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英语课程教学有效性之跨文化能力评价

王爽

【摘 要】本文从跨文化能力的几个维度对中国文化英语课程的教学有效性进行了测试、调查和访谈。研究表明，该课程在培养跨文化能力方面，可以有效提升语言、知识、意识和态度这几个能力，没有提升跨文化技能。要全面提升学生的跨文化能力，需要教学团队合理设置课程学时和课程内容，丰富课程体系。教学管理部门可为学生开设第二课堂，提供跨文化交流机会，在实践中提升跨文化技能。

【关键词】跨文化能力;培养;中国文化;英语

中图分类号： H3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2457（2019）03-0064-003

DOI：10.19694/j.cnki.issn2095-2457.2019.03.025

Intercultural Competence Assessment on the Effectiveness of Teaching on the English Course of Chinese Culture

WANG Shu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hina Three Gorges University，Yichang Hubei 443002，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tested， investigated and interviewed the effectiveness of English teaching on Chinese culture from several dimensions of intercultural competence. The research showed that this course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abilities of language， knowledge， awareness and attitude， but cannot improve the intercultural skills. In order to comprehensively improve students' intercultural ability， the teaching team need reasonably set the course hours and content， and enrich the course system. The teaching management department can set up extracurricular activities for students to provide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opportunities and improve intercultural skills.

【Key words】Intercultural Competence; Cultivation; Chinese Culture; English

0 引言

在“文化走出去”背景下，跨文化能力培养要改变以往单向输入的局面。在学习目的语文化的同时，更要加强中国文化的学习。笔者先前研究表明，即使英语四六级考试翻译部分考查中国文化，大学生仍然存在“文化失语症”，需要专门开设中国文化英语课程。此课程以英语语言为载体，讲授中国文化知识。在提高学生用英语表达中国文化能力的同时，增强其文化自信，提升其跨文化能力。笔者开设了该门课程，在经过多轮教学实践后，对学生的跨文化能力进行了调查分析，以评价教学有效性及存在的不足。

1 跨文化能力评价框架

对跨文化能力的界定国内外学者有一些分歧，但是最近二三十年以来逐渐对其内涵及构成要素形成了较为一致的认识。他们普遍认为跨文化能力是基于个人的跨文化知识、技能、意识和态度等维度，能恰当而有效地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交流的能力[1-4]。其中，跨文化知识指交际者应该具备的有关自己国家和对方国家的社会文化知识，具体包括思维方式、价值观、民族性格、宗教、哲学、文学、艺术、衣食住行、习俗礼仪等;跨文化态度指“跨文化交际活动中应具有好奇、开放和悬置民族中心主义判断的意愿”[5]。跨文化意识指交际者对自身、本族文化和异族文化的感知，同时包括对本族和异族文化的批判性思维能力;跨文化技能指交际者根据双方文化背景灵活调整自己的交际行为，并能够处理由文化差异引起的交际冲突，从而使交际取得预期成果[6]。

基于大学生“中国文化失语症”现象，跨文化能力培养要注重中国文化英语表达的能力。本研究在跨文化知识、技能、态度和意识基础上，将语言能力也纳入评价框架内。采用定性和定量研究分析学生在专门学习了中国文化英语课程之后跨文化能力的各个维度情况。

2 研究方法

2.1 调查对象

本研究样本来自学习中国文化英语课程的两个班级共60人。他们来自全校各个专业，包括电气、水环、机械、土木、计算机、医学、生药、经管、法学和中文。其中，大三学生占75%，大二学生占20%，大一学生占5%。通过大学英语六级考试的学生占20%，通过四级考试的学生占60%，未通过或未参加四级考试的占20%。

2.2 调查方法

2.2.1 试卷测试

试卷测试用于检测学生中国文化英语表达能力。分为50道单词翻译题、5道段落翻译题和5道问答题，满分各为100分。内容涵盖饮食、节日、服饰、建筑、中医、艺术和哲学。在课程学习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分别进行测试，比较两者结果。

2.2.2 问卷调查

问卷调查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為个人信息，包括专业、年级、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分数和跨文化交流经历;第二部分从跨文化知识、意识、态度和技能四个方面设计问卷。在课程结束时发放给学生，作答完毕后回收问卷，并进行统计分析。

2.2.3 随机访谈

访谈从语言表达能力、跨文化知识、意识、态度和技能几个维度进行，随机抽取15名学生作为访谈对象。为了让学生能轻松交流，采取下午茶的形式。访谈期间进行录音，结束后进行文本转换，然后进行话语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3.1 语言表达能力

语言表达能力指用英语语言来有效交流中外文化的能力。由于课程本身以中国文化英语表达能力为目标，本研究则从中国文化特色词的英语表达、与中国文化有关的段落翻译和对中国文化知识的英语表述方面来测试。

