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观察：委内瑞拉动乱政局

2019-04-18张勤林

轻兵器 2019年4期

张勤林

2019年1月21日，委内瑞拉发生反对马杜罗政府的军事政变，该国快速反应部队以及警察部队包围首都加拉加斯的一伙叛军控制的地区，最终将27名叛乱人员全部逮捕

政治危机源于总统选举

2018年5月20日，一直处于经济危机的委内瑞拉举行总统选举，马杜罗以68%的得票率胜选连任。来自超过30个国家的150位国际选举观察员监视此次选举过程，并表示选举过程公平公正。国际选举观察员中，西班牙前首相萨帕特罗认为：“对于投票过程毫无疑虑。这是一套先进的自动化投票系统。”另一位观察员、前厄瓜多尔总统柯利亚表示：“委内瑞拉选举的组织毫无异常状况。我观察了4个投票所，公民不断进入，只需较短的时间投票。这是非常现代化的双重控制系统。就我所看到的状况来说，委内瑞拉选举委员会是毫无瑕疵的组织。”

然而，西方媒体对于委内瑞拉的选举过程“尽唱反调”，将此次选举形容为“严重缺陷”，称其为“独裁者主导的一场骗局。”一些西方记者戴着有色眼镜用“在……之下”、“在……之中”填空造句，美国《纽约时报》以《在普遍失望的情绪之中，马杜罗赢得委内瑞拉大选》为题进行文字渲染，该时报将此次选举描述为：“这是一场严重舞弊、对马杜罗有利的比赛。”英国路透社发表《在对选举强烈抗议之中，委内瑞拉的马杜罗再度胜选》文章，英国广播公司以《委内瑞拉大选：在投票舞弊的质疑声中，马杜罗胜选连任》为题进行敌视宣传，伦敦独立报提出《委内瑞拉大选：马杜罗在低投票率的情况中获得连任——美国在“假选举”后考虑进行石油制裁》，还有一些《在选举异常的指控声中，……》、《在诈欺的指控声中，……》、《委内瑞拉在反对派的抵制中，……》等所谓的“檄文”，这些文章的中心思想是表达“马杜罗是在不正常的情况下获得连任”之意。

同时，欧美各国政客也拒绝承认选举结果，特别是美国抨击选举过程“缺乏自由与公平”，用“虚假”、“舞弊”、“诈欺”等词语来形容马杜罗的当选。

2018年8月，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举行一场阅兵式，总统马杜罗出席并发表讲话。期间，美国暗中支持的一支反对派组织使用两架满载炸药的无人机袭击主席台，意图炸死马杜罗。虽然刺杀行动未遂，但有7名士兵被炸伤

马杜罗在委内瑞拉最高法院宣誓就职之际，瓜伊多拒不认同，并自封为委内瑞拉“临时总统”。这些事件发生之后，美国及西方国家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瓜伊多，而总统马杜罗则反击迎战，宣布与美国断交，驱逐美国外交人员，委内瑞拉国内支持者与反对者的游行示威活动此起彼伏，双方之间的矛盾及斗争趋于“白热化”。

2019年1月10日，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马杜罗宣誓就职总统，开启其第二任期至2025年

2019年1月23日，瓜伊多手持委内瑞拉宪法，宣布自己就职“临时总统”

马杜罗劲敌——瓜伊多的“三件法宝”

马杜罗是在2019年1月10日宣誓就职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并不起眼的瓜伊多会反对他，尤其是在1月23日瓜伊多突然宣布自己就职“临时总统”，成为他的劲敌，这让马杜罗感到十分意外。在马杜罗眼里，年仅35岁的瓜伊多只是个政坛“毛头小子。”

就是这个“毛头小子”，他有“三件法宝”。第一件：“有个笑脸”;第二件：“有把利剑”;第三件：“握有炸弹”。

第一件法宝：“有个笑脸”

