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缪尔：种下环保种子

文/左苏

在美国，以约翰·缪尔的名字命名的地方多达200多处，这位环保主义者毕生从事自然保护。他走遍名山大川，著书歌颂自然，为生态保护作出了重大贡献。

为约塞米蒂发声

出生于苏格兰小渔镇的缪尔，从小就向往大自然。学生时期，缪尔常利用节假日徒步穿行在山野间，同学们因此给他取了外号“山里来的约翰”。后来，缪尔随家人移居美国并考入威斯康星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实验室工作。

1867年，29岁的缪尔做实验时弄伤了眼睛，不得不在家养伤。休养中，缪尔看到著名设计师奥姆斯特德描绘的约塞米蒂风景的文章，激动不已，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正是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一生，也改变了美国。

第二年秋天，缪尔来到约塞米蒂。当他走进这条13公里长、近1600米深的大峡谷后，就再也不想离开了。“约塞米蒂是我见过的自然奇迹里，最伟大的一个。”他写下了名著《夏日走过山间》。他对约塞米蒂的喜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在这里一待就是五年，在山岩和草地上入眠，在湖中和河里沐浴，以牧羊、导游等工作维生，还提出了冰川作用理论，推翻了先前的约塞米蒂产生于地震的推断。

1888年，当缪尔再次回到约塞米蒂时，那里的一切让他心痛：岩石和树木上被刻满了文字，大树被挖出了洞，小溪和山谷里全是垃圾。缪尔很恼怒，他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发表文章谴责这样的破坏，呼吁美国联邦政府介入。

美国国家公园之父

早在1864年，林肯总统就签署法令要求加州政府保护约塞米蒂原始资源。但当地保护措施非常有限，约塞米蒂面临着被人类活动逐渐损害的危险命运。

缪尔决定号召成立一个国家公园来永久保护约塞米蒂。在他的努力下，1890年，美国成立约塞米蒂国家公园。接着，缪尔游说加州政府把州属的约塞米蒂部分交给美国联邦政府管理，加州地方法院经过多年论证后，最终同意了缪尔的观点。

缪尔开始倡导保护美国森林资源，把更多的树木从斧刃和锯齿之下挽救出来。他创立了塞拉俱乐部，保护珍贵的原始水土和森林资源，为身心憔悴的城市居民提供大自然“生命的源泉”。

1903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在西部巡游时遇到了缪尔，两人交谈得非常投机。缪尔邀请西奥多·罗斯福来到约塞米蒂。这次旅行改变了美国很多山林原野以及历史古迹的命运，一大批新的国家公园被建立。西奥多·罗斯福还在1906年推出了《古物法》，规定所有有科考价值的远古遗留物，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人文的，都要保护起来，建立为国家地标。

缪尔联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创建了雪山俱乐部，专为内华达山脉的几个国家公园服务。不久后，他又找到了一位生物学家担任俱乐部主席。雪山俱乐部不断壮大，缪尔的影响力也不断提升。在他的影响和号召下，内华达山脉的几座国家公园得到了很好的管理，为诸多国家公园树立了典范。

环保先锋的斗争

上世纪初，旧金山的淡水供给面临压力，加州政府决定在内华达山脉的赫奇哈奇谷建一座水坝，再挖一条水渠连到旧金山，以解决水源不足的危机。

一旦赫奇哈奇谷蓄水成湖，约塞米蒂的一部分就要被淹没，缪尔表示反对。他曾经的好友、美国林务局首任长官品修特却持相反意见。两人都是环保先锋，但在对待和开发国家公园的具体细节上理念不同。缪尔坚持无条件、不计代价地保护自然景观和自然资源，品修特却认为自然资源固然要保护，但不能因噎废食，只要开发时注意环保和可持续发展就没问题。后来，两人因这个分歧而决裂。

两人的敌对情绪在约塞米蒂的水资源开发问题上愈演愈烈，他们的观点和争执引起了广泛关注。雪山俱乐部鼎力支持缪尔，各行各业有影响力的人也纷纷发言，谴责修建水坝的提议。然而，就在以缪尔为代表的反对派声音占据上风，眼看建坝的计划就要放弃时，旧金山发生地震，引发大火。因没有足够的淡水灭火，造成很大损失。这时，人们开始支持修建大坝，反对缪尔的理论。品修特赢了，议会通过了赫奇哈奇谷修建水坝的提案。

这对缪尔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第二年他就去世了，但是缪尔的理念和环保旗帜没有因为他的死亡而倒下。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在他去世两年后成立，并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以前归在其他部门的国家地标、国家历史公园等项目，都划给了国家公园管理局统一管理。从此，美国国家公园的管理上了一个台阶，不仅国家公园的自然保护水平提高了，还修建了用于环保的基础设施。

缪尔在内华达山上考察生态时走过的小道被维护了起来，成为国家级步道，这位坚定的环保主义者的头像还被印在了加州州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