心思。首先要有一个非常好的点子,就像是一颗好的种子才能种出树。有了点子之后,我会先构思出最开始五分钟和最后五分钟,以及一个重要的节点。在《海市蜃楼》中这个节点是维拉去学校找孩子,却发现老师和孩子都不认识自己了。构思完这三个点之后,我再用各种细节各种反转串联起来。我会把每一个小细节都写在一张小纸条上,贴满我的书房的墙壁,每条时间线上的每个节点都要逻辑清晰,一环扣一环,每条时间线之间的穿插也要百分之百地圆满,没有任何漏洞。写作时我就像是侦探一样,像是破案。写完剧本之后,我会把剧本给很多朋友看,比如我有一个朋友是警察。我会要求他们看完之后给我反馈,每看到一处就把自己的反馈用手机录下来发给我,比如他们是否喜欢,是否发现问题,是否能猜到后面的故事进展。
Q:创作过程是否难度极高?经历了多久?是否要反复推翻重建?
A:是的。在西班牙,有一句俚语,意思就是说写作的过程就是不断在修改。这个剧本创作经历了不断的推翻重建、推翻重建,前前后后我一共改了13次,耗时一年半。
Q:在再三反复反转辩证过程中,逻辑上是否还会存在漏洞?
A:逻辑上的漏洞没有,但是有一些原本在剧本中设计好的细节,我估计在电影中没有展现出来,我希望观众在片中给出的各种线索中自己把细节补充完整。如果每个细节都讲得特别明白,会让观众觉得无聊,我想调动起观众主动思考的积极性,而且每个人的人生和价值观不一样,看到的东西、理解的东西也会不一样。比如影片最后,我原本拍了一段维拉和她老公分手去找探长的戏,但后来隐去了,让观众自己去想象。
Q:影片最后,凶杀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应该选择怎样的人生。你认为呢?这是你最终想表达的吗?
A: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时不时地问自己: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电影想要展示给大家的是,一个人的过去是怎么影响他的将来的——如果你改变了你的过去,你的将来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Q:你个人有想要改写的过去吗?
A:哈哈!我想我还是不要改变过去了,因为改变过去很危险。但是,如果让我有机会对过去的自己说一句话的话,我会说: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Q:西班牙在惊悚悬疑题材电影的拍摄和编剧上,一直不乏优秀作品,诸如《吾栖之肤》《小岛惊魂》等,当然还有你。你觉得为什么西班牙如此盛产悬疑题材?
A:我们这一代西班牙导演,在我们小时候没有什么西班牙悬疑电影,直到我们上学的时候,那是1996年,有一部西班牙悬疑电影叫做《死亡论文》大获成功,这部电影评价很高,为我们打卡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悬疑片也可以拍得这么有意思。一些投资方也开始关注这种类型的电影,悬疑片也有机会可以走进全世界的电影院了。受此启发,我们这一代的西班牙导演都对悬疑题材比较有兴趣。
Q:你觉得一个导演应该像你这样,在一个题材上一直深耕下去,还是广为涉猎各种题材?
A:一个成功的导演应该始终坚持表达自己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而不是坚持一个类型的影片。确实,一旦一个导演在某一个类型上取得了成功,就会一直想做这个题材,但这其实是错误的想法。我现在想做一些不同的尝试,也有更大的野心,但这一切都基于我内心真正想要做的,而不是根据观众或是其他方面带给我的。
Q:将来有打算去拍一些大制作的商业片吗?有没有收到一些好莱坞大制片厂的邀请去执导商业大片?
A:目前我确实接到了一些大制作的邀请,但是项目我都不是很感兴趣。如果剧本让我没有任何共鸣,不是我想表达的东西,我是不会接受邀请的。反之,不管是大制作还是小成本,我都乐意尝试。
Q:对中国的悬疑影片有了解吗?
