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在法国的本土化探究
2019-04-22熊孝康
摘要:近年来,佛教在法国已成为第四大宗教,其中藏传佛教发展尤为迅速。藏传佛教作为一种异质文化,它在法国的传播与本土化的进程密切相关。法国对西藏的好奇与向往,以及藏传佛教徒来到法国后积极适应当地文化的努力,使得藏传佛教获得了法国社会的承认,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影响。藏传佛教传入法国的现象对中国文化“走出去”有启示意义。
关键词:藏传佛教;法国;本土化;文化传播
一、引言
西方对西藏宗教的了解最初可追溯到马克波罗时期,但那时马克波罗也只是道听途说,把它当作一种简单的魔法。这种说法使得欧洲人对这个神秘的地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和想象。十八世纪,一些教会对藏传佛教的教义和修行方式进行了分析,但这些分析却是秘而不宣。从十九世纪开始,随着法国传教士、探险家进入藏区,法国人才对藏传佛教有了真正的认识。藏传佛教真正开始在法国扎根是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些僧人在欧洲信徒的帮助下开始建立佛法中心(centre du dharma)。经过几十年的迅速发展,法国境内约有两百多家佛法中心,分属噶举派、萨迦派、宁玛派、格鲁派,其中噶举派最多,占百分之六十。
目前,佛教是法国第四大宗教,主要教派有南传佛教、日本禅宗以及藏传佛教。其中,南传佛教基本只在东南亚移民中流行。而藏传佛教虽然也带有强烈的民族特征,但却较好地融入了法国社会,成为佛法中心最多、最受欢迎的佛教宗派。在短短的几十年里,作为一种带有强烈异域色彩的宗教,藏传佛教在法国的发展是令人瞩目的。这种发展实际上是伴随着本土化的过程实现的。本土化(inculturation)原本是基督教中的词语,意指基督教教会在特定文化中宣说福音书的方式,为此教会必须了解对方文化要义以适应当地风俗。在最近的研究中,这个词语也被用于探讨佛教的传播。藏传佛教在法国的风靡既有其自身的吸引力,也有法国社会环境的因素。此外,在本土化的过程中,藏传佛教也面临着一些尚待克服的困难。作为一个东西文化交流的案例,藏传佛教在法国的本土化探究或将对中国文化的传播有启示意义。
二、藏传佛教本土化的表现
据法国佛教联合会(lUnion Bouddhiste de France)的数据,法国约有一百万的佛教徒,其中七十万是亚裔,三十万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这三十万人大多信奉日本禅宗和藏传佛教。此外,对佛教表示好感的人数约有五百万。佛教最初留给法国人的印象并非是单纯的宗教,它的精神性、哲学性和智慧性远远超出其宗教性质。因此,公众对佛教的态度是正面的、积极的,并不排斥它。而这种态度在知识分子和精英阶层的表现更为突出。例如,曾跟随诺贝尔生物学奖获得者弗朗索瓦·雅各布,在巴斯德学院研究的马修·理查德在七十年代完成博士论文后放弃科学生涯,毅然前往喜马拉雅山区成为了一名藏传佛教僧侣。他的母亲雅娜·勒杜茉蓝也受其影响,成为法国最早的比丘尼之一。精神病专家、精神分析学家让·皮埃尔·施奈茨勒是卡卢仁波切的皈依弟子,也是佛法中心的重要资助人。另外,丹尼斯仁波切是法国藏传佛教修会的创始人,同样也是卡卢仁波切的弟子,后来成为了萨瓦佛法中心的领导人。由于来到法国的藏族人并不多,所以这些佛法中心的听众多为法国人。
自上世纪七十年代第一批佛法中心在法国建立算起,目前法国已有两百多个佛法中心。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是个腾飞期,随着越来越多的藏族僧人来到法国,佛教信众和有好感者的人数不断攀升,佛法中心的数量急剧增加,尤其是噶举派。从1980年到2000年,佛法中心由42个增加到157个,噶举派占其中的60%。原本这些中心建在郊区,因为郊区能提供较多的土地修建寺庙、佛塔等建筑。从九十年代开始,信众开始在城市里建立“分部”,这些“分部”通常与郊区的某个佛法中心联系密切,能够为信众提供全年的授课和静修。法国社会学家、哲学家拉斐尔·利奥吉尔称藏传佛教徒“热衷于建造”。