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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蝴蝶君》中的性别悖谬

2019-04-17刘玲唐文俐

北方文学 2019年9期
关键词:康奈尔

刘玲 唐文俐

摘要:美国电影《蝴蝶君》集中体现了20世纪90年代西方国家存在的东方定式思维的幻想,黄哲伦却创造性的用悖谬的手法重新阐释了这部影片反映出来的戏剧冲突,作者通过结合康奈尔的别模型,进行了两个主人公之间情感关系、权利关系和生产关系的解读。

关键词:《蝴蝶君》;康奈尔;性别悖谬

1993年上映的美国电影《蝴蝶君》是由美籍华裔戏剧家黄哲伦创作的戏剧《蝴蝶君》改编,加拿大导演大卫·柯南伯格拍摄的解构式的影片。《蝴蝶君》演绎的是伽里玛与宋丽伶两个主要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性别关系。(洪文慧,2013:39)它讲述了法国外交官伽里玛在一次歌剧舞台上邂逅舞台上扮演蝴蝶夫人的中国演员宋丽玲,在宋丽玲的刻意引诱下伽里玛爱上了这个东方“女”子,而宋丽玲的真实身份却是一名为获取美国在越南行动计划而与他接触的间谍。20年间,两人陆陆续续为中方传递情报,故事结尾是宋丽玲走向法庭,指控伽里玛为了他和“儿子”一直泄露情报的事实。伽里玛被捕后在狱中自尽身亡。

《蝴蝶君》在美国影响巨大,以《蝴蝶君》为研究对象的论文也逐年增加,本文将影片中反映出的“悖谬”来为对象,以康奈尔的性别研究理论俄日视角解读这部反常规的电影。

康奈尔在《性别》(Gender,2002)一书中系统阐述了性别关系结构模型,作为其性别研究理论的基本分析框架。该模型包括权力关系、生产关系、情感关系和象征关系四重关系(Connell,2002:55-56)。其中,权力关系主要指父权制性别秩序;生产关系指性别劳动分工以及两性的不平等经济地位;情感关系包括各种性欲投射关系(异性恋或同性恋)和性别偏见(厌女症或恐同症);象征关系指性别关系在语言、符号等再现系统上的体现(Connell,2005:76)。

本文不对《蝴蝶君》进行象征关系的分析是因为在情感、权利、生产这三个层面已经包含了象征关系的理解。

一、情感关系的悖谬

《蝴蝶君》围绕着宋丽玲和伽里玛的爱情故事来展开的,两人一见倾心,迅速坠入爱河,却因为这段爱情的起点错误造就了伽里玛狱中自尽的悲剧结尾。伽利马不听劝阻并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宋丽玲,叫“她”蝴蝶并对“她”交付了自己的真心。伽利马热火般爱恋的不是他所企盼的浴火蝴蝶,而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一个甚至连性别都能隐瞒的出色演员。

宋丽玲男儿身女儿装,他用他的智慧和表演完美地骗过了伽利马,让他为“她”付出了一切。利用伽利马对东方女性的误读,宋丽玲把所有的不便都用“羞涩”这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二十年。这在现实生活中听起来不可思议且似乎完全不可能,可是在宋丽玲和秦同志的一番对话中,揭穿了他为何能以男人的身体迷惑伽里玛二十年之久。首先,伽利马是个不那么完美的人,见到宋丽玲的瞬间他就把宋丽玲看作是一个东方女性且毫不怀疑地相信“她”。之后,在宋丽玲的赞美下,他更是昏了头,把宋丽玲所说的一切不经过思考过滤就划归了真实。在伽利马看来,蝴蝶是不会欺骗他的。其次,伽利马作为一个西方人,他拥有宋丽玲所说的“国际强奸心理”。他一味地认为西方是男性的—巨大的枪炮、庞大的工业、大笔的钞票。反之,东方是女性的—软弱的、精致的、贫穷的,但精于艺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智慧。就如宋丽玲所说,在伽利马强大的西方男性心理下,宋丽玲作为一个东方人,一定会屈服于他的枪炮就像屈服于他一样。就算他真的是一个生理意义上的男人,在西方人眼里,他也从来不可能完全是个男人,更枉论在伽利马眼中本就时时显得柔弱无助的宋丽玲。他们的相处建立在一种近乎疯狂的信任上。伽利马不是没有起疑过,面对自己的疑虑时,伽利马更多地选择相信自己作为一个强大的西方男性所看到的一切:他的蝴蝶—宋丽玲,不可能是个男人。这些观念不仅不能帮助他们更好地认识东方;相反,他们会因为这些强硬到近乎可笑的执念而受到耻笑,受到他们所不以为意的东方人的迎头痛击。

