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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摇滚和民间音乐在美国社会运动中的影响分析

2019-03-21刘玉儿

艺术评鉴 2019年3期
关键词:民间音乐

刘玉儿

摘要: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民间音乐和摇滚乐有着相同的传统,都是由公共意识中的传统感而产生的,这与他们的群众基础以及他们对不公正和不平等所进行的反叛密切相关。本文旨在分析如何看待两者的时代性与社会运动间的关系,探索音乐这一公众艺术形式,对社会运动和政治变革发挥的作用。

关键词:摇滾乐   民间音乐   社会运动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9)03-0061-04

杰罗姆·罗尼茨基说,如果在20世纪60年代存在政治或社会反文化,它肯定生活在摇滚乐唱片的沟槽之间。这音乐对美国政治、社会的影响在20世纪60年代确实最为显著,本文就此探讨作专门探讨。

民间音乐和摇滚乐都是由公共意识中的传统感而产生的,它一直是属于工人阶级的音乐,这与他们的群众基础以及他们对不公正和不平等所进行的反叛密切相关。这两个文化话题有着相同的传统。从诞生到现在,民间音乐在美国一直承载着自由精神,它是与摇滚乐时代(60年代)的重叠。随着摇滚音乐在上世纪60年代的升温,民间音乐也在聚集自身的能量。在许多方面,可以说民间音乐创造了有影响力的人物的交集,如鲍勃·迪伦,他一直是民歌人物,但他在摇滚时代起到了催化的作用。后来,一种新的体裁诞生了:民间摇滚。因此,回想起来,民间音乐和摇滚乐是两个分叉的体裁,一旦相遇就水乳交融。因此,本文将把这两种类型放在了一起,而没有严格地区分音乐体裁本身。

此论文将分为三个部分:音乐为一种社会凝聚力、表演者作为社会活动家以及青年使用摇滚和民间表达自己的声音。在许多抗议场合,摇滚乐和民间音乐发挥了核心作用。团结性的音乐主要是指摇滚音乐表演其独特的音乐性质,包括合唱的公众演唱,在社会运动中加强了民众的团结。在许多情况下,它完美地满足了对自由的要求,给了乐迷和观众一种团结的感觉,也提供了一种连贯的凝聚力。表演者一般指的是直接参与政治和社会运动的音乐家,如约翰·列农、琼·贝兹等,他们为公众创造榜样,直接影响政策的制定。年轻人用摇滚和民间来表达自己的声音,这个部分指的是年轻的音乐爱好者和反文化的理念。摇滚是一种反文化形式,它提倡自由和个人主义,既对年轻人有吸引力,又将自己置身于政治之外。

一、摇滚乐作为一种社会凝聚力

与爵士乐或古典音乐相比,摇滚乐创造了强烈的团结感,具有强烈的节奏模式供人们跟随,歌词传达了更多的个性化情感。它成为那个时代最流行的音乐,它的作用在那个时候是无法被任何其他音乐所取代的。爵士乐非常强调即兴创作和音乐本身的质感。它们中的许多乐种都有复杂和不可预测的节拍,使得人们很难唱准群,因此它变成了一种纯粹的音乐欣赏形式。例如,爵士贝博普音乐家使用了先进的和弦、复杂的切分、改变的和弦、不对称的律调和复杂的旋律。古典音乐通常需要在音乐厅正式演奏,人们穿着得体,安静而礼貌地坐在座位上,而摇滚乐则有所不同,它更注重歌曲的意义和歌词,反映了作为现代主义、实验或非常规元素的前卫特征。它还创造了简单但强烈的节奏,以便更好的捕捉公众,它自身的纹理享有了一种更具有爆炸性的风格与推进的节奏,使观众能够在精神上向前迈进。人们更被它的爆发力、强烈的节奏和抒情诗与日常生活的密切关系所吸引。与其他形式的音乐相比,摇滚乐正处于寻求超越、死亡意识和时间控制的过程中。它是一种流行和推动艺术的形式,有巨大的粉丝基础,因此很容易建立一种集体的特性和团结的意识,可以进一步为社会运动提供凝聚力。因此,摇滚乐和表演在团结人们在推动许多社会运动方面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音乐有助于塑造人们的感知力,这对社会产生了强大的影响。法国著名社会学家古斯塔夫·勒邦曾经认为,当人们进入人群时,他们更多的是冒着死亡的风险,以确保信仰或思想的独立性。他们可能会对荣耀和荣誉充满热情,所以表现得会更加勇敢。摇滚乐,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工具,使人们为一个共同的信念而团结,创造超越个人的影响力。这种情绪和行为似乎具有传染性,吸引个人为了集体利益而牺牲自己许多例子表明了摇滚乐前所未有的力量:1963年8月28日,25万人参加了在首都华盛顿为就业和自由而举行的华盛顿游行,地点在华盛顿特区林肯纪念堂的台阶上。当马丁·路德·金博士在数百万人面前发表著名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时,非裔美国人的民权发展进程达到了鼎盛时期。演讲结束后,群众一起演唱了鲍勃·迪伦的歌曲《答案在风中飘荡》。琼·贝兹演唱了彼得·西格著名的抗议歌曲《我们将战胜》,这是民权运动的赞美诗。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1965年9月24日,首批大型反战音乐会之一在纽约卡内基厅举行。1969年11月15日,50万人参加了华盛顿纪念碑的抗日战争示范大会,在那里,著名的抗议歌手彼得·西格与观众展开了大规模的合唱,演唱了列侬的新歌《给和平一个机会》。1969年8月17日,亨德里克斯演奏了《水龙头》,这也是美国军方在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荣誉葬礼上演奏的节目。这种对吉他的特殊演奏进一步表达了反战的理念,呼吁成千上万的听众走到一起寻求和平。