一些文学艺术赞助人、信众以及基金会通过购买城堡、大型建筑、修道院等翻修和扩大原有的佛法中心,并且建造新的中心、佛塔、寺庙等。法国成为了欧洲藏传佛教的要地,它不仅为藏传佛教各宗派弘法提供了场所,同时也为一些西藏的仁波切提供了居所。从地域上看,法国西南地区多尔多涅省的佩里戈尔市是佛法中心最密集的地区,噶举和宁玛派的一些僧人在此地弘法。其中佩里戈尔一个自然景区约尔山谷被一些记者称作“欧洲的西藏”,该地有五个佛法中心是在西藏最负盛名的僧人领导下开展弘法活动的。劳伦·德赛和弗雷德里克·勒努瓦在他们的《西藏史书》中写道:“多尔多涅省,尤其是约尔陡岸,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随着大量僧人的来到,成为了噶举派和宁玛派的佛法中心。”宁玛派的敦珠仁波切就是其中的一位,他于一九八七年一月十七日在法国南部的博都闭关中心圆寂。佛法中心的名称大多参考西藏已经存在的寺庙,根据所属派别命名,“喇嘛们成功地建立了一个去疆域化的西藏”。随着法国信众的增多,这些中心逐渐成为法国的一道景观。经过多年发展,佛法中心的功能已变得多元化。有一些佛法中心只具备宗教性质,另一些则包含文化功能,还有一些则二者并举。某些宗教场所向文化遗产转型,通过当地旅游局的宣传,每年接收几千名游客。尽管这些中心仍保留着藏区的名字,建筑风格也包含藏式元素,但它们并非全然复制藏区建筑,而是与法国模式进行了融合。
藏传佛教在社会制度方面也获得了承认。成立于1986年的法国佛教联合会,旨在帮助各佛教团体更好地适应法国的政教分离政策以及促进它们的发展。通过法国佛教联合会这个媒介以及一些代表的努力,法国最高行政法院第一次承认了一个非天主教组织——达波噶居寺作为一个教会组织的合法性,随后又有十个藏传佛教的寺庙获得了最高行政法院的承认。法国佛教联合会还帮助了五十多个佛教团体加入了老、残、病教职人员保障机构(CAVIMAC),保证了佛教僧尼和其他宗教的教职人员享有相同的权利。除了在制度上获得承认,藏传佛教团体还努力参加社會事务,如临终关怀、监狱布道、政策制定等。
在布道的方式上藏传佛教也很好地适应了法国的文化。由于一些佛教术语对于法国人来说显得陌生、晦涩,某些心理学、哲学以及宗教方面的词语被广泛用于媒体、书本来阐释教义,如爱(amour),个人(personne),个人充分发展(épanouissement personnel)等。这些词语在法国文化中通常是积极意义的词语,因此人们对佛教的好感与日俱增。在一个对18-25岁的调查当中,约有46%的人认为宗教中最符合“个人充分发展”的是佛教。除了对教义采取符合当地文化习惯的方式来传播以外,僧人们把目光转向了法国人最感兴趣的部分——静坐,因为静坐被认为能够有效调整焦虑的情绪,改变生活的状态。即便人们不学习佛教的义理,仅仅通过静坐也能获益良多。在和其他宗教的交流相处中,佛教也展现了和平友好的一面。藏传佛教徒并不避讳和其他宗教的人沟通,而且常常呼吁与其他宗教一起致力于世界和平。
三、藏传佛教被接受的原因
藏传佛教通过几十年的努力在法国实现了迅速发展,这与藏传佛教自身的努力以及魅力是密切相关的。
首先,与伴随东南亚移民来的南传佛教相比,藏传佛教并没有所谓的“身份归属感”,它的主要任务是传教布道。散居在法国的藏族人数量很少,因此难以在法国形成大规模的“民族宗教”,这也决定了藏传佛教必须积极面向法国大众才能在此地扎根下来。一些年轻的活佛曾被送到西方一些大学学习。他们其中的一些人通过学习西方文化,更好地了解了当地人的心理状况、文化背景,因此在传播佛法的时候更能契合听众的心理需求。另外有一些人应研究员的邀请来到大学从事研究工作,后成为知名大师。如南开诺布仁波切在意大利图齐教授的邀请下来到罗马中远东学院工作,并参与学院举行的学术研讨会,还与图齐教授合作出版学术专著,他也曾在法国非正式地指导过修行。还有一些人接受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如达波仁波切于1960年到达法国,并在巴黎东方语言文化学院教书。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噶举派在法国发展得最快,其寺庙数量、信众人数占到法国藏传佛教的一半以上。在噶玛巴仁波切、卡卢仁波切和根敦仁波切的努力下,噶举派培养了一批当地喇嘛,大大加快了佛教传播的速度和佛法中心的建立。
