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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地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2019-05-09张艺爽

青年文学家 2019年11期
关键词:非虚构虹影

摘  要:从传播的效应和扩散的程度上来说,“非虚构”是近年来最重要的文学概念。从字面的意思看,“非虚构写作”的直接对应物是“虚构写作”,矛头直指后者在现实参与上的乏力。在很多非虚构的文学作品中看不到史诗般宏伟的深邃感,但却能把对生活的真诚表达出来

关键词:虹影;非虚构;饥饿的女儿

作者简介:张艺爽(1995-),女,汉族,河北石家庄市人,广西师范大学写作学专业2018级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11-0-01

虹影是一位华裔女性作家,小说《饥饿的女儿》在相当于她的自传体写作,展示了虹影生命过程的一个重要时期,源于生活发于内心,才有了她对这个世界真诚的表达。

一、用文字铺展开的山城

虹影在《饥饿的女儿》中明确告知读者,故事发生在重庆的嘉陵江边。“站在家门口的岩石上,可遥望到江对岸:长江和嘉陵江二条河汇合处,是这座山城的门扉朝天门码头。两江环抱的半岛是重庆城中心”,这种对地理地貌的描写不单单局限于重庆的地理地貌,更精细到作者出生的居所直至日常的生活,作者出生在逼仄狭小的居住环境里,但她没有直接告诉读者家里怎么小,她的作品里那个家生活着5-6口人,甚至母亲还可以在阁楼下和父亲吵架,“家里的的女人洗澡,男人得出去,到街上混”,窄小的地面只需一小桶水便可以拖干净。从这小小的几平米延展出来的,是作者的深情,不是眷恋也不是爱,是搁置了自己童年的深情。就像徐则臣笔下的花街,王方晨笔下的济南。这更贴近我们看到生活的样子,只有当你生活过,经历过,才能看到平静生活下的波涛汹涌,这也要求我们放弃那种情绪化的阅读方式,真正深入到文本内里,于无声处听惊雷。在虹影的眼中,整个青少年时期,她就是这样,往远看是心灵,往下看是生活。这逼仄环境里的一切,贪食、淫欲、争吵、残害、偷窃、陷阱,全在她眼皮底下。这种“看”不是高加林温柔注视县城烟火、盖茨比遥望黛西家码头绿灯那种动情凝视,而是一种超越日常生活,站在历史与现实交汇的全局视点的观察与俯瞰。

对城市描写的真诚其实背后隐藏的是作者对这片土地的尊重和热爱,是她灵魂的缪斯,城市给予她的不仅是笔下的素材更是一丝纽带,连结着自己和来时的路。他们对时光变迁的执拗,还原给读者一种“时靸双鸳响,廊叶秋声”的时空交错感。

二、陷落在文字里的细腻和真诚

虹影对母亲、父亲的描述,小说横跨新旧两个时代。所以有国民党统治下的重庆,也有解放后的新生活。同时“大跃进”、“文革”都作为大历史事件,成为背景潺潺流进小说里。而另一方面,这是一本自传小说,作者承担的不仅是小说的艺术高度,更是对个人心中的历史的尊重感。我之所以不用“真实”,是因为历史显然是一个庞大且复杂的集合体,我们作为个体只是在这个集合体上的一点,我们口中的“历史”显然都已经烙上了“狭隘”的痕迹。在战争中,军人杀命,书生诛心,料理劣舌。“抗战中的小人物”没有传统的愤慨激昂、视死如归,而是一心只想在战乱中求安的心态。

虹影的细腻,不在于对事物一点一滴地描写,而在于她回到了童年的现场。她的视角不是成人所能理解的视角,是一种儿童的心理视角。在我们看来荒谬的甚至可笑的额事情,却又引起我们对童年记忆的追索。如文中所描述的:“我就坐在一坡任何人都能看见我的石梯上,不敢哭,怕一哭,被人知道是迷路的孩子,被弄走”。

徐则臣在写怀念童年大商店的柜台时曾写到:“大商店里的柜台,上面曾经挂过无数个年幼的下巴,落下过无数只手掌,那些手掌都从自己家里带了尘土、草灰、馒头渣子和汗渍。柜台上累积了层层叠叠的烟火气和人的味道”。大商店的柜台正因为具有了童年的视角才变得高大和令人向往,这是不同年龄不同身高难以体会的,就比如我们回到儿时的爷爷家时,会突然发现曾经那些高高的台阶仿佛变成了玩具模型,曾经爬上爬下的“滑梯”也可以一步迈上去。又比如,童年时的糖果,学生时代的白球鞋,都是在独特的阶段才给予我们疯狂迷恋的美好和向往。作者就在走入这样一种童年现场,还原了真诚的情感。

虹影对于情感的真诚,体现在对感情残忍地抑制和对对方的宽容里。“如果我曾经疯狂地钟情于他,他就得纠正我,用他沉默的离别”她的爱人是一个长辈,是老师,所以他的死亡也有了作者的幻想介质,不是男人的恐惧和懦弱,不是现实的荒凉和逼仄,而是有意義的“纠正”,就像纠正一道错题一样,是出于老师之于学生的权威,去纠正她们的感情和关系。

虹影,显然不是一个一流的、成熟的作家,却是一个真诚的作家。“非虚构写作”试图通过重建有关真实的叙事伦理,进行一些必要的反拨。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用法即意义。所以我们在纠结“非虚构”到底是事实的毫无保留的表述还是半虚构半写实的塑造是没有意义的,它存在的价值是让作者看清自身的身份价值和社会责任,做到无愧于心,为时代发声。一个好得作家,既要在时代之内,又要在时代之外。处于其内,才能切身体会到群众的脆弱柔软和时代的脉搏;处于其外,才能客观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不媚不贬,不卑不亢。时代需要真诚的作家,社会需要真诚的声音。

参考文献:

[1]何英.“非虚构”如何不“虚构”[J].南方文坛,2018(05):77-82.

[1]杨庆祥. 非虚构写作,如何走得更远[N]. 新华日报,2018-09-20(013).

[1]杨庆祥. “非虚构写作”能走多远?[N]. 文艺报,2018-07-3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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