这些示威的规模是前所未有的,因为数百万人为了一个共同的意愿而发声。当人们处在群体中的时候,他们依靠的是他们的领导人来充当他们的向导。这些音乐家和他们创作的音乐是听众的领袖,引导思绪迷失的人群走向类似于社会改革的叛逆情绪。如果摇滚乐少了自身的凝聚力,那么游行的力量可能就会小很多。

二、作为政治激进分子的表演者

可以理解的是,成为一个摇滚乐或民间音乐表演者意味着要拥有自己的社会立场。许多音乐家自己不仅积极参与了音乐表达,也积极参与了实际的社会行动,他们走上街头,组成各种组织,传播意识形态。作为一个受欢迎的公众人物,他们的行为肯定对社会产生了影响,这些类型的音乐家的典型例子是琼·贝兹和约翰·列农。1968年冬天,《十项攻势》在美国电视台播出,这个作品与人们之前乐观的时代精神不同,因为美国正处于战争失败的边缘,其他残酷的行为让美国人开始反思战争的意义。受欢迎的主播瓦尔特·克朗凯特甚至表示,我们常常对美国领导人“在最黑暗的云彩的后面找到好运”的这种乐观精神感到失望。这种声音使得反战思想成为社会的主导声音。

为了进一步深化反战思想,琼·贝兹在加州成立了非暴力研究所,研究非暴力意识形态、历史和具体计划。她的计划之一是拒绝缴纳维持战争的税款。“我不相信战争。我不相信战争的武器。我不会自愿缴纳我每年60% 的所得税、将其贡献于军队。我不相信我的那种工作会让我抽出时间去投票给一个在五六个罪恶中情节较轻的人。如果一个人想为国家尽最大努力, 那么他将不会为人类本身做出任何貢献。”她的反税抗议持续了10年,在此期间,她还积极参加了不同的反战运动,主张年轻人焚烧他们的选秀牌。1967年,她因参加军事上岗中心的静坐而被捕入狱,这也是当时骇人听闻的新闻。琼·贝兹曾经说过,“我认为音乐有改变人的力量,在这样做的时候, 它也有改变历史局面的力量--或大或小”。她不仅是抗议音乐人,她也是真正的激进分子。鲍勃·迪伦是一位著名的抗议歌手,但他所做的只是在歌曲中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愤怒,他没有像琼·贝兹那样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社会运动。“在所有这些事情中, 我怎么能虚伪的对待你?”对他来说,音乐从来都不仅仅是为了娱乐,它使人们笑、哭、生气、意识到世界残酷,它也是激励群众站起来战斗的武器。

另一位知名人士是前披头士乐队成员约翰·列农。虽然是英国人,但他在英国以外创造了世界影响力,并通过美国反战运动引起了人们的关注。随着1969年越南战争开始升级,约翰·列农和他的妻子小野洋子举行了为期两周的和平抗议,他们试图利用非暴力打击世界上所有的苦难和残忍行为。这一行动既是艺术的,也是政治的。他们每天接受10多个小时的采访,传播他们的和平意识形态。“当不得不使用暴力时, 你就是在和政治体制本身抗衡。机构会激怒你,它们拔掉你的胡子,舔你的脸,迫使你战斗。因为他们一旦拿暴力对待你, 你便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们唯一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是非暴力和幽默”。在蒙特利尔抗议活动的最后一天,约翰·列侬写下了并与他的支持者一起录制了他的新歌,这随之成为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和平歌曲之一《给和平一个机会》。随着战争的升级,他们不断发起各种敦促和平的活动。同年圣诞节期间,列侬和洋子在全球11个不同城市的街道上悬挂广告牌,其中包括《纽约时报》广场、东京、伦敦、巴黎,上面写着:战争结束了,如果你想要它的话,来自列侬和洋子的圣诞快乐。

虽然广告牌并没有真正结束战争,但它表达了音乐家不屈的反战态度和60年代的理想主义。与约翰·列农和琼·贝兹相似,当时还有其他音乐人试图走出音乐界,参与社会运动, 直接介入政治,比如鲍勃·迪伦、皮特·西格、伍迪·古思里,然而,他们试图改变社会的许多尝试在有限的程度上成功或失败。摇滚乐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形象,它的主要目的是让人们表达自己的个人情感,而不是做出真正的改变。在政治上,保守主义与摇滚和民俗文化所代表的相反,正在逐步占据政府的主要权力。这些艺术家虽然积极参与社会运动,但仍未处理过真正的权力或者干涉政治,他们受到政客的蔑视。约翰·列农逐渐放弃了努力,后来他被刺杀。尽管如此,60年代的摇滚和民间音乐代表了社会革命和音乐相结合的起源。它的故事将继续激励后人,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利用艺术的方式发声,改变现状。

