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乡土的幸福与疼痛(创作谈)
2019-04-03蒋戈天
蒋戈天
一直以来,生活和工作在基层,在豫南的乡村与小城之问穿梭,为了安身立命,谋取生活的口粮。在较为清贫的生活背景下,免小了为柴米油盐费神,为世俗凡物劳心。以至,习惯了奔波,习惯了沉默和思考,习惯了用文字诉说和歌唱,在内心的高地坚守着一份单纯的喜爱,那就是对缪斯的钟情,以诗的形式来传达对人世的爱与认知,对生活的诉求、隐忍和期盼。
一直坚信,乡土是我们的根。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牵系着情感的丝弦,在无数的日日夜夜,拨动着潜藏在灵魂深处的伤怀与感动。我愿意为之倾注汹涌的泪水,绽放激情的花朵,愿意做一个形影相随的忠诚守望者,守望她的所有幸福以及疼痛。诗歌,便成了我直面乡土的真情叙说和情感宣泄的最直接的方式。
习诗二十余载,我相信,写诗的人终究是幸福的人。这种幸福可能来源于自然和自南随性,也可能来源于灵魂深处的痛苦、压抑、愤怒与不安。但当我们选择了诗,选择了以灵魂与乡土进行面对面的对话,我们的生活注定要被山水诗意环绕,我们的心灵注定要选择对大地与天空的守望和飞翔,我們的生命注定以乡土为幕布,借清风明目,借泉流洗心,用第三只眼去观照五彩缤纷的世界,仰望蓝天、阳光与白云,俯视苦难、泪水与疼痛,发出属于白己的声音。也许我们的声音很小,会淹没于滚滚红尘,但所幸的是我们能够善待每一份人生的际遇,以自己忠实于内心的音调,认真地表达出热爱和憎恨,喜怒与哀乐,表达出操守与态度,立场和方向。
当物质世界的喧嚣和利欲正日益消解着诗歌的崇高,当代诗人面临着的是前无所有的尴尬和困顿。每一个诗人应该清醒的是对诗歌本真回归和当代使命的担当。我们竭尽全力去做的应该是以诗歌的名义对社会生活进行诗意介入,证明诗歌之于时代的在场言说。在当今各种思潮涌动、观念多元化显现的时代,乡土的深厚、内敛,自然、朴真,理应成为一种精神的回归,成为一种小可或缺的价值取向。诗歌对于乡土的紧密联系和倾力介入,就是对乡土精神的深入传承和重新认读。
在新兴媒体迅猛发展的当下,诗歌走人平民化的时代。诗歌降下了威仪和神秘,走人寻常市井巷陌。我想,这对于诗歌本身而言,是一个好现象。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小能白居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小食人问烟火。诗歌本身起源于劳动人民生产生活之中,是口口相传的,是民问的,是人世的。乡土诗歌,正是以贴近民问,贴近群众,贴近社会底层的姿态,和行进中的乡村血脉相连,呈现出乡村时代和时代乡村的现实图景,散发出民问的气息,生命的气息,自然的气息,交织出寄寓精神原乡的情理经纬。在当代诗歌汹涌潮起,尤其是网络诗歌空前繁荣的形势下,我们的诗人应该学会自省和他省,保持自身的清醒,在社会深刻变革的历史进程中,小忘叙写一批叩问乡土、直抵内心的现实力作,让诗歌为乡土代言,正名和立命,以期在泥沙俱下的诗歌海洋里找到现代乡土诗歌粼粼闪光的珠贝。
当前,随着城镇化的持续推进,乡村在日月嬗变,她原有的面目也在一天天地退隐和迷失。那些草根的农民,在城市挥汗打拼,他们力图融入城市、扎根城市,正在改变着或已经改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他们逐渐丢掉了故乡。当他们离开乡村,却又小得小面对空巢的老人、留守的子女以及撂荒的土地,这些,早已让他们内心的天平深度倾斜。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就这样在乡村与城市之问挣扎、徘徊,寝食难安。光鲜有之,隐痛有之,美好和痛苦成为一双孪生兄弟。我们看到了为之欣喜的一部分,又小可避免地看到了让人揪心的另一部分。
时常,一个人回到乡问,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回望蓝天白云,回望林木掩映、炊烟袅娜的村庄,回望金黄的麦地、碧绿的稻田,回望舞动的竹林、蜿蜒的河流,似有一场细雨轻轻洒落心空,压抑释放了,困顿解脱了,尘埃荡涤了,生命的枝头不由得抽出湿润而清新的叶芽来。无论岁月如何变幻,有一份源于乡土的亲近和热爱总是无法割舍,它已经融入到血脉之中,在我们身体和情感的深处奔涌不息。
乡土原本离我们很近。
岁月不居,世界日新。我们应该永远把乡土当作跪乳的母亲。那里的绿水青山,才是真正的心的家园。也许,立足人世的一切,都必将与乡土发生某种关联,丝丝缠绕,永无止境。而乡土,无疑承当了一个提供滋养的巨大胎体。
守望乡土、感恩乡土、回馈乡土,本应是我们的初心所在。
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把乡土烙印于心,融人诗行,在诗中完成对乡土的体悟与反思,以精神力量完成对乡村生存状态的观照和认知,幸福着她的幸福,疼痛着她的疼痛。用一份诗意阐释乡土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传达朴素的热爱、执着的敬畏,美好的祈愿、恳切的担忧。让诗绐自己找到一条走进乡土、反观乡土的道路,让诗拉紧那根从故土放飞的风筝线,线的一头系着远方,一头系着山水田园、森林小溪,系着潮湿的鸟语、温暖的花香。
小可否认,我们身上都有着祖传的农民的基因,那么,不妨选择从乡土出发,去探寻血脉的源头,去探寻崭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