瓜伊多每逢演讲、与民众见面时就会笑，有人形容他是個“笑面虎”。瓜伊多1983年出生在港口城市拉瓜伊拉的一个工人家庭。2007年，他从安德烈斯·贝约天主教大学毕业，曾是学生领袖之一，也曾担任学生运动的领袖，参加过抗议查韦斯政府改革措施的游行示威。瓜伊多的好友、反对派领导人弗雷迪·瓜瓦拉称他是“战士和永远的乐观主义者……真诚、谦虚，与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瓜伊多的同事丁托莉称他“工作非常努力，在民众中有一定的威信，谦虚，能够团结人。”这一法宝，使得瓜伊多在反对派中具有一定的威信。

第二件法宝：“有把利剑”

这把利剑，就是“反腐利剑”。2009年，瓜伊多与他人共同创建“人民意志政党”。2014年，他以26.01%的得票率当选瓦尔加斯州议员。进入国会后，瓜伊多主要关注马杜罗政府的腐败案件，2017年，瓜伊多担任审计委员会主席，他利用职位之便对马杜罗政府的腐败案件彻查彻纠，民众也确实看到了他反腐的决心和英雄气概，使得他的“人气”不断攀升。2018年，瓜伊多被选为委内瑞拉国民议会主席，2019年1月5日开始任职。

第三件法宝：“握有炸弹”

瓜伊多是美国安放在委内瑞拉的一枚定时炸弹。瓜伊多曾经进入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的行政管理进修学院研读研究生课程。在此期间，瓜伊多被美国特工策反。因此，支持马杜罗政府的公民则称他为“美国傀儡”，是隐藏在委内瑞拉的一枚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定时爆炸

自2018年以来，委内瑞拉局势内外交困，外部有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制裁，邻国有以巴西、哥伦比亚右翼分子为首的领导人围困，周边关系恶化。同年8月，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举行了一场阅兵式，总统马杜罗出席并发表讲话。期间，美国暗中支持的一支反对派使用两架满载炸药的无人机袭击主席台，意图炸死总统。虽然暗杀未遂，但有7名士兵被炸伤。

委内瑞拉因通货膨胀导致物价飞涨，食品与药品极度短缺。在此极端困难的情况下，马杜罗赢得2018年委内瑞拉总统大选。2019年1月10日，马杜罗宣誓就职，开启了其第二届总统任期，但美国等国家—直不肯承认这一大选结果。瓜伊多随即召开新闻发布会，拒绝承认马杜罗的总统合法性，公开称马杜罗为“篡权者”，“定时炸弹”终于定时爆炸了。瓜伊多当天还专门与美国副总统麦克·彭斯通电话，汇报了目前的委瑞内拉形势和他的想法，他被彭斯表扬为具有“充满勇气的领导”。

受到彭斯表扬之后，瓜伊多于2019年1月11日做出一个令人感到意外的决定，即运用宪法条文解除马杜罗的总统职务，其中的宪法条文规定：“若总统‘非法获得权力，国民议会主席将有权代替就任国家总统。”但他并未直接宣布就任“总统”，而是呼吁委内瑞拉人民、军队和国际社会，给予自己就职总统的明确授权，并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们会从马杜罗和他的帮派手中夺回权力，我们正进入我国历史上最危险的时期。”

瓜伊多的“爆炸式”声明终于把马杜罗炸醒了，看来这个“毛头小子”并不好对付。他外有美国撑腰打气，内有反对派支持。1月13日，瓜伊多前往故乡拉瓜伊拉参加集会途中，被一群蒙面、持有武器的委内瑞拉情报人员扣押，他们询问了瓜伊多的未来计划，包括是否真的会宣布“自任总统”等，但没有对其进行处置。45分钟后，瓜伊多被释放。扣押后又释放，使他在短时间内“声名鹊起”。此事过后，他在社交媒体上被关注的人次一天之内长了3倍多，即关注量从10万人次增至33万人次。1月23日，暗潮涌动的委内瑞拉局势出现了戏剧性变化。瓜伊多自行宣布为“临时总统”，声称要“代理国家行政权力，结束篡权，设立过渡政府并展开自由选举。”呼吁委内瑞拉的军队、警察要捍卫宪法，所有国家机器由“临时总统”指挥。