三、借助音乐表达自己的摇滚青年

探究摇滚乐和民间音乐的另一个方面是它可能与年轻人急于表达他们对美国政治的看法和摇滚乐完美地满足他们的要求有关。随着学生人数的增加,他们在社会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1961年,肯尼迪总统成立了和平队,旨在激发青年力量,在拉丁美洲传播民主和自由,打击前苏联。当他提出“和平与战争”“无知与偏见”“贫困与过剩”是人们可以处理的问题时,许多学生跟随他领导的地方。1962年,有影响力的年轻学生活动家汤姆·海登组成了“民主社会学生”组织 (SDS),他们关注平等、经济正义、和平和参与性民主。1964年,在加州伯克利大学的学生发起了言论自由运动,坚持要求大学管理部门给予学生更多的自由权利。

同时,反文化也是在压抑社会的氛围下发展起来的。以前,在上世纪50年代,由于冷战的原因,美国的政治氛围往往是压抑和保守的。麦卡锡参议员以“消灭苏联特务”的名义开始了广泛的政治起诉。在那个时代,美国社会普遍出现了紧张的社会关系,在越南战争、种族关系、传统的权威模式和对美国梦的唯物主义解释等问题上,这种紧张关系往往沿着时代的界限流淌。随着这一趋势的发展,反文化得到了发展。

随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和改变现状的愿望,1963年,21岁的鲍勃·迪伦写下了20世纪60年代的国歌《随风飘动》。在歌曲中:“炮弹必须飞多少次,才能永远被禁止?……有些人还能存在多少年,才能被允许自由?……在他知道死亡的人太多之前,需要多少人死亡?……答案,我的朋友,在风中飘荡。答案被吹成了“在风中”。

这首歌反映了许多社会问题,包括种族不平等和核武器。然而,这首歌的力量并不在于它对社会问题的深刻反映,而在于它抓住了当时不确定的集体精神,发现了年轻人的困惑。上世纪60年代,一切似乎都在改变,旧的价值观也在被推翻。叛逆的青年渴望改变社会,寻求个人自由,对抗传统当局。然而,他们应该在哪里找到答案?在此曲发表的同一年,民主社会的学生推出了一份由学生激进派分子组成的政治宣言《休伦港声明》。第一句话是“我们是这一代人,至少在适度的舒适中成长,现在住在大学里,不舒服地看着我们继承的世界”。这类似于迪伦试图表达的。青年们在完全不确定的情况下看着这个世界,他们质疑和拒绝直接继承陈旧的信仰,在风吹草动的风中寻找答案。

因此,1965年,19岁的民间摇滚歌手巴里·麦奎尔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歌曲《毁灭之夜》不仅是反战,还涉及包括公民权利在内的一些社会问题。在歌词中:“你已经到了杀人的年龄,但没有投票权利”,他明确指出了投票权的年龄,反映了年轻人对越南战争的不满。他们为国家“做出了贡献”,但甚至没有依次获得投票权。摇滚乐和民间音乐帮助年轻人在社会上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困惑,让政府意识到了他们的需求。摇滚乐帮助许多年轻人建立了对政治的敏感性。虽然军国主义、种族隔离、贫困和污染问题肯定都摆在桌面上,但年轻的流行音乐观众仍然主要是那些非政治性的孩子,他们的音乐兴趣往往会强化他们与更宽容的社会体制的向往。这些歌手指出了问题,激励观众睁开眼睛,他们创造了强烈的情感诉求,揭示了青年听众逐渐在社会中发现的社会现象。他们与青年就社会问题达成共识,积极合作并且做出改变。

四、结语

回顾上世纪60年代摇滚和民间音乐在美国社会运动中的作用,其留给我们的最重要的价值观之一是时代的摇滚精神:表演性的社会性。摇滚乐的歌词反映了人们的生活,空前绝后地使社会运动具有更大的权力、勇敢地向表演者公开演讲:摇滚乐手们像维护正义的人一样,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呼吁社会问题的关注,提高年轻人对更好的社会发展的认识:他们在摇滚乐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并积极为国家寻找更好的替代方案,为和平的世界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精神影响超越了1960年代的实际社会意义,在随后的几十年里注入和激励了新的政治和文化变革运。就在那时,公众释放了其不同类型文化的创造能力。20世纪70年代,其它关于男女同性恋、双性恋和变性者运动、言论自由、反伊拉克战争等主题的音乐也不乏其数。由于我们社会对表现力和显性文化的压迫气氛的顺应,这种摇滚精神领袖越来越难找到。然而,文明的潜意识的声音仍然存在:自由和创造力是文明的基石,它不应该是社交媒体的一大主题,也不意味着我们不应该再给摇滚一次重生的机会。在主流中蓬勃发展的情况下,摇滚乐保留着其积极的精神和象征,我们不应该把它描绘为一种陈词滥调,也不应该让它最终成为一个销声匿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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