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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熟了

2019-05-09刘羽畅

青年文学家 2019年11期
关键词:晴日山楂树樱桃树

作者简介:刘羽畅,女,2002年4月出生,丰南一中高二学生,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在市区级报纸杂志上发表多篇散文及诗歌,在丰南一中《煤河潮》杂志任编辑,并多次参与学校文学社组织的活动,利用暑假期间在丰南图书馆组织策划并主持第一届丰南诗词大会,多次策划主持图书馆“聊书”会及参与辩论赛、朗诵大赛等活动,受到老师和同学们好评。

老家的小院拆了,但所幸,它还留在我心里。谨以此文来纪念我的童年,和承载了我大半童年的小院。

——作者手记

故园的柿子熟了。

應该熟了。

那天晚上,又想起了老家的小院。院不大,却有一小块空地被祖父祖母用了种蔬菜,两旁有各种树,最粗壮的是核桃树,每年夏天都郁郁葱葱的。最高的是香椿树,最秀丽的就是山楂树和樱桃树了。但我印象最深的,当属那棵柿子树了。

它应该结了不少红灯笼似的柿子吧,如果它还在的话。

我记得在那里,墙壁斑驳仿似隐藏着记忆,微露的裂痕好像溢满沧桑。或许,已经一百年了吧,我想。它不算很美,但独有岁月的醇香,况且,还承载着我一大半的童年。我此刻多么想再去抚摸一下我曾经信手涂鸦过无数遍的墙壁啊!小时候在墙壁上写了又擦,擦了又写,自己一个人扮演老师和学生,演绎着自编的各种剧本,和纯粹的童年。

祖母那时很年轻,祖父那时还硬朗。他们两人争争吵吵,却从未离开过对方。每当过年的时候,家里总避免不了一场辩论赛式的争论,但这并不能消磨一家人的感情。

如今祖父依然倔强,但吵也吵不动了。

邻居的小伙伴,跟我从小玩到大。那会儿我们亲密无间决定要做一辈子好朋友,后来不知为何越走越远。或许,只是走的路不同吧,如今再见,也不过是如陌生人一般,只友好地微笑一下罢了。

他们不曾离去,只是场景变了。

物非人是,亦如物是人非。

自从老家拆迁后,我哭了两次。不敢去看那些废墟,因为粉碎的是我的童年。 我只是很庆幸没有亲临拆毁现场,无需亲眼看着我的柿子树是怎样倒下的——当然,还有核桃树。

所幸,它们还在我的记忆里,轮回着跌跌撞撞到我的梦里。每次我入睡时,小时候的那些事儿总像影片似的在我的眼前放映,而且,总会有这几棵树。

抹不去,又放不下的这几棵树,就这样根种在我心里了。

后来,我听到了一首歌,名字叫《晴日共剪窗》。歌词很简单,但我很喜欢:

“庭前花木满,院外小径芳。四时常相往,晴日共剪窗。”

我的庭前没有花,只有豆角和韭菜。院外的小径也不是香的,只是洒落一地的黄叶。奶奶不会剪窗花,但她是位温暖的老人。

而快乐都是一样的。

如今细数起来,我小时候大多数的快乐竟都来自于那个小小的小院。偶然发现一株蒲公英的喜悦,每日盼着樱桃结果的喜悦或者“红了山楂,绿了艾叶”的喜悦都充盈着我整个的童年。还有甜甜的柿子,如今想起,唇边还隐约有亦甜亦麻的感觉呢。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不等你回头,你身后的那些人和事,就化成了梦。

那棵核桃树上的鸟巢,是我亲眼看着一点点搭筑起来的。我每日趴在窗边,看着鸟儿飞过来又飞过去,看着核桃叶渐渐变绿,看着小院内发生的一切又一切的变化。后来呢,叶都落了,鸟也不知了去向,人亦在成长。原来,还是时光。

后来我无限地想起内心里最纯净的这片土地,总是感到一股温暖流入心头。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它,都是我的港湾。

“炊烟点,清风缓,落霞羞点黄昏晚。夕阳匿,蒲花憩,掩门微隙,暖宜天气。忆、忆、忆。流年远,春心漫,怎当执笔思还乱?春风起,絮盈地,繁花仍记,故人无力。觅、觅、觅。”

这是我去年时填的小词,那时老家仍在,可童年已远。如今看来,词句虽拙,却字字道出了我今日的情感。我再次陷入了悔意中,去年的我,为何没有回去看看?

不曾流连的寻常,最终化成心底的暖。

“那是我最难忘的过去,常常出现在梦里。于是后来我学会了写字,于是有了这首诗。”

《晴日共剪窗》的旋律依然在我的耳边萦绕,歌词却又那么真实,以至于我一度恍惚地认为这是为我而作。循着这首歌,我看到了那年简单纯粹的我,看到了健朗的祖父母,看到了邻居的小伙伴,看到了那些菜和草们,看到了粗壮的核桃树,高大的香椿树,秀丽的山楂树和樱桃树,以及——结满红灯笼的柿子树。

故园的柿子熟了。

应该熟了。

如果,它还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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