在此情况下，委内瑞拉的小股警察、军队一度出现倒戈现象，瓜伊多在国内的支持率一度高达83.7%。加之，美国及多个拉美国家迅速表示承认、支持瓜伊多，并采取“一手拿面包，一手拿棍棒”的方式，在哥伦比亚边境准备好了食物，要求军队打开边境大门迎接，同时不断扩大对委内瑞拉的经济、金融及贸易制裁。不仅如此，还通过展示美军上将到哥伦比亚视察哥伦比亚与委内瑞拉的边境、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的笔记“向哥伦比亚派兵5000人”等威胁手段，企图逼马杜罗就范，事态发展进一步升级。

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的反政府示威活动由最早的3个区域扩展到1月23日的超过30个区域，示威民众堵塞道路、焚烧垃圾、投掷石头，防暴警察则以催泪弹、胡椒喷雾器等非致命武器驱赶示威民众

马杜罗的应对措施

针对瓜伊多咄咄逼人的攻势，一直处于被动应付的马杜罗才仓促反击。马杜罗政府采取的主要应对措施如下。

一是进行舆论反攻

马杜罗称自己的政敌一直以来通过“临时发挥、冒险、政变”等伎俩来夺取权力，他们的计划注定会失败。1月23日，在委内瑞拉加拉加斯，马杜罗向支持者发表讲话，号召全国民众擦亮眼睛，团结一致，警惕美帝国主义的猖狂进攻，切莫上当受骗。

二是与美断交，坚定执政信念

马杜罗对美国支持反对派领袖瓜伊多而采取的各种恶劣行径表示强烈不满，立即宣布与美国断绝外交关系和政治往来，他要求美国驻委内瑞拉使馆所有外交人员72小时内撤离;面对内外施压，马杜罗多次表明立场，声称“绝不会下台”，并坚定信念：“我永远不会放弃对祖国的承诺，我永远不会这么做！”

三是组织支持者走向街头，与反对派针锋相对

1月23日，委内瑞拉举行大规模反政府示威游行，其中，加拉加斯市帕洛贝尔德区的抗议者与警方对峙了2个小时，警方对抗议者动用催泪瓦斯，身份不明的武装摩托车骑手向警察射击并投掷手榴弹，一辆厢式货车被引燃。针对反对派的表演伎俩——游行示威、制造声势，马杜罗也不示弱，他派遣人马，组织支持者进行反示威游行。

四是紧紧依靠军队，做好应敌准备

马杜罗始终依靠军队，军队是他能够坐稳总统宝座的靠山。1月24日，委内瑞拉国防部长洛佩斯通过电视讲话宣读《军队对于委内瑞拉局势的声明》。声明称，委内瑞拉军方将继续坚持此前的立场，承认马杜罗为合法总统。声明指出：“瓜伊多自行宣布就任委内瑞拉临时总统是政变行为，不符合宪法精神，对于委内瑞拉的国家权力及和平有着极其危险的影响。委内瑞拉军方对此不予承认，也坚决反对外部干涉。”国防部长还强调，战争不是解决矛盾的办法，他希望各方能够重新进行谈判。同时军方将继续保障委内瑞拉国内的稳定和人民的安全。

五是发动并组织民兵，做好反击准备

1月29日，马杜罗在视察部队时指出，将通过扩大玻利瓦尔民兵组织的规模等方式，进一步加强国防建设。按照马杜罗的计划，到2019年4月中旬，玻利瓦尔民兵组织的规模将达到200万人。这个民兵组织是由委内瑞拉平民志愿者组成的预备役力量，由该国前总统查韦斯创建，其任务是协助武装部队抵御外来入侵。目前規模已经发展到160万人，比去年同期增长了3倍多。