另外,在一些组织和信众的帮助下,藏传佛教积极建造佛法中心。这些佛法中心大多选在风景优美,地价低廉的郊区农村,因此僧人们建造大规模的殿堂、佛塔,以便散居的藏族人“重组宗教团体”和“推广佛教”。此外,佛法中心的功能由单一的宗教性质扩展为文化、旅游性质,这也吸引了许多游客和对佛教有好感的人前来参观了解。
在弘法的方式上,藏传佛教并没有拘泥于西藏传统的方法,而是积极借助西方的心理学、宗教术语,通过广播电视等传媒向大众传播佛法。法国虽然是一个世俗国家,但天主教传统的背景仍然存在,宗教问题比较复杂。藏传佛教积极提倡利他主义,反对暴力,主张用和平的方式和其他宗教交流,展现出开放友好的姿态。“与伊斯兰教要求清真食物、公共场所戴头巾以及特有的宗教节日不同,佛教并不破坏我们的规则。穆斯林的请求在考验政教分离政策,而佛教徒则不同。”总之,藏传佛教在阐释教义时的灵活性适应了法国当代的普世价值,增加了公众的好感度。
不可否认的是,除去藏传佛教自身的积极适应,其本身也存在着一种吸引力。20世纪兴起的神秘主义文学把西藏描绘成了一个神圣的净土、最后的“香格里拉”,僧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超凡的知识,西藏因此被赋予了神秘而又超越世俗的光环。在法国最具传奇色彩的女性之一——大卫妮尔通过步行的方式深入藏区,并留下了许多著作。这些著作多次再版,其中《一个巴黎女子的拉萨历险记》受到当时总统杜梅格的好评,她在总统的鼓励下,她以70岁的高龄重返藏区。在诗歌方面,法国诗人谢兰阁、戏剧家阿尔托都创作了与西藏相关的诗歌以表达对精神之巅的向往。法语漫画《丁丁历险记》同样也对西藏喇嘛进行了正面的描述。毫无疑问,这些西藏元素的文学艺术传播给法国人留下较好的印象,这也为藏传佛教在法国的扎根奠定了基础。
17世纪以来,科学从哲学中脱离出来,且哲学逐渐放弃了个人智慧成就的方面。虽然西方以绝对的优势走在世界的前列,尤其是知识增长的很快,但它却没有提供寻找智慧的道路。佛教以利他、慈悲、爱的精神填补了西方这一真空,为西方提供了另一种赋予生命意义、追寻内在快乐的可能。美国5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吸引了一批美国年轻人来到亚洲,尤其是印度寻找精神家园。法国的一群年轻人也跟风来到神秘的远东地区,特别是在1968年的五月风暴之后。一些来到喜马拉雅山的欧洲人被僧人的魅力折服,便邀请他们来到自己的国家弘法。佛教的传授和修行存在着一种宇宙性的使命,但它却并不以任何强迫或者武力的手段来使它延伸到发源地之外的文明。西方對佛教的兴趣有时未必是把它作为一种信仰,而是为了更了解自己宗教的实践方法,或者借用一些佛教里头的技巧来增强自己信仰的真理。作为一个天主教信仰人数最多的国家,藏传佛教得以接受也源于它和天主教的某些相似性。弗雷德里克·勒努瓦曾在《法国的佛教》一书中提出了“天主教的噶举”这一说法。他指出这二者的组织机构都非常严密,注重等级,强调宗教仪式,对僧人绝对尊重。有一些信众把佛教的权威视作灵丹妙药,他们把宗教团体理想化,投入一种类似在天主教里头的信仰。社会学家马克思·韦伯区分了两种灵魂得救的途径,一种是依靠自力,如参加宗教仪式、社会救助以及自我完善。另一种则是依靠他力,如预言、赐福等。藏传佛教的金刚乘刚好结合了这两种途径,成为一些信众寻求自身完美存在的方式。
四、本土化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一方面,藏传佛教获得了认同,在法国迅速发展。另一方面,在藏传佛教本土化的过程中,也存在着一些尚待解决的问题。
从佛教本身来看,藏传佛教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翻译。尽管一些佛法中心在竭力培养翻译人才,但由于法国文化中并不具备与佛教义理完全等同的表达,如果不使用大量注释,无法精确表达一些术语。如果只借助心理学、宗教或者哲学的术语来阐释,则容易造成对教义的曲解。例如教宗的约翰·保罗二世在《穿越希望的门槛》把“涅槃”形容成“对世界完全不在乎”,第一批翻译佛经的人有的把“四圣谛”中的“灭谛”理解为“消灭”的过程等,这就使得对佛教的理解滑向虚无主义。藏传佛教的提倡的利他主义无疑增加了好感,一些法国人相信佛教是弘扬爱的宗教,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难理解为何爱会成为觉醒的束缚。此外,要使藏传佛教真正融入法国而不是一个受人尊重的藏人修行团体,需要培养法国僧人。依照传统,僧人需要学习经论、经过考核后方能获得相应学位,而这个时间往往较长。因此,藏传佛教离真正的“法国藏传佛教”还有一定的距离。
