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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里:中国导演为何偏爱这座贵州小城

2019-03-31那城的城君

意林 2019年5期
关键词:外地人苗寨凯里

那城的城君

凯里,很多人闻所未闻。其实你见过这个地名,只是你可能没留意。在陈可辛导演的短片《三分钟》里,“凯里”是长途火车的一个停靠站,三分钟,一晃而过。

电影《我不是药神》里,在黄毛那张没能出发的车票上,“凯里”是回不去的故乡。

也许是凯里这个名字听起来太洋气了,人们曾一度以为这是个虚拟的地名。直到最近,毕赣导演的新作走红,“凯里”又火了。

凯里,坐落在贵州省的东南部。作为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凯里本跟中国大多数小城没什么区别,但偏偏受到众多导演的青睐,成了“中国故乡”的代名词。

这不禁让人好奇:为什么一说起“故乡”,导演们总爱提及这座贵州小城?

在外地游客眼里,凯里差不多等同于西江苗寨,这是凯里最网红的景点,也是中国最大的苗族聚居村寨。

凯里的苗族文化氛围极浓,随处可见苗族同胞和吊脚楼,形成了外地人对凯里的印象。

在吃货眼里,凯里就是各种酸汤:酸汤鱼、酸汤鸡、酸汤羊肉牛肉猪肉……仿佛给凯里人一锅酸汤,就可以泡进全世界。

但是,不管贵州酸汤鱼的名号有多响,在全国各地开了多少间招牌店;也不管千户苗寨的夜景有多千与千寻,这些都构不成凯里人心中故乡的样子。

对凯里的游子来说,只有吃到了折耳根,才算回了家。这种带有“特殊香味”的草根,是外地人避之不及的怪味,却是凯里人心里的一口乡愁,只因为它是记忆中故乡的味道。

在电影《路边野餐》的镜头里,凯里作为故事的承载地,没有丝毫华丽的渲染,甚至凋敝破败,却让观众在打瞌睡的间隙中,隐约看到了自己故乡的样子。

凯里很小,小到没有区的概念,人们日常的生活圈也很小,仿佛靠着双脚走上半个小时,就能抵达任何角落。人们挑着自家土地里长出来的食物,走到哪儿,就卖到哪儿。记忆中的故乡,吆喝声伴着讨价还价,依托着自然的力量野蛮生长。

毕赣镜头下的凯里,带有一种天然的颓废气质,到处是破旧的墙皮、荒草,还有废弃的机车与浓雾,将“贵州王家卫”的意境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实际上的凯里,没这么文艺。

当贵州举全省之力打造一个贵阳市,以“小香港”的速度盖起高楼大厦。贵阳斥巨资拉动经济发展,一边拉扯着凯里加速前进,一边又拉走了凯里的人才和资源。这是中国边缘县区城市化的疼痛宿命,加速模糊记忆中故乡的模样。记忆中的故乡,总是停留在十多年前的印象。一切都旧旧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展。

就像《路边野餐》的镜头里,那个仿佛停滞了的农村凯里:原始甚至落后,民风淳朴且不乏彪悍。田野边的乡间小路,弯弯曲曲,自然伸展,仿佛下个路口转弯,眼前就会出现故乡的老家。

贵州天无三日晴,凯里同样常常有雨、大雾弥漫。在这样魔幻的天气笼罩下,凯里又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现实也不易跟记忆脱节,叫人想得心痒痒,一如故乡。

难怪导演们总是偏爱凯里,给它贴上了“故乡”的标签。

关于故乡,我们的情感总是矛盾:盼着它发展,又怕它走太快;盼着它变文明干净,却又嫌弃它无趣、純真不再。只愿它的脚步慢一点,别从故乡走成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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