2019年1月，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爆发大规模反政府游行的场面

玻利瓦尔（1783～1830年），出生于委内瑞拉的加拉加斯，是拉丁美洲著名的革命家、思想家和军事家。在他的领导下，委内瑞拉、秘鲁、哥伦比亚、厄瓜多尔、玻利维亚及巴拿马共6个拉美国家从西班牙殖民统治中解放出来，获得独立。玻利瓦尔一生参加过大小472次战役，为南美洲人民的解放立下不朽功勋，也为世界人民抗击殖民侵略树立了榜样。委内瑞拉等国家的民众称玻利瓦尔为开国英雄、“南美的乔治·华盛顿”。1999年，查韦斯当选委内瑞拉总统后，将国家正式名称从原本的“委内瑞拉共和国”改为“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以纪念玻利瓦尔的功勋。

一名反对派抗议示威者手持烟雾弹，准备投掷

六是对瓜伊多进行腐败审查

2月11日，委内瑞拉总审计长通过电视媒体突然曝出瓜伊多的丑闻，揭露反对派领导人的部分“罪行”。他指出：“在瓜伊多担任议会主席期间，出现多次虚报财产的情况，并且他的资金流动极不正常，非法接受了大笔来自国外的资金。”经查实，在此之前，瓜伊多已经与美国牵扯不断。因为具有反政府倾向，瓜伊多曾流亡海外数年，而当年提供其政治庇护的正是美国。几年间，瓜伊多在美国生活滋润，甚至还能继续从事委内瑞拉的反政府工作，这背后离不开美国的支持。其实，美国就是通过金钱的诱惑使瓜伊多成为委内瑞拉“定时炸弹”的。

马杜罗政府通过诸如这样的“亮剑”行动，力图使得马杜罗由被动转为主动。

委内瑞拉警察正在抓捕抗议示威者中的激进分子

来自社会不同阶层的反应

自2019年1月10日以来，委内瑞拉各地游行示威不断，支持与反对、声援与声讨马杜罗政府的民众各自高呼口号。被拘捕的抗议人士总数超过70人，其中，波图格萨、巴里纳斯、塔奇拉、加拉加斯、亚马逊、玻利瓦尔等州已有16人因冲突死亡。受示威游行影响，首都加拉加斯的多条道路交通受阻，一些银行、店铺被抢劫，公共设施被损坏，大量商店歇业关门。

针对这种混乱局面，委内瑞拉社会不同阶层反应不同。

一是国内民众想要正常的生活

大多委内瑞拉民众更想要正常的生活，不愿参加游行示威活动，躲避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委内瑞拉的一位律师表示：“我们不喜欢其他国家来指挥我们应该怎么做，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一位83岁的退休老人因为不满一些国家对委内瑞拉的施压，决定走上街头声援马杜罗政府。他坦言：“委内瑞拉目前确实面临着很棘手的问题，但我认为这一切都应该由委内瑞拉政府与人民自己解决、改善。”一位护士也参加了支持马杜罗的游行，她说：“走上街头的目的只是想表达拥有一个更好国家的愿望，希望委内瑞拉走出目前困境，解决好政治和经济方面的问题。与很多人一样，我对瓜伊多了解太少，我只希望拥有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这些表述代表了大多数委内瑞拉民众的心愿。

当然，也有一些马杜罗政府反对派的声音，希望换一下政府的面孔，目的也是祈求未來的美好生活。

二是政府官员表态一致

1月23日，委内瑞拉执政党的州长及主要官员集中在首都加拉加斯进行讲话表态，表示继续支持总统马杜罗，坚决反对瓜伊多所谓的“临时总统”，绝不接受“临时总统”的领导。

三是军队及警察虽有“倒戈”现象，但整体趋于稳定

美国成功策反了委内瑞拉驻美国大使馆武官何塞·席尔瓦上校，使其成为反对派领袖瓜伊多之后的又一个企图推翻马杜罗政府的棋子;一名并无指挥权的空军高级将领亚内斯“倒戈”，在视频中公开力挺瓜伊多，反对马杜罗政府;一支27L的小股叛军在菲戈罗阿上士的带领下一度占领位于首都加拉加斯西部的国民警卫队总部办公大楼，扣押4名人质，并通过社交媒体发布视频，号召委内瑞拉人民反对马杜罗。但是这支小股叛军很快就被委内瑞拉军方派出的快速反应部队及特警镇压，最终被全部逮捕。

