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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盛衰记:神话表象下的矛盾现实

2019-03-27虚空pie

摄影之友 2019年5期
关键词:斯特里大卫好莱坞

虚空pie

摄影师简介

大卫·斯特里克

美国摄影师、电影记者,文章和摄影作品刊登于《首映》《洛杉矶时报》《好莱坞记者》《名利场》等知名媒体,曾任职于美国摄影师协会(APA),并曾任教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波士顿大学。

在过去40多年的时间里,摄影师大卫·斯特里克(David Strick)一直执着于对“好莱坞效应”的拍摄和报道,他的作品多次触及好莱坞表象下的矛盾现实。尽管奥斯卡金像奖仍然是年度顶级盛事,但观众人数逐年下降、来自内部的危机以及来自网络媒体的激烈竞争,都让这个标志性奖项的地位开始变得左右摇摆。

遁入好莱坞表面

人们都记得奥斯卡红毯秀上一幕幕生动的表演,明星在摄影记者的层层围观下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尽管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是获奖者),数百支闪光灯顿时陷入令人眼花缭乱的狂热。按下快门是摄影师的本能,也是对好莱坞神话最纯粹的正面反馈。作为摄影师,很难忽视奥斯卡从视觉层面传达出的壮观,颁奖现场小金人的金色光辉能使眼前的一切相形见绌。尽管长期以来遵循着对金像奖的既定报道模式,斯特里克仍然倾向于认为自己是有着独立身份的报道记者,而非内部认证的宣传人员。

他的摄影生涯始于1975年,《纽约时报》委托斯特里克做一个关于好莱坞衰落的报道专题。但他不满足于常规的拍摄方式,而是想获得某种程度的独立性和满足感。在6个月的时间里,他和一个编剧朋友从制片厂前的街道开始,近距离观察好莱坞表象下的复杂和荒诞。他们不停参加公开试镜,见证了工业的诸多残酷现实和无数人梦想的瞬间破碎。但即便如此,好莱坞的阴暗面也是其神话的一部分。

1988年,当斯特里克出版第一本摄影集《我们的好莱坞》(Our Hollywood)时,美国尚处于一个娱乐至上的时代,而这仅仅是他对好莱坞进行细致观察的开端。1995年,斯特里克在《首映》

(Premiere)杂志上开辟了长达11年的个人专栏《大卫·斯特里克的好莱坞》,该专栏以一整页图片报道和一段短小精悍的文字组成。同时,斯特里克还为《洛杉矶时报》(Los Angeles Times)和《好莱坞记者》(Hollywood Reporter)等纸媒和网络媒体进行幕后独家报道以及肖像拍摄。不断的邀约使得斯特里克能够继续自己的项目,沉迷于对好莱坞的探索。

我在拍摄时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我可以通过拍摄片场周遭的人物和正在发生的事物来透视整部电影,这些场景中融入了人们的梦想和诉求,这种情绪却也反射出观众对电影本身的期待和认识。

——大卫·斯特里克

1《天地大沖撞》(Deep Impact),1998斯特望克拍到了一张大象正在排泄的宣传照

2《巨猩乔扬> (Mighty Joe Young),1998在大猩猩乔的映衬下,查理兹塞隆显得格外瘦弱

“好莱坞式街拍”

斯特里克形容,在片场拍照就像在繁忙的街头来回穿梭,而尽量不被人发现。幕后片场是缔造神话的第一阵线,封闭性和神秘感让它始终凌驾于真实之上。斯特里克善于在这样的人造环境中打乱现实秩序,构建出层次更为丰富的“好莱坞表面”。

与其他片场摄影师不同,他很少拍摄那种精心策划的电影剧照。他总是带着消音摄影设备低调地出没于各种拍摄现场,像等待着伏击的狙击手一样专注于现场的拍摄。他在工作时经常会陷入一种狂热的高强度拍摄状态,“拍电影就像钓鱼,在等待的乏味中突然会有鱼儿咬钩的惊喜,我正是在这样看似无所事事的重复等待里收获了一份份意外的礼物。”

无论是电影的实际运作,还是人们在演戏停歇时的无意识流露,那些宝贵的瞬间在完全人造的环境中显得如此醒目,使得这些场景充满了复杂的关联性和幽默感。在这种超现实氛围中,这些摄影作品究竟是增添了电影的魅力,还是打破了它的神话色彩,斯特里克决定交给观众去裁决。“我在拍摄时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我可以通过拍摄片场周遭的人物和正在发生的事物来透视整部电影,这些场景中融入了人们的梦想和诉求,这种情绪却也反射出观众对电影本身的期待和认识。”

部分原因是由于不满老套的拍摄现状,大卫·斯特里克在家族遗传的独立精神的感召下投身于专业片场摄影师工作。尽管完全能够以隐晦的术语解读好莱坞,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却更倾向于解析电影的制作过程。他曾在接受采访时这样解释:

“由于某种原因,片场拍照的摄影师极少超越标准化的风格去拍摄出人意料的作品,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好莱坞的形象虽然已经被拍烂了,却很少被真正揭示的原因。”

局内局外?报道记者的身份焦虑

斯特里克一直生活在洛杉矶,他出生于电影界的一个左翼知识分子家庭,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游离于好莱坞体系之外。他的姑妈是著名女影星盖尔·桑德迦(Gale Sondergaard),她参演过40至45部主流制作,并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斯特里克的父母也都是特立独行的电影从业者。家族遗传的独立精神对他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也许就是他选择成为摄影师,而非电影工作者的一个重要原因。斯特里克曾多次报道奥斯卡金像奖。1999年,他通过《首映》杂志获得了一周的金像奖预演探班权,但他和几位同行在拍摄过程中遭遇了公关人员的多次驱逐。这段尴尬的遭遇也一度让他怀疑人生:“我意识到自己有着十分复杂的身份焦虑。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局内人还是局外人,还是想两者兼得。”这层尴尬同样发生在好莱坞局内人的身上。对奥斯卡技术奖项的获得者来说尤为残酷,在获奖后的几分钟内,他们经常受到对幕后魅力毫无兴趣的媒体人的冷落。很多摄影师习惯性地对次要奖项的获得者视而不见,就好像在回避他们一样,同时也透露出娱乐产业的内在逻辑。

在看似无止境的耗散和期待之余,人们终归要回归现实。当一切热点事件沉淀以后,几个街区外的街道上,奥斯卡金像奖带来的兴奋感将很快消散在沉闷夜晚中,周围世界的真实和冷清将再次显现。

3《勇敢者的游戏2:宇宙历险》(Zathura:ASpaceAdventure),2005导演乔恩·费儒(右一)在现场专心说戏,背景里的演员却一直保持着倒立状态等待再次开拍

4《閃亮的圣诞节》(Deck the Halls),2006为拍摄而捂建的迷你圣诞小镇

5《海神号>(Poseldon),2005华纳兄弟演播室背景中的人体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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