从表1可以看出，学生中国文化特色词的英语表达能力有很大提升。最高分由72分提升到88分，最低分由26分提升到52分，而平均分则从50分提高到80分。对中国文化知识的表述能力也有很大提升。最高分从80分提高92分，最低分从60分上升到76分，而平均分从66分上升到80分。段落翻译能力总体有所提高，但变化并不明显。

通过访谈表明，每个单元学习完之后的课堂单词小测验促使他们认真记单词，从而能够积累很多中国文化特色词的英语表达。学生表示，四六级翻译备考时记过很多文化特色词，但很容易忘记。而在学习该门课程时，课堂上老师围绕单元内容进行有趣深入的讲授，让学生在高频度的语言接触中不知不自觉记住很多单词。另外，每个单元学习完之后布置的口语语音作业让他们巩固了所学知识，也提高了口语表达能力。因此在问答题部分对中国文化知识的表述能力明显提升很多。至于段落翻译，课堂上很少训练，而翻译技巧的掌握是长期积累的过程，因此没有明显提升。

3.2 跨文化知识

跨文化知识包括对外国和本国文化知识的了解。由于中国文化英语课程以中国文化知识为主，因此问卷调查主要评价学生中国文化知识是否有所增长。分别调查在所学内容中印象最深刻的，最简单的和最难的知识。

问卷调查结果表明，85%的学生认为中国文化知识增长较多，15%认为增长一般。经进一步调查，认为中国文化知识增长一般的学生是因为语言能力有限，对所学知识不甚理解。在所学内容中，印象最深刻的是饮食、剪纸艺术和服饰，分别占32%，30%和29%。经进一步调查，对饮食印象深刻的学生是因为了解了八大菜系的特征，知晓了中国饮食的哲学原理，掌握了中国菜的翻译。对剪纸艺术印象深刻是因为剪纸DIY实操互动很有趣，并且中外剪纸神作展示环节开阔了他们的视野。对服饰印象深刻是因为视频和图片展示让他们理清了中国传统服饰的发展演变，亲自手绘旗袍和中山装让他们在创作体验中学习了知识。在最简单的中国文化知识中，71%的学生认为是节日，29%的学生选择了饮食。经进一步调查，学生认为节日和饮食相对其他内容较简单，但仍然学到了新知识，比如饮食的哲学原理。在认为最难的文化知识中，48%的学生认为是哲学，其次是建筑，占28%，然后是中医，占24%。学生认为，哲学体系博大精深，一直都不甚清楚，用英语学习中国哲学更是难上加难。建筑和中医所体现的中国哲学思想，更是从来都不了解。

通过访谈表明，学生认为自己虽然作为中国人却对中国文化了解不深。中国文化英语课程让他们学到了很多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在和外国友人交流时不再局限于节日和饮食等日常话题，而是可以扩展到服饰、医学和艺术等方面，甚至是哲学领域。虽然是中国文化课程，老师也会教授相对应的外国文化知识，进行跨文化对比，这让他们增长外国文化的同时更加深刻理解了本国文化。由于课时有限，学生表示所学知识仍然不足，但他们非常有兴趣通过慕课和公众号等继续学习中国文化。

3.3 跨文化意识

对跨文化意识的调查采用樊葳葳等[7]设计的问卷，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深度访谈。

问卷结果表明，学生在以下方面有很强的跨文化意识：意识到文化相似性和差异性;意识到根据不同文化情景调整交流策略;意识到不将对方个人行为概况为整体文化。在以下方面较强的跨文化意识：意识到自身文化身份和对方文化身份的差异;意识到文化风格和语言运用的不同;意识到自己受特定情景文化的熏陶而产生的个人习惯和偏好;意识到自身文化价值观会影响自己应对和解决伦理困境的方法。而以下跨文化意识则最弱：意识到外国人对自己的看法及存在成见的缘由;意识到在跨文化交际中将自己想象成一名成功的交流者，促进者，或者中间人;意识到自身文化价值观和道德观是如何在各种不同的情境中体现的。

通过访谈表明，课堂上每讲授一个话题，老师就会进行跨文化对比，这加深了学生对文化相似性和差异性的理解。他们能意识到要根据不同文化情景调整交流策略，但是具体如何操作却不甚清楚。在学习中国文化英语课程以前，他们不太清楚外国人是如何看待中国文化的。通过各种视频短片如“歪果仁眼中的中国美食”“歪果仁学习古诗词”等，他们认识了外国人眼中的中国文化，并且对这类知识非常感兴趣。然而，外国人对中国也有一些偏见，其中的原因他们却不了解。至于在跨文化交际中做一名成功的交流者或中间人，他们表示有困难。