总体看，委内瑞拉军队层面基本稳定。因为马杜罗很早就意识到军队的纯洁、忠诚很重要。他曾对武装部队约150名高级将领进行“政治处理”，肃清政变隐患，将性质严重的高级将领逮捕入狱。马杜罗还时常提醒部队，“美国政府想要摧毁玻利瓦尔革命，并计划发动军事政变”，号召所有军人做好在与美国关系不断恶化背景下保卫国家主权的准备。

2019年1月，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的支持者举行民众集会

委内瑞拉政治危机背后的大国较量

委内瑞拉的政治危机，其背后一直有大国之间的较量。2019年1月底，美国提出关于“委内瑞拉政府将在8天内举行新的选举”议案，联合国安理会就此议案进行表决。结果，在安理会5个常任理事国和10个非常任理事国共计15个会员国中，美国及其盟友国投了赞成票，但有俄罗斯等4个国家投了反对票。最终，该议案没有获得通过。因为根据联合国安理会的规定，五个常任理事国对安理会的决议有一票否决权，即5个常任理事国中没有一个投反对票，议案才能被通过。

由此看出，“临时总统”瓜伊多的背后支持者主要是美国。除此之外，承认瓜伊多临时国家元首地位的国家还有加拿大、智利、阿根廷、哥伦比亚、巴西、危地马拉、哥斯达黎加、巴拿马、洪都拉斯、秘鲁及巴拉圭。法国、英国、德国、葡萄牙、西班牙及荷兰在1月26日也向委内瑞拉政府施压，要求委内瑞拉在8天内重新选举总统，否则将承认瓜伊多为“临时总统”。

美国等国家之所以支持瓜伊多等左翼势力，主要是与特朗普的“美国优先”战略有关，而马杜罗等右翼势力并不是美国的“指挥棒”，况且马杜罗政府第二个任期的时间达6年之久，美国不想在这么长时间内忍受一个从各方面都不听招呼的国家政权，所以其承认并利用以瓜伊多为首的反对派国民议会来与马杜罗博弈。美国通过外交、经济及军事上的施压，包括从“人道主义援助”、选举违法等各个角度来抵制马杜罗政府，公开鼓动委内瑞拉军队站到瓜伊多一边，企图改变目前委内瑞拉国内的政治生态。

与此相反，俄罗斯是马杜罗政府最铁的支持者，宣称要以任何方式帮助委内瑞拉政府解决政治危机;拉美国家中古巴、墨西哥、乌拉圭、玻利维亚及尼加拉瓜明确表态支持马杜罗政府。中国、中东地区的土耳其、伊朗支持马杜罗，具有反美政治势力的巴勒斯坦等国家也宣称支持马杜罗政府。

1月24日，俄罗斯外交部发出警告：如果美国对委内瑞拉进行军事干预，将会带来血腥屠杀及灾难事件。同时，俄罗斯还批评西方国家对委内瑞拉危机所采取的立场，认为发生在委内瑞拉的一切，是美国霸权主义为结束其不欢迎的政权而强加的行为。

伊朗宣布支持马杜罗政府，反对美国对委内瑞拉事务的非法干涉，明确表示：伊朗支持委内瑞拉政府和人民，反对任何针对该国合法政府而实施的政变。古巴、墨西哥及玻利维亚对委内瑞拉瓜伊多宣誓就任临时总统一事，均表示拒绝承认，并强调仍承认马杜罗为该国总统。土耳其外交部长明确表态，试图推翻民选总统马杜罗的尝试，将导致委内瑞拉陷入混乱，希望和平解决这场危机。

