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少年!
2019-03-20钟旭晨
钟旭晨
第一次接触跑酷,源于16岁那年的一个午后,我和小伙伴们围坐在一起玩一款名叫《刺客信条》的游戏。当我看到同伴用手柄操纵着主角们爬围墙、跳屋顶,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的时候,我便被深深地吸引了,内心汹涌澎湃,一个声音坚定不移地告诉我说:“跑酷很酷,我想酷,我需要酷!”
就这样,从2017年4月9日开始,我开启了自己的跑酷生涯。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少气盛的我凭着一股子热血开始上网搜索关于跑酷的视频教程,反复研究视频里面的人所做动作的运动轨迹、脚的形态、腿的角度以及身体的姿态等。
到了晚上,我悄悄地跑到人少的公园,找几个栏杆、几级台阶、几堵空旷的墻就开始了我的跑酷训练。说起来,第一次练习我挺没自信的,我又好面子,生怕让路人看到我摔倒的样子。
7月,我终于学会了一个新手跑酷教学视频中的全部动作,第一次爬上了2.5米的墙。我从来没有如此满足过,仿佛世界就在我的脚底下。曾经高不可攀的墙头,看起来好像比以前矮了一大截,对我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挑战性。
从此,我的梦想不再是2.5米的墙,而是做绍兴跑酷第一人。
我开始不断地挑战自己,渴望更高、更远、更酷。可是,我要面对的问题也接踵而至,如果说没人教、没场馆、没有正确的训练方式、体能跟不上这些问题我尚且能够凭自己的努力去解决,那么随着自己学习成绩的不断下降,父母越来越强烈的反对无疑给了我当头一棒。大概是心情郁闷的缘故,那阵子,我几乎训练一次受伤一次。努力不但没有换来技能的提高,还让我因此遭到更多的不理解和嘲笑。
在一次速降中,我的足弓受伤了,一个月都不能正常走路。我开始反思自己,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是选择到此为止还是继续坚持下去,我
心里也没有答案。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网上申请加入了中国散跑者联盟。经过和同伴的交流,我惊讶地发现,就算是联盟的会长也经历过生活、家庭或者爱情的挫折,原来大家都曾和我一样困惑和犹豫过。在全国散跑者的热情鼓舞下,在最好的朋友的支持声中,我重新燃起了对跑酷的信心。
既然选择坚持下去,何不玩点大的呢?
2017年10月26日,我和同学创立了绍兴散跑者联盟,并在2018年2月通过培训成为中国散跑者联盟绍兴领队,接受了ADD和AA4的系统训练。到现在,绍兴跑酷分部已有38名成员,除了和我一样的中学生,还有比我年纪大的成年人。
作为领队,必须具备一定的组织能力,可是,把当地爱好跑酷的人们聚集起来,并且定期组织大家一起玩,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们最常去的地方是绍兴的世贸林肯公园。几乎每周六下午都能在那儿看到我们训练的身影。选择这个公园,一来是因为这边建筑比较多,地形丰富多样,适合跑酷;二来,公园里游人很多,如果有人对跑酷感兴趣,就可以及时有效地向我们咨询和了解。
每次训练时,总会有一些小朋友兴致盎然地跟着模仿我们。然而当我们跟他们的家长介绍跑酷的时候,那些家长往往会因为孩子太小或者考虑到安全问题而拒绝我们。通过公园“公开课”的这种方式,我了解了跑酷的现状。我发现,其实人们对于跑酷的认识是有偏差的,很多人觉得视频里非常刺激的前空翻、后空翻才是跑酷,其实这个叫作特技,并不属于跑酷的范畴。
跑酷在我看来,就是一种逃生技能。它能够帮助人们快速有效地穿越障碍,穿越建筑。有数据显示,一个专业的跑酷训练者可以正确地应对危险,当陷入火灾、地震等紧急突发事件时,他的脱险概率将比普通人高出20倍以上。
因此,不管是5岁还是50岁的人,如果愿意,都可以去学习跑酷。
我慢慢感受到了作为一名领队需要承担的责任。之后的每次训练,我都会有意与对跑酷有兴趣的人交流,这个经历改变了我很多,让我变得更加自信、更加阳光。就这样,我从一个对跑酷只有一腔热情的毛头小子变成了身轻如燕、敏捷果敢的领队。有一件喜欢的事情可以去做,还有一群一起前行的伙伴,想想就觉得美妙无比。随着心态的转变,我的学业成绩也恢复了正常水平,父母的态度也开始缓和了。
已经高三的我,会把重心转移到学习上。当然,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跑酷仍是我发泄情绪的最好方式。跑酷于我而言,不仅是一门运动艺术,更是发掘自身潜能,激发身体与心灵极限的一种哲学。跑酷让我相信:只要出发,就会到达!
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它,我说不上来,但是你要问我这辈子会放弃跑酷吗?我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你:不会!