3.4 跨文化态度

对跨文化态度的调查同样采用樊葳葳等[7]设计的问卷，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深度访谈。

问卷结果表明，学生在以下方面有很强的跨文化态度：愿意和来自不同文化的外国人相互学习和交流;愿意宽容不同的生活习惯、价值观等。在以下方面跨文化态度一般：愿意学好外语并了解外国人;愿意了解不同文化行为，价值观，态度以及风格等方面的差异;对其他国家新的文化元素感兴趣;愿意调整行为举止以便与外国人能够恰当地交流;愿意客观评价外国人的行为。而在和外国人交流遇到挫折时敢于面对和应付这一方面则普遍较弱。

通过访谈表明，学生愿意和外国人交流学习，并了解其行为、态度、风格和价值观等，但主要偏向于和欧美国家交流。而较强的跨文化態度应该是对所有文化都存有好奇、开放和悬置民族中心主义的意愿。另外，学生愿意调整话语和行为举止以便能够更好地交流。但课堂上并没有教授与调整策略相关的知识，课外也很少有机会积累实战经验。

3.5 跨文化技能

跨文化技能的调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在与外国人交流时尽量避免在语言、穿着、行为举止和隐私话题上冒犯他们的能力;出现语言交流障碍时借助身体语言或其他非语言方式进行交流的能力;出现跨文化交流误解时和对方协商、解释本国文化从而达到让双方满意的能力;出现跨文化冲突时进行反思和学习并寻求妥善解决途径的能力;看待其他国家发生如政治、经济、宗教等方面的事件时会从不同文化和多角度看问题的能力。

问卷调查表明，学生的跨文化技能总体较差。很多学生没有跨文化交流经历，也就谈不上跨文化技能，因此该部分问卷很难作答，都选择了“较差”。通过深度访谈，学生表示书本上学习了很多中外文化知识，但是真正在交流时能否运用得体是个很大的问题。访谈中部分学生有与外国人交流的经历，但他们认为自己的跨文化技能还有待提升。他们有些在语言表达上有问题，比如被问图书馆怎么走，学生慌乱中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在遇到交流误解时无法向对方解释本国文化，比如陪外国友人去中医馆看病，对方习惯了西医中用机器诊断疾病的方式，对中医切脉很是费解，学生不知该如何解释中医的诊断原理。

4 结语

本研究调查结果表明，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有所提高。在中国文化特色词的英语表达方面和对中国文化知识的表述能力方面有明显提升，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中国文化失语症”的局面。但是测试仅限于一个学期课堂所学内容，而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短期的学习并不能彻底改变学生的现状。需要多个学期多门课程的强化，才能真正解决“中国文化失语症”问题。如此才能在跨文化交际中有效地交流中国文化。

调查还表明，学生有较强的跨文化意识和态度，但是跨文化技能却很差。课堂上讲授跨文化差异和外国人眼中的中国文化，增强了学生的文化自觉和自信，提升了跨文化批判能力，使得跨文化意识和态度整体有所提升。但是跨文化技能方面，课堂上教师没有教授相关知识，课外学生也很少有跨文化交流经历，以至于出现总体偏弱的局面。而仅靠一门中国文化英语课程，也很难全面提升学生的各方面能力。

针对上述问题，教学团队要合理设置课程学时和课程内容，丰富课程体系，尽可能全面提升学生的中国文化语言表达能力、增强跨文化意识和态度。教学管理部门可为学生开设第二课堂，提供跨文化交流机会，在实践中提升跨文化技能。学生可通过互联网进行在线学习和交流，开设公众号推送自己制作的中国文化视频，学习中国文化的同时传播中国文化。

在“文化走出去”背景下，中国文化英语课程对跨文化能力尤其是中国文化的传播能力培养非常重要。但目前也面临诸多挑战，需要全体外语人士共同努力，講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文化。

【参考文献】

[1]Chen，G.M.& Starosta，W.J.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competence：A synthesis[J].Communication Yearbook，1996（19）： 353-383.

[2]Deardoff，D.Identification and assessment of intercultural competence as a student outcome of internationalization[J].Journal of Studies i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2006（3）：241-266.

[3]杨盈，庄恩平.构建外语教学跨文化交际能力框架[J].外语界，2007（4）：13-21.

[4]张卫东，杨莉.跨文化交际能力体系的构建——基于外语教育视角和实证研究方法[J].外语界，2012（2）：8-16.

[4]Byram M.Teaching and Assessing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M].New York：Multilingual Matters，1997.

[5]钟华，等.中国大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自测量表构建的先导研究[J].外语界，2013（3）：47-56.

[6]樊葳葳，吴卫平，彭仁忠.中国大学生跨文化能力自我评价分析[J].中国外语，2013，10（06）：5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