中国政府和人民尊重委内瑞拉人民的选择，呼吁各方保持理性和冷静，在委内瑞拉宪法框架内通过和平对话方式，为委内瑞拉问题寻求政治解决方案。坚持不干涉他国内政的一贯立场，支持委内瑞拉政府为维护国家主权、独立和稳定所作出的努力，反对外部干预委内瑞拉事务，希望国际社会共同为此创造有利条件。

2019年1～2月，委内瑞拉反对派举行反对总统马杜罗的示威，示威活动中的激进分子打砸银行、商店以及公共设施

委内瑞拉走向何处

委内瑞拉的形势令国际社会担忧，对待委内瑞拉政治走向的国家泾渭分明，美国以及亲美国家一派支持瓜伊多，反美一派国家支持马杜罗政府。但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本，最终解决问题还需要依靠委内瑞拉自身的能力。

就国家利益出发，马杜罗政府应采取以下措施，使委内瑞拉摆脱混乱局面。

一是要走出经济危机困境

政治危机往往与经济危机紧密相连。近年来，世界经济放缓使严重依赖石油生产与出口的委内瑞拉经济雪上加霜，加之外部势力的干预以及政府的一些政策失误，使委内瑞拉经济问题越来越突出。民众对政府的不满情绪增加，反对派利用这个时机在2018年12月举行的国民大会选举中获得胜利，反对派联盟在议会中占多数。

在此情况下，马杜罗政府的执政非常困难，因为要采取的措施均得不到议会的通过。尽管如此，马杜罗还能如期当选为总统，说明支持马杜罗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而且有一定的民众基础。目前，只要马杜罗政府努力实施经济金融政策调整，并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居民生活基本供应及公共服务，走出经济危机的困境，马杜罗政府就能取得民众的信赖。

二是要紧紧抓住军队、警察、司法等国家机器

军队站在哪边，哪边就是胜利者。马杜罗若能顶住外部压力，扭转经济不利的形势，使军队坚定地站在自己一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加之，将警察、司法、监察，以及舆论工具控制住，就能改变多数民众的立场。若非如此，委内瑞拉局势将充满着不确定性。

三是要形成一定的联盟应对不测

联合国安理会在对“委内瑞拉政府将在8天內举行新的选举”议案进行讨论、表决后，美国国务卿蓬佩奥表示：“全世界只有5个国家支持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一方”。而俄罗斯代表涅边贾却说：“我刚刚统计了今天的发言情况。在发言的拉美国家中，有11个支持委内瑞拉马杜罗为合法政府，10个反对。因此，在我们看来，许多国家是反对干涉委内瑞拉内政的。”俄罗斯代表的讲话意味深长。

鉴于国际社会态度不一，马杜罗要想站稳脚跟，必须将支持自己担任总统的国家形成一定的联盟，并且取得国内多数党派、团体及民间组织的支持，以应对不测。

2019年2月2日，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马杜罗总统的支持者举行大规模集会。图中的这名支持者高举委内瑞拉国旗

四是要做好战争准备，不惧美国的强行干预

2月14日，古巴政府宣称：“美国正在派遣特种部队至委内瑞拉附近，这是一项秘密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利用人道主义危机的借口，对这个南美国家进行干预”，同时指出：“2月6～10日，美国军用运输机飞往委内瑞拉附近的美属波多黎各群岛的拉斐尔米兰达机场、多米尼加共和国的圣伊思德罗空军基地，以及其他加勒比岛屿上的战略位置。”美国的特种部队、海军陆战队正在执行秘密行动。

这些情报信息说明，不排除美国动用武力干涉委瑞内拉内政的可能性。现任总统马杜罗自然要严密防范。一方面要命令自己的军队做好应战准备，另一方面，可借助外部力量实施对抗。俄罗斯根据事态发展，已决定向委内瑞拉派遣400名精锐官兵及大量先进武器装备。古巴也已承诺要使用超过9万人的军队协助维护马杜罗的总统地位。然而这些军队如何协同，如何对付美国及其盟国的进攻，还需筹划。

编辑/曾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