A:说实话,亚洲电影很少有能在西班牙上映的,不过我通过其他一些渠道比如电影节等也抓紧机会看了一些。我觉得中国、日本、韩国的电影都很有意思。我看过忻钰坤导演的两部作品,《心迷宫》和《暴裂无声》,我觉得很棒。
关于白雪和《过春天》青春通关手册,认真又“笨拙”
白雪太忙了。从电影《过春天》被人认可开始。
距《过春天》全国公映还有两天,白雪结束了国内的宣传活动,飞到日本,准备参加“大阪亚洲国际电影节”。《过春天》是她执导的第一部长篇电影,但“大阪电影节”已经是它入围的第四个国际电影节了。
所以,白雪的忙碌,也有一部分是源于大家的好奇:为何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导演,带着她的电影处女作,不声不响地就横扫了各大电影节。于是,无数的专访邀约,递到了白雪手上。众人迫切地想了解,关于这个新人导演的一切。
好在,白雪是个温柔且耐心的人。依旧愿意在大阪之行的第一夜,把留给日料和清酒的时间分一些给我,以及这个关于春天的故事。在今年的“平遥国际电影展”上,《过春天》共获得了两项荣誉:最佳影片和最佳女演员。发言之前,白雪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之后的两分钟,她站在台上一字一句地念着纸上的话,感谢着与电影《过春天》相关的一切。和大多数的获奖者比起来,那一刻的白雪显得认真又“笨拙”。
她說:“我从2007年本科毕业之后,用了10年的时间去读懂生活。一直在寻找一个非说不可的故事,我很高兴我找到了。然后,我们用了3年的时间,将这个项目从无到有地把它完成,我很开心。我觉得电影只有找到它的观众时,才完成了这个电影全部的旅程。”
电影好评如潮。有网友自发地在微博上推荐,说它开启了中国青春题材电影的新时代。很高兴,在这个春天,《过春天》如约找到了它的观众。
对话白雪:
Q&A
Q:《北京青年》周刊
A:《过春天》导演白雪
关于《过春天》
Q:当初为什么想做这个题材?怎么关注到“跨境学童”这个群体的?
A:6岁时,我和父母搬到深圳,在那儿一直呆到18岁。所以,我对深圳有比较特殊的情感。我—直希望能用电影,记录下和这个城市相关的点滴。
其实,对于“跨境学童”这个群体,我不是突然关注的,只是之前没有深入了解。后来,详细地听到一些和他们相关的故事,我就觉得,一定要做这个题材。
Q:为《过春天》选角时,没有考虑过找一些更加出名的演员吗?为什么最后会选择他们?
A:我一直觉得,选演员合适最重要,很多时候不是光靠演技或者人气去评判的。当你看到孙阳、汤加文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是那个角色。并且我这个电影需要会两种方言,所以来试戏的演员本身就不太多。
其实每个演员都是从新人成长起来的。所以,我觉得要给新人机会,事实也证明他们完成得很好。
Q:和电影中的几位演员都是第一次合作,你们磨合了多久?
A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是有气场的,我们气场很对,几乎不需要磨合。
Q:和演员有什么记忆深刻的瞬间吗?
A:我记得孙阳有个小细节特别打动我。电影是先在香港开机,然后转场去深圳。去深圳的时候,剧组浩浩荡荡几十个人,拿着非常多的行李、器材,场面特别壮观。因为东西特别多,走起来非常困难。当时,孙阳就很自然地去帮着大家拿行李、拎东西。其实那些都是他不用做的,但他去做了。
Q:为《过春天》独自调研的两年里,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吗?会觉得孤独吗?
A:其实,调研的时候和人聊天儿是很开心的。但是回来以后,你要把这些东西变成现实的人、环境和故事,这是很痛苦的。它需要你一个人,一点点地想,一点点地磨,那个过程是比较孤独的。
当时我也想过放弃,不干了。但后来我觉得不行,我从没想过放弃拍电影,那我就得把它完成。而且,我觉得这个东西只有我能拍,我得把它拍出来。哪怕拿着50万也得拍出来。
Q:之前你路演的时候说,合作的主创基本都是大学同学,所以发生分歧的时候,能肆无忌惮地吵,那最终会怎么化解分歧?
A:我觉得我特别坏,我总是坐收渔翁之利。就是在那儿他们吵吵吵,最后没结果,就会说听导演的吧。他们吵的时候,我一般就不说话。我听他们把所有想法和可能性全盘托出,然后我再综合去想怎么做。所以我觉得我特别坏。(笑)
Q:有没有印象最深的一场戏是大家吵得最凶的?
A:没有,其实都还好,因为大家都是基于创作本身去吵的,不会伤感情。
Q:电影里用了不少手持镜头和长镜头,原因是什么?
A:电影是在香港和深圳两个地方拍摄的。在香港部分,我们用了很多手持镜头,想表现佩佩在这座城市的不安定,包括缺少身份认同的感觉。在深圳用的是固定镜头,因为深圳是佩佩的家,对她来说是比较安稳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