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隐喻与转喻
2019-04-17张培伦
张培伦
隐喻,转喻研究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时期。亚里士多德在《诗学》和《修辞学》中对隐喻进行了阐释。历史上无论是亚里士多德的“比较论”还是昆体良的“替代论”。隐喻研究始终归属于传统修辞学领域。
直到1980年,认知语言学之父Lakoff与Johnson在《我们外衣生存的隐喻》中首次构建起概念隐喻,转喻理论框架,使人们逐渐认识到隐喻和转喻不仅是一种修辞,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人类赖以生存的认知思维方式。概念隐喻和概念转喻是认知语言学中的两个核心理论,且都被认定为人类最基本的认知方式。隐喻,作为一种认知机制,和语言密切相关但又绝不等同于语言,隐喻在语言和言语上的本质表现就是说假话。究竟何为真何为假,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给出了明确的回答:把是说成是,把不是说成不是就是真。把不是说成是,把是说成不是就是假。亚里士多德还认为,有些事物虽然存在,而其所显现的事物实际上不存在或者似有实无,难以落实,那就是一种“假”。美国哲学家马蒂尼奇说“隐喻是语言的产物,就像人们所做的一切梦那样,对隐喻的解释既是对梦者乙方的反应,在同样成都上也是对解释一方的反应。”认知是隐喻和转喻的共同本质之所在。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概念隐喻和概念转喻两者应该如何界定呢?是平起平坐还是先后有别?
20世纪90年代以来,认知转喻研究才真正进入学者们的视野。并在90年代末取得了一些卓有成果的研究,大大扩展了转喻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总管认知语言学的转喻研究,其中心主要集中在两大类,一是概念转喻的理论性研究,而是概念转喻的适用性研究。Lakoff与Johnson率先提出了认知语言学下的隐喻和转喻定义,并对两者做了简单的区分。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隐喻是跨概念域的映射系统”这一“映射论”的全新隐喻定义是闪光点。李福印讲两者提出的概念隐喻理论概括为八项核心内容。1隐喻是认知手段。2隐喻的本质是概念性的3隐喻是跨概念域的映射系统。4映射遵循恒定原则5映射的基础是人体的经验。6概念系统的本质是隐喻的。7概念隐喻的使用是潜意识的。8概念隐喻是人类共有的。两者将转喻定义为转喻主要具有一种指代功能,它允许我们用一种实体代替另一种实体。同时,转喻也具有理解功能。
关于两者的区别,Lakoff指出转喻映射发生在单一认知域中,不涉及跨域映射。概念隐喻理论自问世以来开创性震撼了学界,与此同时,它也面临了来自学界异样的声音。Croft将转喻定于为:转喻映射发生在单一的认知矩阵中,不涉及跨域或跨矩阵映射。Radden将转喻定义为:转喻是在同一理想化认知模式中,一个概念实体为另一个概念实体提供心理通道的认知过程。
Goosens率先在隐喻和转喻的相互作用关系上做出重要贡献。它的研究指出,尽管隐喻和转喻是两种不同的认知过程,但两者之间并不相互排斥,反而是在语言中常常融合在一起,并穿造型的提出“转隐喻”概念来指称两者间的相互作用现象。Barcelona提出了一个假设:每一个隐喻映射都预设一个概念上更早的转喻映射。同时,Barcelona把“为隐喻提供依据”理解为“作为隐喻的概念的先决条件”。Barcelona认为隐喻和转喻的互动可以归纳为两大类1纯概念层次的互动。2同一语言表达中隐喻和转喻的纯文本的相互示例。前者更为重要,可以细分为两类。一是隐喻转喻性概念理据。二是转喻的隐喻性概念理据。
概念转喻同概念隐喻一样是人类所共有的认知模式,在不同民族,不同语言中,转喻思维是人类语言文字,基本词汇,科学概念得以产生的根本方式,也印证了千人提出的在语言发展过程中,转喻先于隐喻的观点,转喻是比孕育更加赖以生存的认知工具。弗朗索瓦指出,隐喻的距离以一种隐现的方式说明它所引述的现实,而又不去定义或者表现它。也就是说从同一性的角度来观察它,它显示的是事物的内涵,而不是本质。反观转喻,转喻在言语和语言表达上首先是从“真”出发的。特别是对于幼儿阶段的人来说,说假话要比说真话难得多,说假话需要相当的知识基础和较高的逻辑思维水平,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维特根斯坦也曾说过这样一句名言:“一个人懂得太多就会发现,要不撒谎很难”相反,我们可以得到他的逆命题,一个人若一无所有,即使想撒谎也无能为力。也正是因此,人天生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隐喻,更不能天生的将其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人类是从说真话开始学习使用语言的。
隐喻能力是随着人的成长,认知能力的发展而渐渐提高的。转喻思维始于“真”的表达,所达到的彼岸却非真的本质,這与隐喻恰恰相反。这也再次证明转喻比隐喻更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