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下,谁在仰望星空
2019-04-07王甜甜
王甜甜
在美剧中,故事发生在缅因州的切斯特磨坊镇,一个透明的巨大穹顶从天而降,包围了整座小镇,切断了与外界联系的同时,终结了小镇维持多年的平静假象,在中国,在十面霾伏中,在穹顶之下说,我们不是多怕死,只是不想这样活。于我们,跋涉,探索,定居。生活,在巨大的穹顶下,我们能否真正义无反顾,用背影告诉世界,永远年轻,永远在路上。
(一)
阿非利加州,这是非洲的全称。日出万物生与死,日落星辰梦。这是地球最初的样子,也是非洲现在的模样,这些文字也与这片地球上最后的净土有关。
本文无关责任,大义,家国和正确与否,只是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探索生命的方式,给每一位在迷雾中砥砺前行的同伴一声亲切的问候。
(二)
他叫黄泓翔。
本科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学院,研究生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公共事务管理国际发展专业,获得顶级咨询公司波士报咨询的工作邀请,这是你我以及千千万万的大众更青睐的关于他的介绍,同时他也非常愿意这样介绍自己,中南屋创办人,同时《南方周末》《中国新闻周刊》等知名媒体的特约撰稿人,参与拍摄记录片《象牙游戏》,前往厄瓜多尔做独立调研》。这只是他众多人生经历中的些许,但你我知道人生的选择任何人都免不了彷徨迷茫,在他决定未来与那片广袤的原始大陆以及有温度的动物血脉相连时,他放弃了华尔街的工作机会。其实,无论经历如何,经验怎样,个人的生活与选择本不用他人评说,但我们仍然会好奇,会追问,世人眼中的学业有成,人生巅峰他如何理解,在他走出去,走进去的过程中,一路收获什么?
这也是,我想讲给你听的故事。
(三)
他的一切不寻常经历的起点便是哥伦比亚大学,在他的记忆里,从小到大甚至到进入复旦大学,他一直感到自己的成长经历中有许多“挫败感”。“因为我能力特别有限,总是什么都做不到和做不好,所以我很迷茫,很长时间找不到出路”按他的话说,哪怕来到哥大,自己不过是圈子里最不起眼的中国留学生之一。
但在哥大的求学生活给了他更广阔的舞台,身边的同学是各种名人的后代,投行,员工,政府官员。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自麦肯锡,华尔街那些被人们视为“人生颠峰”“终极目标”的地方,他们放弃了那些名利双收的上流生活,甘愿从回校园,做回最普通的学生,大家并未因放弃感到惋惜,反而将求学经历看作“从新探索世界的起点”。
在身边同学的影响下,黄泓翔也变的大胆起来,在哥伦比亚大学全球中心演讲,去厄瓜多尔做独立调研,在亚马逊热带雨林,他见到了食人鱼和许许多多的其它生物,人的头脑被灵魂击中往往是一刹那,他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人类,任何生命都应该被尊重和热爱。
在收获奥斯卡最佳记录片提名的《象牙游戏》中,他是唯一不打码出镜的中国面孔,大家叫他中国“中国〇〇七”,他说如此是想要改变世人对中国的偏见,正赶赴一场严苛的正名,曾经据报道,中国是世界最大的象牙,犀牛角流入国,以致象牙走私犯们看见中国面孔时两眼放光,然而事实上,真正接触到象牙的只是少部分。而更多的,因为中国富有亲和力的外交情谊,联通起中国与非洲,连接起中国人和非洲人民,越来越多的人投身于非洲动物保护事业,在非洲这片世界最后的净土上,响起更加坚定的中国声音,讲着的中国故事,这是中国为动物,为非洲唱响的最美的成长骊歌。
(四)
2014年,黄泓翔在肯尼亚创办了“中南屋”。致力于帮助中国青年和中国企业走进非洲。其中,“中”代表中国,“南”是外交学上发展中国家的意思,“屋”指的是一个双方之间对话沟通理解的空间。在非洲,“屋”是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最高评价,因为只有心意相通的朋友才会在屋子里坐下来畅所欲言,促膝长谈。
他明确地告诉大众,“中南屋”是一家企业,不是一家慈善机构,所以,他谢绝了一切渠道的捐款。这一平台帮助中国青年人加入到诸如红毛猩猩保护,非洲女性割礼救援,和坦桑尼亚海龟等项目中。
每一次的项目与活动与自然的对话和人类的叩问,每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过去五年有十五万头大象死于盗猎,其象牙有三分之一长在脸部里,所以盗猎者们为获取象牙,往往将大象的整个脸削下来,而一头大象的猎杀,带来的是则是整个象群的灭亡。痛定思痛,别至于唏嘘,更别停留于愤怒,若无真正反思,就无真正救赎。每一次对自然的探索和对生命的敬畏,都化作我们行走的脚步,它告诉我们:不虚此行。
在捍卫生命的路上,许多人同他一样风雨兼程。珍古道尔的头发从金黄变至苍白,这位人类学家同黑猩猩的故事,令人类感动了半个世纪。雷切尔卡森的“寂静的春天”告诉人类敬畏所有的生命,不仅仅是人的生命。江一燕在非洲见证了世界上最后的一头白犀牛“苏丹”被执行安乐死,她说天上多了一颗星,那是苏丹的眼睛。
刚到而立之年的他这样评价自己的无悔选择——“我收獲的最大奖励就是不死”。令他感到无比安慰的是,自2018年1月1日起中国政府全面禁止象牙买卖,这是中国送给大象的新年礼物,他把生而为人要做的事分成三种层次;第一是解决温饱问题,第二是自己觉得有意思,第三是有意义。按照他自己的标准,他从容的说;我没觉得牺牲了什么,我觉得我的人生挺好的。
这是我想分享的我所路过的别人的世界
(五)
在非洲――
仿佛与在城市中匆忙穿梭的你拥有两幅灵魂,在那里信号不好,日光漫长,必须认真咀嚼每一口食物,认真凝视每一天的日出与飞鸟,陪伴着角马计算迁徙的启程。
你的一天精确到秒,人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而我却有大把的日子,仿佛千百年前就已存留下来,在紫罗兰色的天空下,亿万年前的岩石上,坐等朝阳升起。
你习惯了谨慎,哪怕小小一步也常需反复斟酌,在那里,生命的本能在燃烧,看两虎相斗,豹子猎杀都惺松平常,没有了生离死别的伤感。
你总想拼尽全力去拥有,得不到的“均不能释怀”,你说这样的生活正青春,而我头顶的天地,不属于任何人,生命本该这样,本身就是美的事情。
在非洲人类不过沧海一栗,清晨的日出与鸟鸣,总是给我们第一声亲切的问候。
(六)
穹顶之下,有人仰望星空。
那些每个数星星的人,都是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