在民族特色的保存方面同样面临着挑战。“当西藏人来到西方时,当地人对他们宗教的印象使他们很震惊。他们首先努力更正对教义和佛教善行的理解,接着是获得精神宁静的精修方法。在传教的过程中,他们对那些极易引起公众误解和反感的密宗仪式进行了仔细审查。”藏传佛教需要调整面向法国大众布道和修行的方法,如表面上与黑魔法类似的驱邪仪式,以及属于无上瑜伽圆满次第的乐空双运法。此外,由于资金和社会文化背景的问题,尽管佛法中心的内部保留着许多藏式元素,名字也与藏区已有寺庙的名字一致,但它的外观无法像真正的寺庙一样。由于佛法中心承担着宗教和文化的双重功能,它不仅接纳信众,也同样需要接待游客、科研人员等,这使得它更接近于一个世俗混合团体而单纯的宗教团体。
藏传佛教与法国两千多年来形成的科学知识和思想体系相容是最根本的问题。尽管藏传佛教以其智慧系统在一定程度上排开了盲目信仰的问题,它也因其“容忍哲学”避开了与其他宗教的冲突,但面对仍然焕发生命力的法国文化,藏传佛教的长期发展还需要找到更好的立足点。从不同的教条中抽取一些内容拼凑出一种教义,即让藏传佛教走向融合主义会使得自身失去生命力。如美国六十年代反文化运动中昙花一现的“马克思禅主义”。又或者舍去繁杂的体系,只挑出公众最感兴趣的部分,变成一种“轻”版本的藏传佛教以便在公众中流传。这两种倾向的任意一种都是不利于文化保存的。如同达摩东渡把禅宗带入中国,直至六祖慧能真正完成了“中国禅宗”的转化一般,藏传佛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五、结论
20世纪佛教与西方文明的碰撞是东西文化交流中不可忽视的一股浪潮。佛教,尤其是藏传佛教,带着雪域高原的神秘色彩走进了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兰西。西方以发达的科学领先世界,但科学本身并不提供赋予生命意义的功能,同时科学的发现对西方传统的宗教提出了挑战。从哲学体系来看,西方哲学逐渐遗弃了伦理和生活艺术的范畴,失去了对实际生活的指导能力。上世纪中叶,藏传佛教以它的智慧体系和超越现象世界的精神魅力填补了法国上述领域的真空,在法国迅速发展并且逐步扎根下来。
佛教已成为法国第四大宗教,而藏传佛教又是各宗派中发展较快的。与带有显著东南亚身份标识的南传佛教相比,藏传佛教来到法国之初虽然也带有民族色彩,但它却有意识的适应当地的社会文化,与西方世界积极对话,对弘法的方式进行调整,获得了与其他宗教同等的地位。伴随着本土化的过程,佛法中心数量日益增加,地域分布也由城郊逐步扩展到城市,信徒中法国人的比例持续上升,尤其是吸引了一批法国知识分子。
如同其他所有的异质文化试图融入某一种文化一样,藏传佛教在本土化的过程中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面对西方固有的、两千多年的思想体系、科学文化知识,融合主义和简单化并非最佳选择。藏传佛教需要在保存自身文化与适应当地文化中找到平衡点,而这个过程将是艰巨而漫长的。随着西方对东方文明的兴趣不断增加,东西方文明之间的对话也将越来越多。无论何种文明都是全人类的财富,以开放平和的心态取其精华,减少文明的冲突,才能构建和谐的世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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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熊孝康(1995—)女,湖南永州人,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专业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