二、权利关系的悖谬

作为一个在美国出生的华人,即所谓的“ABC”,黄哲伦的经历并不特殊,但他对西方人眼中的中国人有着深刻的理解。这些观点在他的作品中都得到了诠释。《蝴蝶君》中,伽利马作为一个典型的西方人,用他的西方观点去看待由东方而至的事物—他的蝴蝶。在他的眼中,宋丽玲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性,柔弱、顺从并有着宝贵的羞涩感。“她”应该是一个把丈夫视作天的传统女子,一个为了丈夫可以抛弃所有包括生命的忠贞女子。宋丽玲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神秘且迷人,他为这个自己想象中的蝴蝶交付了自己的所有,完全抛弃了作为一个西方人的高高在上。而宋丽玲则用自己的智慧和柔弱的形象巧妙地骗了这个西方人整整二十年。这一点也不像传统意义上强势西方对弱势东方的态度。面对宋丽玲这样一个具有所有典型东方气质的“女子”,伽利马想当然地认为“她”就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人。他用西方对待东方的传统方式去接近这个“女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一切都会顺利地进行下去。可是在作者的安排下,事情非但没能像想象中那样发展下去,反而往反方向驶去。带有典型东方气质的宋丽玲反客为主,不仅得到了自己期待得到的资料,更把那个自视甚高的西方人的心挖空。而西方人伽利马则更像一个受到了伤害的东方女子,在把一切都交付给了宋丽玲以后还久久不愿承认他“错爱”的事实。一反往常的东西方关系在宋丽玲坦白

身份使伽利马精神崩溃自杀的结局中出人意料地逆转了。此时的宋丽玲带着东方人的美丽和神秘像一个男人一样高高地站在了山顶。而躺在谷底的伽利马则失去了西方人的骄傲,正如宋丽玲所说的那样:像一个女人一样,卑微地仰望着。这种反常的东西方关系恰好的展现了作者的东西方观念,让结尾余音绕梁。

三、生产关系的悖谬

宋丽玲以“女子”的装扮潜伏在伽里玛身边。第一次秦同志来到宋丽玲的家中质问他,拍这种(情色)照片对女人来说都是件可鄙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是个男人),为什么在伽里玛不来你家的时候还穿着女装。宋丽玲只是回答道,“我在尽我最大的努力扮演者另一个人。”

除了二十年来以女装示人之外,宋丽玲还扮演着对伽里玛无限爱意的情人,在这一场潜伏当中,宋丽玲也付出了最浓烈最真挚的爱情。在电影结尾,他把伽里玛亲手送进监狱,却在路上一遍一遍的请求他正视伪装之下的自己。为了国家,宋丽玲一步一步將伽里玛打造成传递情报的“叛国贼”,却也在这期间爱上了伽里玛,渴望他接受真实的自己。

伽里玛爱着那个能让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蝴蝶”,因为他在升职为大使馆副领事期间造成了诸多工作上的失误要被遣送回法国,宋丽玲被抓去乡下改造中途分离两年。1968年宋丽玲来到法国之后,以中方控制了他们的孩子相要挟,需要他配合传递情报。不论是从爱宋丽玲的角度,还是为了只见过一面的孩子考虑,他开始了暗中输送情报的机密情报快递员生活。他以快递员的身份巧妙地掩盖传递情报的事情,而且一做就是好几年。最后被查出来告上法庭之后,他不是在遗憾儿子的虚幻,而是陷入了性别错乱之中,最后在狱中身穿女装自杀身亡。

作为本应强势的伽里玛所代表着的西方生产关系却因为一个捏造出来的“儿子”一直为宋丽玲所代表的传递情报。这是对西方人对东方思维定式的绝妙反击。

四、结论

电影通过讲述宋丽玲和伽里玛的爱情悲剧集中体现了康奈尔《性别》模型中的情感关系,权利关系和生产关系的性别悖谬。

参考文献:

[1]Connell,R.W.Gender[M].Cambridge:Polity,2002.

[2]Connell,R.W.Masculinities,2nd ed.[M].Berkeley,C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5.

[3]洪文慧.论戏剧<蝴蝶君>的话语策略[M].外国语言文学(季刊),2013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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